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著蘇全勝的語氣原話奉還。
蘇全勝頓時被噎住,隻覺得李勝利不識好歹,臉上露出不屑與嘲諷之色,正想要說話。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驟然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隊長!咱們的犁來了!”是南河生產隊某個村民激動的聲音。
村民們今天之所以比平時起得早,那都是因為想試試剛修好的犁。
李勝利聞言扭頭朝蘇全勝挑挑眉,不顧對方難看而不敢置信的神色,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南河的犁真的修好了。”
蘇全勝:……
會計:……
蘇全勝眼睛緊緊盯著那個被人拿過來的犁,待走到跟前,他看著犁的形狀,頓時“噗嗤”一聲笑出聲。
南河生產隊帶犁過來的人見到他,洋溢喜悅的臉立馬變臭,“你笑什麼?”
其他人也想起從前但凡出現些什麼意外,蘇全勝就跑過來瞧熱鬨、冷嘲熱諷的事情。
再聯想到南河的犁壞了,哪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出現在這,一群漢子頓時開始對蘇全勝二人怒目而視。
“還能笑什麼,北河的隊長肯定是為咱們高興呢。”
“沒錯沒錯,北河的隊長一定是聽到咱們犁修好的消息,特意過去給我們賀喜,真是太有心了。”
“哇,沒想到北河的隊長是這樣好的一個人,那以前為什麼總針對我們?”
“以前是以前嘛,現在是現在,大家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哪會有隔夜仇。”
南河生產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將陰陽怪氣發揮得淋漓儘致,蘇全勝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呼吸都變得稍稍急促起來。
被氣的!
不過他視線觸及那個犁,倏地又開始笑了,不過很快被假惺惺的關心緊張而取代,“你們真的確定這裡犁已經修好了?這個形狀的犁,我還真從來沒見過,能用嗎?”
犁是被宋知雨改造過的,與之前的是不一樣的形狀,也與這個年代的所有犁不同。
而此時蘇全勝提出的問題,正是南河眾人所擔心的。
昨晚大家都太激動興奮,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但是冷靜過後,想起犁的形狀,確實多多少少都有點擔心。
不過再擔心也是關起門自家事,與北河的人有何關係?
李勝利說道:“既然修好了,那肯定是可以用的,你沒見過說明你見識少。”
蘇全勝是頓時被噎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倒是北河的會計穩得住,笑了笑說道:“那怎麼也得見識一下了,你們什麼時候犁地,我們跟過去瞧瞧。”
這回輪到南河的人說不出話,說實話他們心裡也沒有底,要是犁到時候不好使,豈不是要被北河的笑話死?
一時間眾人心裡都泛起嘀咕,紛紛扭頭望向李勝利,就等他拿主意。
李勝利輕咳一聲,暗自鎮定地說道:“你們想看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我們的地都快犁好了,今天暫時沒有安排。”
話音落下,南河眾人的神色都有些複雜,而蘇全勝與會計則是露出一抹了然。
蘇全勝冷哼一聲,“我看你們是不敢吧,因為你們心裡也沒有底,怕在我們麵前丟人。”
會計在一旁拱火,“隊長,你說得沒錯,我猜也是這樣。”
南河生產隊的人聽得心裡惱火,想要操作大乾一場,然而又擔心真的被打臉,平白讓北河的人看笑話。
蘇全勝看在眼裡,心裡十分得意,他就說呢,蘇全利怎麼會好心幫南河修犁,感情是故意的,給他們找樂子。
李勝利眉心緊蹙,暗暗尋思要如何將蘇全勝二人趕走。
而正在這時,從倉庫過來想要看看犁實在使用效果的宋知雨,也從眾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她想了想上前,直接與李勝利說:“隊長,既然北河生產隊的同誌想看,那就讓他們看看,也好讓他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們南河的實力。”
李勝利沒想到她上來就說這個,頓時眉心皺得更深,臉上飛快劃過一抹不認同。
不過他確實看著蘇全勝臉上的得意,覺得很是憋屈,再看宋知雨臉上的堅定與自信,蘇全勝猶豫了下,決定相信宋知雨。
他扭頭對幾個小隊長說道:“那就聽知雨的,讓北河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