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兄弟。
他哪裡舍得他餓肚子。
隻有三天時間,來回飛機都要四個小時,時間不容耽誤。
好在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白小穀拎上裝滿試卷的書包,秦九輕也隻是拿了幾本書――他從不刻意刷題。
去海島坐的是杜彬彬的私人飛機,一路上說說笑笑,隨便吃了點點心便到了目的地。
這裡雖說是個世界級知名旅遊勝地,但卻有不少私人海灘,攔住了喧鬨的遊客,保留了寧靜唯美的海景。
落地時是傍晚,因杜彬彬提前安排過,他們下了飛機先用晚餐。用過晚餐已經八點左右,杜彬彬又帶他們看了季節限定的粉色水母……
一晚上白小穀和杜彬彬有說有笑,互動親昵。秦九輕從不插話,也從沒落下,隻是走著看著,視線時不時落在白小穀身上,清俊的眉眼間有著海風也吹不儘的冰冷。
白小穀頭都不敢回,一路走著,走得腿腳重若千斤。
剛過九點,白小穀便道:“彬哥,我有些累了。”
杜彬彬:“那行,你倆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們去潛水。”
白小穀:“……好。”
杜彬彬看了看白小穀,又看看秦九輕,半晌嘴角微勾,慢聲道:“彆墅裡房間倒是挺多,但收拾出來的也就那倆間。”
白小穀一怔。
杜彬彬故意道:“小骨要和哥哥睡不?”
他話音落,秦九輕麵色微沉。
白小穀回神,嗓音乾澀:“就、就兩間屋了?”
杜彬彬:“是啊。”
秦九輕又看向白小穀,一雙黑眸比外頭的夜海還要深冷。
白小穀:“這……”
氣氛陡然冰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氣繞在三人之間,仿佛在冬夜裡開了空調,冷得人思緒都遲鈍了。
忽地,杜彬彬狐狸眼彎起,聲音也沒了方才的挑釁,吊兒郎當間帶了些無奈:“逗你玩的。”
白小穀:“……”
杜彬彬揉他發間的銀藍短發:“怎麼可能隻有兩間房。”
白小穀回神:“彬哥你……”
杜彬彬笑眯眯的:“小笨骨。”
一千五六百平米的海邊彆墅,怎麼可能隻有兩間房能睡?
杜彬彬連晚飯都安排好了,又怎麼會不安排好房間。這彆墅雖說一年之中隻住幾天,但也不是荒廢狀態,有人定期打掃和保養。
杜彬彬沒看秦九輕,但神態間已經沒了那初見時的挑釁,隻慢條斯理道:“我住三樓的主臥,二樓的房間你們隨便挑。”
白小穀大大鬆了口氣:“行!”
杜彬彬湊近白小穀,聲音壓得極低,低到隻有白小穀能聽到:“未成年,不許睡一張床。”
白小穀:“!”
等他回神,杜彬彬已經先一步離開。
什、什麼跟什麼!
他……他……
白小穀臉通紅,心跳得砰砰砰。他有這麼明顯嗎……明顯到連彬哥都一眼看出來了。
秦九輕沒聽到杜彬彬說了什麼,他看到的隻有白小穀因其他人一句話而通紅的麵龐。
白小穀喜歡杜彬彬嗎?
秦九輕眼睫低垂,攥緊的手掌帶了點血腥氣。
-
白小穀拖著疲憊的身體衝了個澡,剛出浴室門,他聽到了敲門聲。
白小穀沒想太多,穿好浴衣去開門。
門開,白小穀愣住。
秦九輕仍舊穿著白天的衣服,短袖純黑t恤,領口處是冷白色鎖骨,修長的脖頸上是清俊的下頜線,再往上是薄唇挺鼻,壓平到近乎直線的上眼瞼下是一雙深邃黑眸。
他盯著白小穀,一語不發。
白小穀心一緊,聲音乾巴巴的:“有事嗎?”
秦九輕薄唇一扯:“不想見到我?”
白小穀緊張道:“怎麼會。”
秦九輕垂下眼睫,聲音冷凝:“你喜歡杜彬彬。”
一句話讓白小穀僵直,他脫口而出:“不是!”他、他怎麼會喜歡從小一起長大的,近乎於親哥哥的杜彬彬!
秦九輕:“那為什麼躲著我。”
白小穀啞然。
秦九輕自嘲地低笑一聲:“所以,你隻是單純的不喜歡我。”
白小穀心一滯:“不是的,我怎麼可能……”
秦九輕看著他,不給他絲毫退縮的機會:“我喜歡你。”
白小穀僵住。
秦九輕:“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
這個喜歡是不可能讓人誤解的喜歡,就是那種喜歡。
是――
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