這大鬆樹吧……大是夠大,寬是夠寬,擋得住四個人或者一張雙人大床。
可再大再寬,這鬆樹也不隔音啊!
一樹之隔的許諾女士,此時的心情就是:後悔。
她剛才為什麼要吃那麼多醬豬蹄烤豬肘叫花雞脆皮五花肉?
再加上這塞到耳朵邊的甜膩膩,她現在撐的有些難受了!
單聽聲音真是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
好在時間實在夠短,估計也來不及做什麼。
白小穀從鬆樹後走出來,許諾女士那成年人的腦袋一下子純淨如高山流水了。
難怪秦九寂非要白小穀換上這身白衣服。
實在是太加分了。
世間若有仙人,不過如此。
在霜雪一樣雪白的衣裳映襯下,那直直垂下的銀發就有著不一樣的光彩,原來它不是單純的銀白色,而是在光線的映照下,透著淡淡的淺藍色。
這發色和瞳孔顏色對於人族來說是很罕見的。
也正是這異於常人的模樣,平添了許多高不可攀的矜貴之氣。
七千年前,真魔是這個世界的神。
七千年後,眼前的少年有著世人幻想中的神之樣貌。
如果由他斬殺了“魔”,那他注定是十二仙山新生的“神”。
許諾感覺到的是:秦九寂對銀發少年少年深沉磅礴的愛。
因為這份愛,魔神願意將自己的榮耀編織成他的桂冠。
因為這真摯的感情,魔神才願將一個更好的世界呈現在他麵前。
許諾心中微燙,有股說不明的感動。
溫柔,強大,充滿熾熱的愛。
這就是庇護整個世界的“神”!
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秦九寂開啟天虞山大陣,引“賊”入甕。
雖說是極短暫的分開,但白小穀心裡也慌慌的。
秦九寂安慰他:“問道即是我,你拿好了他,我自會回到你身邊。”
白小穀用力握緊問道,哀求道:“那您要快一些。”
秦九寂被他逗的嘴角微彎:“多快?”
白小穀:“骨眼睛一閉一睜,您回來了!”
秦九寂輕笑:“胡鬨。”
白小穀也知道自己是在胡鬨,可他忍不住,他又說道:“您千萬要保重好自己。”
秦九寂:“放心,我在魂體狀態,這世間誰也傷不了我。”
白小穀點點頭,他想著七絕塔那麼凶險,主人也沒有怎樣,天虞山大陣總也不會比七絕塔更凶險。
白小穀抓著他的手,又說:“骨等您,等您教骨雙…… ”
修這個字沒能說出口,被秦九寂堵了回去,用手,畢竟許諾在旁邊站著。
白小穀鬼使神差地在他掌心親了一下。
秦九寂:“!”
白小穀說不出話,但那雙漂亮眼睛裡全是毫無遮掩的戀戀不舍。
彆說秦九寂了,連許諾都有點招架不住――平生沒見過這麼會撒嬌的小家夥,也太可愛了!
難怪魔神大人恨不得把整個世界拱手送上。
事不宜遲,再耽誤下去會徒增變故,秦九寂不愧是要成大事的魔神,定力非凡,竟然離得開這糯糯甜甜的小骨頭。
秦九寂一走,白小穀藍灰色眼睛暗淡不少。
許諾忍不住道:“放心,尊上不會有事的。”
白小穀應了一聲,看向許諾道:“骨會保護好您的。”
許諾是師父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受傷。
許諾心裡一暖,找了個話頭讓他放鬆下精神:“你的廚藝真好,我以前從沒做過東西,也不知道難不難。”
白小穀果然打起精神,說到:“您想學的話,骨以後教您!”
許諾笑彎了眼睛:“尤其是這醬豬蹄,醬料可真好,火候把握得也好,不會是什麼不傳絕學吧。”
白小穀可太喜歡聽他說這個了,忙道:“不會不會,都是骨自己研究的,一開始做的也不好吃,但師父和師兄總是全部吃掉,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後來他們還給我寫了很多反饋意見,因為我嘗不到味道嘛,然後就越做越好啦!”
他細細說著在朝陽山上的事,許諾聽得滿心向往。
如果……
如果這次的事情能順利過去,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再見一見小麋鹿,是不是也可以卸下責任與他……
許諾低頭笑了笑,說道:“希望一切順利……”
白小穀看向天虞山最高的那座山峰,說道:“骨相信主人,相信他無所不能。”
清脆的聲音,空靈的音調,化作一層層籠罩了天虞山的霜雪,帶著最純淨的力量,喚醒了天虞山大陣。
轟隆隆。
一陣天搖地動。
似乎有巨大的聲響,又似乎隻是震撼的畫麵。
白小穀和許諾驚訝地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天虞山大陣開啟,落下的是倒置的七絕塔。
整個秘境像被巨大的漩渦卷進去一般,所有人都“來”到了七絕塔中。
原來天虞山大陣是另一個七絕塔。
一個七絕塔鎮壓著秦九寂。
一個七絕塔即將鎮壓住反叛的魔神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