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唐安駿離開醫院後,已經兩天沒來過醫院了。
聞潔每天躺在床上修養身體,一邊期待他過來一邊又害怕他過來。但唐安駿真的不來醫院心理又莫名其妙的有些恐慌總感覺事情不太對頭。問聞母,聞母跟她說唐安駿沒有假期這段時間都沒辦法過來照顧她。
“小潔啊,你是不是跟安駿鬨矛盾了?”聞母問她,“還有他之前說我讓你倆離婚。我啥時候讓你倆離婚了,你們到底發生了啥事兒?”
聞潔被問得心裡有些煩躁,不耐地回:“沒事兒,鬨著玩的。”
“這事兒咋能鬨著玩?你倆都生仨孩子了,咋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離婚都能鬨著玩。”聞母伸出手指戳戳她的額頭,又說:“還有,安駿說他沒錢了,他不是在廠裡當小組長嗎?一個月工資都是三十多塊錢,咋能沒攢下錢嘞?”
“那小言他們平時是你在帶還是安駿在帶?怎麼會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你們是咋教的孩子??我要是沒記錯,小言今年都十歲了吧?”
聞母問得問題像是小刀一般狠狠插在聞潔心上,後者被問得是一個字都不想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死。
她也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呢!
說好唐安駿能升職加薪,結果不僅沒有升職,就連存款積蓄全都補償給了薑如安。這下倒好,薑如安拿著這筆錢過得安枕無憂,他們卻要省吃儉用,憑什麼啊!
聞潔又急又氣,覺得自己都重生了不該是這麼個結果。
然而不管她再怎麼氣急敗壞,已經發生過得事情也沒辦法改變回來。
唐安駿在聞潔出院當天出現了,他幫著辦理了出院手續,和聞母一塊兒攙扶著聞潔回到家中。聞潔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左右,身上的傷好了不少,可以出院了。
聞母離開時收到了唐安駿給的十塊錢,畢竟他總不能讓聞母白過來幫忙。聞潔還有個弟弟呢,要是不給錢,家裡指不定會鬨騰。
拿到錢的聞母臉色都好看了些,叮囑兩人要好好在一起過日子,然後就去坐車子離開城裡回家去了。
家裡氣氛有些怪異,聞潔坐在客廳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環顧四周,片刻後開口打破沉默問道:“孩子呢?”平時唐言他們仨兄弟都會在家裡鬨騰,今天居然不見人,怪不得感覺哪裡怪怪的。
唐安駿聞言抬眸瞥她一眼,語氣淡淡:“在房間裡寫作業,前幾天被我收拾了一頓,這幾天稍微老實了點。”
“你打他們了?”聞潔恍然,心裡覺得痛快:“是該好好收拾一頓,無法無天了他們三個……”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能慣著他們,你還讓我彆管,現在知道一味慣著不行了?”
聞潔訕訕乾笑兩聲。
她那會兒不是還想著能把這仨孩子掰回來之後抱大腿麽?誰知道這三孩子居然這麼難搞呢?但為什麼上輩子薑如安就能夠做到?聞潔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見唐安駿沒有再提到離婚那事兒,這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隻是不等聞潔高興一會兒,又聽到唐安駿說:“這幾個月用錢省著點兒,我問王主任借了一百塊錢,發了工資之後得把錢還給人家。”
“借了一百塊錢??”聞潔提高音量,“你為什麼要去借錢?”
唐安駿靜靜看著她:“你住院,醫藥費住院費都要花錢,我身上哪來這麼多錢?”
“這事兒能怪我嗎?還不是你那三個好兒子乾的好事兒!”聞潔大聲吼了回去,被氣得傷口隱隱泛疼,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又變得無比蒼白。她瞪著眼睛看過去,語氣責怪:“要不是你非得給薑如安補償,我們也不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唐安駿:“你不如說要是我們沒離婚,也不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聞潔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唐安駿也沒有說話,把家裡打掃乾淨之後便出門買菜了。
聞潔想要緩和自己和唐安駿之間的關係,然而不管她怎麼說後者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這讓她感覺十分無奈抓狂。
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這樣對她?
聞潔重生之後一直把唐安駿拿捏在手裡,被後者哄著捧著,現在被冷暴力這脾氣和情緒也上來了。你不理我,我還不稀罕理會你呢!連個車間主任都升不上去,以後的廠主任副廠長廠長還能指望上嗎?
這要是當不上廠長,那她不是得陪著唐安駿一直吃苦省吃儉用?
那她重生個寂寞啊!
她回來是要享福的,不是吃苦的!
聞潔想通之後也不怎麼搭理唐安駿,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真麵目。她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天天躺在家裡啥也不乾,吃完飯就回房間躺著睡覺,睡醒了正好又能吃飯。家裡的家務以及孩子全都不管,仿佛那不是她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