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個女主3(捉蟲)(2 / 2)

薑如安摒棄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問道:“爸媽,你們應該不會嫌棄我吧?”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薑母用衣袖擦擦眼淚,紅著眼睛說:“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咋可能嫌棄你?回來住正好,幾年都沒見著了,二弟小妹也怪想你的,我看丫丫這麼瘦,在沈家也是被那老虔婆磋磨吧?”

“回家好,回家好、就在家裡住,爸媽還能乾活,養得起你娘倆兒!”

薑父不說話,隻跟著點頭。

大概是因為從小受到不好待遇的緣故,薑父和薑母和村裡其他人不同,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念頭,對三個孩子都視同仁。甚至因為原身是他們第個孩子,對她還稍微偏心些。

薑如安想到家裡見底的米缸,內心湧上股酸澀的滋味,低頭看了眼已經在懷裡睡著的丫丫,輕聲道:“爸、媽,謝謝你們。”

“家人,說這些話乾啥?我去把房間收拾出來,晚上你就帶著丫丫在家裡住下!”

當初薑建軍借錢結婚修整房子時想到自己以後會有孩子,所以共修了三間睡覺的房間,間堂屋和間小廚房。薑如安出嫁之前和小妹住在塊兒,出嫁之後她的很多東西都被收起來了。

薑母去房間看了眼,小妹那間屋還能再放下張小床,到時候就讓小妹睡小床,如安帶著丫丫睡大床。

夫妻倆塊兒搗鼓著,聽到響動的薑如意和薑如維跑過來看,問他們在乾啥。

薑母不願意把如安身上發生的事情說給倆孩子聽,含糊不清地回道:“你們大姐要搬回來住,我跟你爸打算在小妹房間裡弄張小床。小妹以後睡小床,你大姐帶丫丫睡大床,小妹,你後麵跟大姐還有你外甥女住起,成不?”

小妹打小就是和大姐塊兒住的,點頭應道:“成啊,不過大姐在家裡待多久啊?可以不回去嗎?”

“你說啥呢。”薑如維聞言給了小妹個腦崩,“小孩子家家啥都不懂,彆亂說話,大姐要是直在家裡待著,婆家那邊肯定對她有意見啊!”

小妹撅起嘴,臉不高興。

薑父薑母對視眼,誰也沒說話,眼裡滿是愁色。

用木板搭出個小床後,薑父薑母就要出門上工了,下午天氣最為炎熱,所以他們沒讓薑如維跟著,讓他待在家裡跟姐姐妹妹在塊兒。

於是幾年沒見過麵的姐弟姐妹湊在起聊了個痛快。

從聊天中薑如安得知,原來薑母前兩年生了場病花了挺多錢,家裡剛把村裡人的借款還清,因為沒錢買藥又去借了不少,所以他們現在欠的債更多。現在薑母好多了,但必須得天天吃藥才行,個月光是買藥就得花好幾塊。

薑母舍不得,便硬扛著不去買藥吃,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咳得撕心裂肺沒辦法好好睡覺。

怪不得薑母精神狀態和臉色都這麼差。

薑如安問出薑母吃的藥的名字,打算明個兒去鎮上順便買點藥回來。

夏天容易犯困,說著說著倆小孩兒就困了,薑如安讓他們回房間去睡覺,自己則掏出口袋裡的錢清數了遍。不數不知道,數完嚇跳,除去從劉老三那邊拿的五六塊錢,沈母總共藏了將近千五的私房錢!

在這年代,可是筆巨款啊。

薑父薑母在外借了三十塊錢都已經負債累累,足以想想這千五百塊錢有多麼豐厚,其中估計大半都是沈啟民寄回來給原身卻被沈母搶走的。

這筆錢,就當做是補償給原身的精神損失費了。

薑如安仔細規劃這筆錢的用處,順便想想自己之後該去做什麼。沈梅對原身母女倆做得那些事情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沈母被抓去坐牢了,沈家沒有當家做主的人,另外倆兒媳婦絕對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內心。

她倆可不會跟沈母樣慣著沈梅,按照後者那尿性,沈家這段時間絕對有得鬨。

沒有沈母這個靠山,沈梅現在又才十歲,不可能是那倆兒媳婦的對手,肯定要受陣子氣了。

薑如安想著,露出抹笑容來。

……

晚上薑如安煮得紅苕稀飯,彆人家紅苕稀飯那是紅苕和湯多,米飯沒幾粒兒。而她煮的卻是米飯滿滿當當,濃稠得不行,拿勺子舀就是大勺的飯,讓家人肚子吃得飽飽的,帶著吃飽的幸福感入眠。

次日,薑如安天不亮就起來了,為家裡人準備好早上吃得稀飯,從壇子裡抓了把鹹菜撕成小塊裝進碗裡,吃完自己那份後便準備出門,走時和小妹打了聲招呼,讓她看著下丫丫。

紅福村位置偏,想要坐車去鎮上就得先走到隔壁村子坐車,所以要起的早些。

薑如安走了快個小時來到隔壁村口趕三輪,到鎮上時天已經大亮了,她沒在鎮上停留,又搭車去了縣裡。當初沈啟民執行任務時身亡的消息是縣裡來人通報的,為了表達對烈士的尊重,縣裡來人還說如果原身在生活上遇到困難,可以去縣裡尋求幫助。

車子在縣裡停下,薑如安問了旁邊的好心人,直接奔向縣政府中心。

她表明身份,成功見到了縣委書記。

“薑同誌你好,你這是遇到啥困難了嗎?”縣委書記戴著個眼鏡來到會客室裡,他默默打量著麵前的年輕婦女,對方似乎很緊張,直抓著衣角神情無措中透著些許尷尬。他溫和笑,倒了杯水遞過去,說:“不用緊張,有啥事你就說,你是烈士家屬,我們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定會儘量幫助你。”

薑如安聽到這話,像是鬆了口氣般,跟著露出個笑容來,神情還是有些拘謹:“縣委書記你好,我、我來是想請你幫忙,給我找個活兒乾,啥活兒都行……”她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沈母是如何賣掉自己,自己是怎麼樣逃出來報警,自己女兒在家裡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完完整整仔仔細細全部說了個清楚。

縣委書記頓時“……”

他都聽傻了,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賣掉烈士軍人的遺孀,而且那人還是烈士的親生母親,這都啥跟啥啊?

縣委書記愣怔片刻,回過神來咳嗽聲,心裡不由得開始犯愁。

這事兒該咋辦?

“薑同誌啊,你的難處我已經知道了,這樣吧,你過兩天再來找我,這事兒我得跟其他人商量商量。”縣委書記如是說道,見對方臉不安,又說:“你放心啊,這個事情呢咱們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烈士家屬,咱們定不會虧待。”

“謝謝您,謝謝。”薑如安露出笑容,站起身個勁兒給對方鞠躬道謝。

等她離開後,縣委書記立馬就找到副書記,把這事兒跟他說,兩個人塊兒開始頭疼起來。畢竟沈啟民不是般的烈士,他死的時候軍銜不低,作為他的家屬就應該受到更好照顧。

可是!個大字不識的村婦能乾啥啊?就是進廠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進,裡頭彎彎道道多著嘞!

“有了!”副書記拍大腿,心裡湧出個絕妙的主意,說:“咱們縣的婦聯會前段時間不是說缺人嗎,我看乾脆就把她安排進來!剩下的就讓婦聯會那邊自個兒去說,你覺得怎麼樣?”

縣委書記聽完覺得這主意好,回道:“可以,等薑同誌下次來找我,就安排她去婦聯會!”

……

薑如安並不知道自己走後沒多久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從縣政府出來直奔縣裡的糧油店和供銷社,又買了幾斤米還有肉回去,放進帶來的背篼裡,用布遮蓋得嚴嚴實實。接著去供銷社買了兩罐麥乳精和布料回去,打算給丫丫做身衣裳。

丫丫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原身不要的舊衣服改的,從小到大就沒穿過身新衣裳。

麥乳精在這個年代算是營養品,買回去給家裡人泡水喝補充點營養,薑家人從薑父到原身,每個人都因為營養不良瘦不拉幾臉色蠟黃,得好好補補才行。

買完東西,薑如安趁車回到鎮上,準備坐三輪車回家。

上車,她就看到兩張熟悉的麵孔,是沈父和沈梅。兩人應該是去看望坐牢的沈母,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簡直是冤家路窄。

沈父和沈梅也看到了她,沈父沒啥反應,沈梅倒是先炸開了,站起身指著她鼻子罵道:“好哇,你居然還敢出現!要不是你我媽咋可能會去坐牢?那可是我哥親媽你的婆婆,你這個女人真惡毒,等我哥……我哥要是知道,肯定恨死你了!”

沈梅差點說漏嘴,幸虧反應快圓了回來。

車上除了他們還有彆的人呢,聽到這話登時就來了興趣,豎起八卦的耳朵雙眼放光地看過來。沈梅才不管這些,指著薑如安個勁兒罵,把沈母坐牢,攢下的錢被人偷走等等樁樁壞事兒全都怪在薑如安頭上,發泄心裡的火氣。

“毒婦!掃把星!災星!”沈梅越罵越起勁,目光掃到薑如安腳邊用布遮蓋得嚴嚴實實的背篼,想也不想走過去準備掀起布看看裡麵裝的啥:“你還有臉來鎮上,我倒要看看你這背篼裡麵都是些什麼東西……”

薑如安抬起手,用力打在沈梅伸過來的手背上,疼得她嗷聲叫出來。

“啊啊你居然敢打我!”沈梅捂著被打紅的手背,不敢置信瞪過來,回頭跟沈父告狀:“爸,她打我,你看到沒有,她居然打我!!”

沈父皺起眉頭看向薑如安,眼底滿是不悅,慢吞吞地開口說:“老二媳婦啊,咱們都是家人,有什麼事情不能關上屋子解決,非要報派出所……”

“媽把我賣掉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是家人?”薑如安可不會慣著這家人,直接懟了回去,冷眼看向沈梅,語氣生硬:“你要是不懂禮貌,我不介意替你媽好好教你應該怎麼做人。”

沈梅尖叫:“爸!!!”

沈父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此刻三輪車上的人已經在討論他們,對著父女倆伸手指指點點,麵上滿是鄙夷不屑。

“這家人心真狠,居然把兒媳婦給賣了?”

“怪不得兒媳婦要跑去報警,這換我我也報警啊,憑啥把我給賣掉!”

“這小孩兒真沒教養,招呼不打聲就去翻人家東西,都這麼大了,看就是大人沒有好好教……”

“這要是我家的娃,我直接拿家裡的黃金藤藤給她來頓竹筍炒肉!”

車裡位置攏共就那麼大點,說話聲音再小也能聽見,更何況大家完全沒有要說悄悄話的意思,聲音那叫個大。

沈父是個極其愛麵子的人,被人指著鼻子罵臉上過不去,閉上嘴不吱聲了。剩下沈梅站在中央無能狂怒聲嘶力竭地哭喊,像是個小瘋婆子般。

三輪車啟動準備回村,沈梅沒站穩,車子往前開的時候抖了下,她啪嘰聲雙膝著地跪在薑如安麵前。

薑如安嘴角上揚,看著沈梅那懵逼又不可置信的神情,語氣淡淡:“既然你都跪下認錯了,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剛才的行為吧。”

沈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沈梅:我告訴你,我逼急了啥都做得出來!

薑如安掏出一套數學卷子:做做看?

沈梅:……你不講武德!

【一更送上,啾咪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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