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覺得他們幼稚,直接撇開臉不看,梅花也學著她的樣子。
宋知雨開始分魚,蚯蚓挖得最多的梅花分到最大的一條魚,青草的魚小一點,以此類推,最後狗蛋分到三根手指大小的其中一條。
小孩子們興高采烈地帶著魚回家,宋知雨看向木盆,還剩下巴掌大的魚已經一些小魚仔。
眼見時間快接近放工,她將木盆端進廚房,門仔細關好,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野貓野狗偷偷溜進來。
另一邊。
蘇全勝並沒有聽從宋知雨的話,說服南河人,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完全舍棄麵子,畢竟如果這件事讓彆的生產隊知道,那是要笑掉人家大牙的。
他直接回了北河生產隊。
蘇全勝本來心裡還盤算著如何跟隊裡的人解釋,然而回來後,他發現打好的腹稿一個字都沒機會說。
隻因為他剛回到村口,就有人圍上來。
蘇全勝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眾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隊長,我們都知道了,隊裡的犁是不是徹底沒辦法修好了?”
“我想問問春種你打算怎麼辦?沒有犁我們能趕上春種?要是趕不上隊裡打算怎麼辦?”
“如果不是你非要把犁帶去公社,找蘇技術員改造,咱們的犁能壞?隊長,你還是讓人蘇技術員先修好吧,不然咱們北河肯定會死得很慘!”
“不是說蘇技術員很厲害,隔壁南河的半自動犁就是他改造的,為什麼就改造不了自家生產隊的呢?”
“……”
蘇全勝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知道事情敗露,再聽每一句都是咄咄逼人,他心虛愧疚的同時,又覺得腦袋要炸開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擺手打斷眾人,“你們聽誰說犁沒有辦法修好?”
“隊長,難道你還想瞞著我們嗎?”有人皺著眉不滿地說道:“我們看見你出現在南河,感覺不對勁,去公社一問,果真是犁沒修好!”
“對啊,蘇技術員都交代清楚了。隊長,原本我們的犁好好的,是你非要拿去修配廠,現在好了,被拆得沒有辦法複原,你說要怎麼辦?”
“要是沒有犁,活兒又被耽誤這麼多天,肯定要趕不上春種。”
“還真是造孽啊。”
北河生產隊的人又開始抱怨與吐槽,連帶著對蘇全勝的不滿。
蘇全勝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要說心裡沒有一丁點害怕,那都是假的,他努力向眾人解釋:“全利確實沒有是辦法把犁複原。”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領一個新的,不然後麵的農活要如何展開?”有人朝他大聲囔囔。
蘇全勝:……
難道是他不想嗎?修配廠裡什麼都沒有,他要去哪裡領?
早在蘇全勝得知犁無法複原,他就問過蘇全利關於領新農具的事情,然而修配廠現在沒有,因為大家都忙著修理損壞的物件。
蘇全勝麵色難看地地眾人說道:“修配廠現在暫時也沒有新農具,需要生產出來。”
北河人一聽,頓時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難道咱們真的要去睡天橋底下嗎?”
蘇全勝:……他從前怎麼不知道北河人的嘴皮子居然這麼硬!
他無力地解釋:“我已經找到可以修犁的人了,不用那麼擔心,你們也看到南河的犁了,那不是一時半會省力。”
半自動犁省力,北河人誰不知道?
現在的問題是犁省力不省力的問題嗎?顯然不是的!
北河人這一刻都無比清醒,北河會計問道:“隊長,你說找到會修犁的人,那人是誰?咱們的犁已經送過去了?”
蘇全勝一噎,他心虛地輕咳一聲,“暫時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那你說的會修犁的人是誰?”北河會計又問了一遍。
此時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看著他。
蘇全勝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是南河生產隊的人,具體是哪個同誌,我答應了李勝利,不能跟你們說。”
此言一出,北河眾人紛紛震驚地瞪大眼睛。
“南河居然有人會做半自動犁?真的假的,不會是在騙人吧?”
“可不是說蘇技術員都不會嗎?要是南河真有人會做,那豈不是比蘇技術員還厲害?”
眾人驚疑不定地猜測,北河會計倒是想得更深一些,“大概率是真的,不然怎麼解釋隻有南河有半自動犁,而其他生產隊,包括我們有技術員的北河都沒有。”
此番解釋迅速得到眾人的認可,然而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北河向來比南河高一頭,半自動犁一出來,兩個生產隊的角色立馬就調換過來。
更彆說現在北河還要去求南河。
北河眾人心裡都覺得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