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穀:“嗯……”
差一點白小穀就睡著了,但很快他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秦九寂垂眸看他:“嗯?”
白小穀睜大眼,一臉控訴:“您……您說話不算數!”
秦九寂愣是沒跟上他這小腦袋瓜的彎彎繞繞:“?”
白小穀越想心越涼,越想越害怕:“您一定會被勾走的,您這麼喜歡白色,肯定會喜歡上彆的銀狐狸……或者白兔精白貓妖白……白色海棠花精……”
天呐,這天底下白色的東西可太多了!
骨危!
秦九寂:“………………”
這心裡話都懟到他臉上了,他哪裡會不懂。
笨骨頭。
秦九寂這心裡軟成一灘融了蜂糖的甜水,聲音也比往常還要溫柔:“你覺得我為什麼喜歡白色?”
白小穀:“!”主人果然很喜歡白色!
秦九寂點他腦門:“因為你是一個小白骨。”
白小穀輕吸口氣,睜大眼看他。
秦九寂沒再細說,卻也不用細說。
他心儀白色,是因為小白骨。
他喜歡的從來都隻是小白骨,白色才是愛屋及烏。
白小穀弄清了這個先後順序,開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那骨頭要是紅色的……”
秦九寂:“我便喜歡紅色。”
“黃色的?”
“喜歡黃色。”
“黑色……啊,骨不要是黑色的,黑色骨頭太奇怪了!”
秦九寂笑他:“紅色和黃色不奇怪?”
白小穀蹙起鼻尖:“好醜!”
秦九寂勾起他一縷月光石般的長發,又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做了這樣的發色?”
白小穀謹慎道:“因為您喜歡?”
秦九寂:“因為適合你。”
喜歡是肯定的。
適合他的,他都喜歡。
他喜歡的從來也不是這副皮囊,他喜歡的是白小穀。
無論他變成什麼模樣。
白小穀太開心了,開心的――
“主人,我們雙修吧!”
秦九寂:“……”
白小穀湊上去親他,姿態遠比那從話本裡寫得誘人千百倍。
一年時間眨眼即逝。
天虞山逐步踏上正軌,許諾和新入門的幾位弟子挑起大梁,彆說白小穀這個正牌月知了,連秦九寂這個假冒月知也不太用露麵了。
白小穀也終於結丹,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美食。
許諾跟著他學了一手好廚藝,甚至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白小穀這一年過得相當充實。
白天忙著照看師父和師兄還有研究菜譜和寫書……
嗯,骨頭有了新追求,他要寫一本曠世奇書,壓過那些爛大街的破書!
他們懂什麼?
他們哪知道真正的‘月知’仙人是怎樣的!
想勾引他的主人?
先看看他的技術!
他連書名都想好了――
《那些年我們瘋狂迷戀的天虞山首席秦九寂》!
秦九寂乍看到這書名時,滿頭黑線猶如實質。
白小穀興衝衝地給他解釋:“月知有什麼好迷戀的?骨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神!”
這也是他新學的詞,旁人都說月知是“男神”,但白小穀覺得秦九寂才是。
他要寫本最厲害的書,以正視聽!
秦九寂頓了下:“這書……不許給旁人看。”
白小穀:“當然!”裡麵連主人的尺寸都寫得明明白白,他才不要給旁人知道。
秦九寂:“……”
白小穀美滋滋的:“隻有骨可以看。”
說完他又懊惱了:“這樣的話,怎麼以正視聽……哎!”
秦九寂彈了他腦門一下:“我不在乎。”
白小穀捂著眉心看他:“嗯?”
秦九寂拿開他的手,在他額間吻了下:“彆人怎麼看待秦九寂,我不在乎。”
他知道白小穀的心思,知道他是為他抱不平。
可這些秦九寂不在乎。
從他放下真魔身份,放下仇恨,釋懷了的那一刻。
他在乎的便隻有白小穀。
旁人如何看待,與他何乾。
白小穀懵懵懂懂的,唯有胸腔像升起一團篝火般暖融融的。
“主人。”
“嗯。”
“骨隻寫給自己看。”
“好。”
他明白他,等同於全世界都明白了。
臨近秦詠和火狐狸蘇醒的日子,白小穀每日都在他們身邊守著,生怕他們醒來看不到他會覺得害怕。
白小穀等了整整一年又二十三天。
秦詠從漫長的昏睡中醒來。
白小穀看到坐起身的師父,眼淚啪嗒落地。
“師父!”這一聲呼喚飽含了多少思念與害怕。他害怕秦詠醒不過來,害怕永遠失去了家人。
秦詠轉頭,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銀發少年。
少年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
秦詠手指微顫,啞著嗓子道:“小骨?”
變了模樣,他還是一眼認出了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