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小天使說忘記天哥是誰了,天哥蹲牆角默默哭泣ing
可以翻一下第14章,天哥第一次亮相,雖然……咳咳……並不算太光彩的亮相_(:3∠)_
九點多鐘的小縣城, 沒多少人走夜路, 整條街就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蘇恬回想方才的那番驚險遭遇,好不容易才慢慢的放鬆下來, 心裡頭的疑惑同時湧上來,轉過頭輕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遇到了危險,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有好多個問題, 比如楚澤濤怎麼知道他在周家, 比如他怎麼和天哥在一起, 再比如他怎麼這麼快找過來,一大堆的問題,一時不知道從哪問起, 就挑了個離嘴邊最近的。
楚澤濤剛才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邊,還不時側臉看她的神情,確認她情緒穩定下來,他懸著的心才輕輕放下了。
楚澤濤沒有賣關子, 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了她。
傍晚的時候, 由於趙秋芳突然發高燒暈倒,楚澤濤帶她去縣醫院看病。
一量體溫,三十九點五度,高燒, 必須立刻掛水。
趙秋芳不是很願意,虛弱的詢問醫生,可不可以拿藥回去吃, 她到底還是惦記著蘇恬一個人照看小飯館,很不放心。
醫生板著臉,橫了她一眼,沒見著這麼固執的病人,都燒成這樣了,還惦記著彆的事兒。
楚澤濤來之前,被蘇恬再三叮囑過,如趙秋芳舍不得花錢,他負責說服她。趙秋芳高燒燒到這個溫度,必須要掛水降溫,否則會把腦子燒壞的。
於是楚澤濤就沒有理會她的反對,直接讓醫生開了掛水單子,然後去交錢拿藥,送趙秋芳去掛水。
趙秋芳這會兒燒得迷迷糊糊的,也隻能聽憑楚澤濤做主了。
就這麼著,兩瓶消炎退燒的藥水掛下來,燒果然是退了,溫度恢複了正常,趙秋芳整個人也感覺舒服了很多。
等藥水掛完,時間也到了晚上七點多,楚澤濤騎著自行車,載著趙秋芳回家休息。
趙秋芳吃了感冒藥身體容易犯困,回到家就上床休息了,臨睡前還在惦記蘇恬,叮囑楚澤濤去接她回來。
楚澤濤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可是蘇恬還沒回來,天已經黑透,小縣城治安雖然一向還不錯,但蘇恬一個單身女孩子,他心裡還是不免擔心,於是決定去騎車去接她。
他從家裡出去,沿著去小飯館的路騎過去,卻沒有碰到蘇恬,到了小飯店,隻有小紅在擦桌子,一問,卻說蘇恬在半個小時前回去了。
楚澤濤擔心自己跟蘇恬錯過,就又騎車繞了一圈,天越來越黑,人越來越少,還是沒看到蘇恬的影子。
他不由加快了步伐,經過小巷子的時候,車輪像是壓到了什麼東西,本不想管,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騎出去一截,又倒了回來。
楚澤濤睜大眼睛在地上找了一會,終於看清那是一條珍珠項鏈,看款式,正是蘇恬經常戴在脖子上的那條!
楚澤濤心裡咯噔一下,彎下腰仔細查看周圍,除了項鏈之外,泥地上有幾個雜亂的腳印,似乎有人掙紮的痕跡。
他心知不好,蘇恬可能出事了!
楚澤濤飛快的騎著自行車,在街上尋找,心裡焦急萬分,逢人就問,但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問了很多人,兩邊的店鋪紛紛關了門。楚澤濤考慮著,要不先去公安局報案好了,警察找人總歸比他一個人專業。
還沒有到公安局,就在路上遇到了一幫熟人,打頭的一頭飄逸的長發,隻差把騷包二字寫在臉上。
楚澤濤沒空多理會,把自行車踩得飛快。
但是那幫人裡卻有個人認出了他,高聲叫他的名字。
楚澤濤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竟是同班同學,特喜歡人叫他天哥的那個小子,兩人交集不多,楚澤濤不知道他好好地叫住自己做什麼。
“這不是我們的狀元同學嗎,哦,忘記了,咱們已經畢業了,不過楚同學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晃悠,不像個乖乖學生該做的事兒啊?”天哥嬉皮笑臉的調侃道,他在家裡待得無聊,跟幾個小弟出來軋馬路,一群人閒的蛋疼,嘴就特彆欠。
黑夜給了彆人黑暗,給天哥的是啥?膽子!
楚澤濤正著急,哪有時間聽他叨逼叨逼,當下腳蹬地,準備踩著車離開。
天哥卻伸手拽住他的車頭:“哎,你這個人可真無趣,開個玩笑也不行,瞅你這麼急,是遇到啥事情了?來說說,讓大夥高興高興。”
“滾開,沒空跟你扯!”楚澤濤冷冷的說完,重新踩起了單車。
卻怎麼也踩不動,回頭看到天哥的手拽著自行車後座,嬉皮笑臉道:“乾嘛乾嘛,彆走彆走,咱們以後就不是同學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相見即是有緣,都有緣了,不坐下來聊聊是不是對不起這份緣分?”
彆人當老大有各種理由服人,天哥呢,他以話嘮治天下。
楚澤濤煩透了,冷冷道:“再不放手我要不客氣!”
“那啥,彆生氣嘛,就是看你有點著急,天哥最是樂善好施,行俠仗義,是這麼說的吧,你有啥困難,說出來,我們大夥……給你參謀參謀。”
楚澤濤本來都要走了,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裡一動。
這群人雖然遊手好閒的,這麼晚還在外麵晃,說不定看到了些什麼也不一定,而且社會上的人也比他的路子要廣,沒準真能提供點線索,於是他轉過身,雙眸直直盯著天哥。
天哥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楚澤濤那眼神怎麼形容,就像被逼到絕路的狼一樣,透著一股子凶狠勁兒。
天哥定定神,誇張道:“同學,彆這樣瞪我,怪嚇人的。看你跑得滿頭大汗,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出來哥幾個給你出出主意。”
楚澤濤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蘇恬?”
“蘇恬?”天哥自然認得隔壁班那個長相明豔俊俏、成績還特優秀的女孩,摸著下巴道,“沒見過,她怎麼了?”
楚澤濤心裡掠過一陣失望,聲音低沉的道:“今晚上八點多鐘,她失蹤了,在小巷子裡撿到了她遺落的項鏈,我懷疑她被人劫持了。”
天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小城鎮治安不錯,很少發生什麼大案子,頂多有點小偷小摸而已,劫持女孩這種案子還是很少見的。
不過,縣裡不學好的人也多的是,蘇恬長得漂亮,沒準運氣就是那麼背,給她碰上了流氓。
天哥心裡歎氣,那女孩看著挺順眼的,要是發生點什麼,也太可惜了。
這時,身後一個叫蝦米的小弟猶猶豫豫的道:“天哥,我和二虎過來的時候,好像瞧見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扛著什麼東西不是。”
“對啊,我們還跟了一段路來著,那倆傻逼溜得太快了,給跟丟了。”
“好像其中有個人是大德那個廢物,成天偷雞摸狗,不乾好事兒,丫的遲早要進局子。”
楚澤濤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倏然轉過臉,拽住蝦米的衣領,一字一頓問道:“你在哪兒看到她的?”
可憐的蝦米身高不足,差點被楚澤濤拎得雙足離地,漲紅了臉掙紮著道:“彆急彆急,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妞兒,不過看那扛著的身形,確實像個女孩的模樣。”
“到底在哪兒?”楚澤濤的聲音繃得死緊。
“橋頭那邊。”蝦米伸手指了個方向。
楚澤濤二話不說,騎上自行車就走。
身後一群人麵麵相覷,小聲議論道:“蝦米,你確定看到的真是個女孩兒嗎?”
“看身形像啊!二虎,你說那倆傻逼這麼晚把人擄走,要乾嘛啊?”
“還能乾嘛,你就不會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
“我笨啊,你聰明你說。”
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
天哥越琢磨越不是事,這要真是蘇恬,人給帶走有一會了,誰知道會帶到哪裡去,楚澤濤一個人找,得找到猴年馬月,就算他找到了,勢單力孤,也不見得能把人救出來。
他對蘇恬那小妞印象挺不錯的,同在一個學校,自然聽說過蘇恬不少事情。
雖然天哥自己是學渣,不是讀書的料兒,不過學渣逆襲成學霸這樣的事兒,實在很稀罕了,還上報了呢,這樣勵誌的故事,也算是給他們學渣長臉了。
好好一個女孩兒,碰到這種事兒,要是被毀了,就太可惜了。
彆看天哥成天吊兒郎當的,但內心深處還是藏著一份俠義情懷的,英雄救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啥的,武俠裡那些英雄好漢不都這麼做的嗎!
於是他心裡就升起了去幫一把的心思,回頭對一幫人道:“走,去幫幫楚同學吧!”
老大發話,反正閒著也閒著,眾小弟也就跟著他去找人了。
天哥追上去叫住楚澤濤,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人,道:“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們一起去幫你找,你這樣沒頭沒腦的,找到過年也找不到。”
楚澤濤眸色微暗,後者嘖了兩聲,說道:“這種時候了,你還假清高什麼,難道不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楚澤濤就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小縣城平時覺得小,真要找起人來,卻也不容易。
好在蝦米和二虎之前看到過小混混他們離開的方向,還有點印象,但追到了橋頭之後,麵前出現了一條岔路,他們就是在這裡把人跟丟了。
“我們就跟到這裡了,接下來就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了。”
楚澤濤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四周,轉過身問:“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大德,他住在哪裡?”
被問話的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天哥道:“你問大德做什麼,那個傻逼不學好,成天跟在縣城那群紈絝後麵,哦對了,尤其是那個周亮,廠長的兒子,一肚子壞水,大德不知道給他做了多少壞事。”
楚澤濤聽到周亮的名字,想起在河邊周亮企圖調戲蘇恬的猥瑣樣兒,心裡像是閃過一道亮光,忙道:“周亮家住哪裡?”
天哥指了指前方道:“就這條路往前走,很近的,大概一兩裡路就到了。”
“去他家。”楚澤濤果斷道。
天哥撓撓頭,雖不明白,但看楚澤濤一臉堅定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招呼人跟著一起過來。
路上,楚澤濤心焦,嫌走路太慢,這會兒有了線索,他就騎上了車,一馬當先跑前麵,讓天哥那夥人慢慢過來。
後麵一重,他回頭一看,是天哥跳上了自行車後座,笑嘻嘻道:“你也不認識周亮家,帶著我,我認識。”
楚澤濤沒說什麼,腳一蹬,往前走了。
幾分鐘後,天哥指著麵前一座二層的小樓房道:“就是那裡了。”
楚澤濤瞟了一眼,停下自行車,周亮家有圍牆,但是圍牆不高,兩人都身高腿長,身手矯健,翻過圍牆沒任何問題。
天哥猶豫道:“真要進去?”
若是蘇恬不在,被人抓住,說不定要安一個入室偷盜的罪名。天哥混歸混,但是有底線,平時也隻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楚澤濤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在外麵等,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天哥立刻不樂意了:“不行,英雄救美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我,我來都來了,肯定要進去。”
楚澤濤也不再管他,找了個好攀爬的地方,三兩下爬了上去。落地時悄無聲息,天哥也不甘示弱,跟著翻牆進去。
兩人放輕腳步往前走,走到房子前麵。
忽然,楚澤濤停了下來,耳朵動了動。
天哥用唇形問他:怎麼了。
楚澤濤指指耳朵,又指了指一個方向,天哥凝神一聽,低聲道:“有人在說話,過去瞧瞧!”
楚澤濤點了點頭,兩人貓著腰,借著夜色的掩護,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
離得越來越近,談話聲也越來越清晰。
“周亮,人弄來了嗎?”
“弄來了,在雜物間裡關著。江芸,這事真的行嗎,萬一我那啥她了,她去報警怎麼辦?”
“她怎麼敢報警,這麼丟人的事,遮著還來不及呢!要是她鬨開了,名聲也沒了,你就正好趁機娶了她,反正你也喜歡她不是?她不同意你就讓人出去散播,就說你們早就已經好上了,蘇家好麵子,可丟不起這個人,而且蘇建國那人更是勢力,你家條件那麼好,到時候還怕他不把女兒乖乖嫁給你?”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們是同學又是鄰居,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討厭她那副清高嘴臉!這次我們合作,就是各取所需而已,我要她前途儘毀,上不了重點高中,你呢,想要得到她,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你彆那麼多廢話了,趕緊把事兒辦了,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人就是你的,跑不掉了!”
天哥聽得呆住了,天啊,最毒婦人心啊,平日裡口口聲聲說什麼好姐妹,背後捅刀的姐妹嗎?
這種陰毒的事情,連他這個在外人眼裡一無是處的混子都做不出來!
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即將要念重點高中,前途不可限量,真要是被毀了清白,壞名聲宣揚出去了,又或者不得不忍氣吞聲,嫁給周亮這種敗類,這一輩子就完蛋了!
天哥莫名的替蘇恬一陣後怕,他拍了拍胸口,不由佩服楚澤濤的料事如神,要是他們沒能找過來,或者晚來了一步,那蘇恬不就遭了魔爪了嗎?
對僅憑一個名字,就推出這前後因果聯係的楚澤濤,天哥除了肅然起敬,已經無話可說。
他朝楚澤濤看過去,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冷不防對上一雙暗沉如暴雨將臨的眼睛。
噫,好恐怖的眼神,天哥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楚澤濤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動,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眼裡翻滾著強烈的情緒,震驚、失望、不解、憤怒……一時烈火熊熊,一時冰天雪地,掙紮數秒,最後一切都歸於沉寂。
“楚澤濤?”天哥小聲叫道。
楚澤濤嗯了一聲,神情已然恢複平靜。這時,兩人密謀談完,穿著長裙的江芸施施然走出來。
覷著門在她身後關上,楚澤濤從後麵衝過去,一棍子把人打暈。
幾乎在一瞬間,他就做了決定。
江芸和周亮這兩個敗類,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江芸如此惡毒,想要毀掉蘇恬,那就讓她自食惡果,這才是她應得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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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蘇恬已經猜的**不離十,聽完前因後果,仍是震驚氣憤不已,心裡也是後怕不已。
這次若不是楚澤濤,她可能真的遭了毒手了。
蘇恬心裡不由慶幸,她從穿過來,就下決心與楚澤濤修複關係,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而通過此事,也讓楚澤濤看清了江芸白蓮花麵具下的醜惡嘴臉,想必日後,楚澤濤對江芸,已經不再存有任何幻想了,也不會再受她蒙騙了。
江芸這個結局,也讓人想到害人終害己這句老話。而楚澤濤在江芸這件事上出手的果斷,使得蘇恬再一次意識到,男主終歸是男主,楚澤濤是頭狼,可不是無害的小綿羊,要麼不動手,一動手就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