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丹立刻猜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問道:“是關於你和班長的事情嗎?”
“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蘇恬敏銳地問道。
劉丹丹糾結了一下,把周小芳叫上,三人來到操場一處僻靜的地方,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全盤托了出來。
蘇恬詫異,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蘇恬,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氣糊塗了,說話沒過腦子,卻沒想到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對不起!”劉丹丹說完後又趕緊道歉。
劉丹丹人是好的,隻是脾氣火爆,心直口快,有時候的確容易得罪人,也容易被人利用。
但事已至此,罵她也沒有用。
蘇恬沉默著,眉頭微微蹙起,半晌才問道:“你說,那天江芸也去了我們宿舍?”
“對,她是過來勸架來著,但不過也就是不痛不癢的勸個幾句。”劉丹丹心裡很愧疚,特彆想幫蘇恬,便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覺得是王麗娜乾的,我們倆吵得很凶,她跟瘋狗一樣胡亂咬人,估計是氣不過,就去傳播謠言了。”
提起這個,劉丹丹就非常生氣。
跟她吵架的人是自己,王麗娜這王八蛋,有什麼能不能衝她來,蘇恬根本就沒惹她,躺著也中槍。平時在宿舍,蘇恬也跟她保持著距離,平時也不曾得罪她,結果這個瘋子,無差彆把人給攻擊了,還罵人家窮鬼。
“絕對是她了,我想起來了,她當時還說你們有問題,對,就是她最先開始說的,說你經常夜不歸宿什麼的。”劉丹丹已經擼起了袖子。
蘇恬趕緊拉住她:“彆衝動,你要跟她打架嗎?”
“我是很想揍她一頓!”劉丹丹咬牙切齒的道。
蘇恬心裡知道了來龍去脈,讓劉丹丹先回去,她要自己再琢磨琢磨,特彆囑咐劉丹丹,暫時不要去找王麗娜。
周小芳落後一步,沒有跟上劉丹丹,抬頭看著蘇恬,欲言又止。
“怎麼了,小芳?”蘇恬衝她笑笑,看出來周小芳應該有話要說。
周小芳定了定神,道:“那天,我也在宿舍,他們吵架的時候,我一直都在場。”
蘇恬心裡一動,這個女孩子平時不愛說話,但是心細如發,她很少管閒事,但既然主動留下來,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事。
“嗯,可惜我那天不在。”蘇恬看著她,輕聲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周小芳組織著語言,遲疑道:“當時她們吵架吵得很凶,丹丹在氣頭上可能沒注意到,其實,你和班長的話題,不是王麗娜先挑起的,而是江芸挑起來的。”
又是江芸這個挑事精?蘇恬挑了挑眉。
周小芳歪頭想了想,很肯定地道:“最開始他們吵的時候,都沒提到班長,直到江芸進來勸架,丹丹為了證明你不是王麗娜口中的窮鬼,就提到你租的三室一廳大房子,江芸就問這麼大房子你就一個人住嗎?丹丹一時衝動,就說起班長也是一起的,於是江芸就很震驚的樣子,說什麼孤男寡女不太合適同住之類的。”
蘇恬聽完,心裡已經將江芸剁成了無數段。又是這個作妖女,無處不在,像蒼蠅一樣無孔不入,真是不勝其煩!
回到教室,蘇恬把打聽到的消息,寫了個小紙條傳給了楚澤濤,讓他密切監督江芸的動靜。
楚澤濤迅速的看完字條,把字條撕了個粉碎,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其實他也早就懷疑是江芸在背後作祟,畢竟她有前科,以前對蘇恬懷有強烈的敵意,還曾經想謀害她,隻是沒有成功而已。
現在有了周小芳作證,印證了他的推測,就彆怪他不客氣了,是時候給她一點厲害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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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課間,楚澤濤坐得端端正正,麵前擺著一本習題冊,看似在看書,其實眼角餘光卻時刻注意著江芸的方向。
忽然,有人朝江芸的課桌扔了個紙團,楚澤濤順著往外看出去,隻見一個瘦高的人影在窗口一閃而過,看校服的式樣,應該是個男生。
他不動聲色的盯著江芸,隻見她拆開了紙條,看了紙上的內容,神色有些微妙,眉心似乎有一絲厭煩。
隨後兩節課,她時不時就會拿出紙條看一眼,神情似乎頗為糾結。
楚澤濤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不動聲色。
十點鐘,鈴聲響起,晚自習結束,安靜的教室瞬間吵鬨起來,桌椅移動聲,說話聲,談笑聲,關窗子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彙成一首美妙的下課之歌。
江芸收拾好東西,拒絕了幾個同宿舍同學一起回宿舍的提議,單獨離開了教室。
楚澤濤看在眼裡,悄悄的隨後跟上,遠遠地綴在後麵。
江芸絲毫沒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她熟門熟路的摸到學校後門處的僻靜竹林。
竹子長得又高又密,裡麵還有幾張石頭桌椅,供學生們休憩納涼。
白天這裡有很多學生,畢竟竹林裡涼快,但到了晚上,就基本沒人過來了。
深夜的竹林黑漆漆的,周圍靜寂一片,隻有偶爾的蚊蟲飛過,發出嗡嗡的聲音。
江芸膽子卻很大,沿著小徑,熟門熟路的往竹林深處走去。
那裡站著一個高瘦的身影,江芸加快腳步走過去,那人也迅速的往外迎了兩步。
剛好,月牙兒從雲層裡露出了臉,將他的臉龐照得清楚,赫然是一張坑坑窪窪的月球表麵。
此人正是毛主任的獨生兒子——毛軍。
楚澤濤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冷芒,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
他找到附近巡夜的保安,故作焦急的道:“我的一個本子丟在了竹林裡麵,麻煩陪我去找一下好嗎?”
保安見他清俊斯文,一副乖乖學生的模樣,看起來又是真的著急,連忙問道:“是很重要的本子嗎?”
“是的,筆記本,明天要用的,所以一定要找到。”
聞言,保安也是個熱心的,點頭說:“行,我幫你一起去找找。”
此時,竹林裡,毛軍伸手去拉江芸,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江芸半推半就,心裡卻是無比的膩煩,但想著毛軍還有用,不好得罪他,不得不忍著惡心,給他一點甜頭。
這時,竹林的小路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江芸一驚,想要推開毛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一束手電筒的光線迅速的掃了過來,將兩個人照了個正著!
江芸嚇得尖叫了一聲,連忙抬起手擋住了臉。
保安也吃了一驚,大喝一聲道:“誰在那裡?”
兩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情急之下,江芸將毛軍用力往外一推,自己雙手擋著臉,趁著保安與毛軍拉扯的功夫,抬腳就往外跑。
然而,好巧不巧,一個人堵在她麵前,擋住了去路,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跑,都被穩穩地擋了回來。
江芸心裡焦急無比,這時,保安已經拽著垂頭喪氣的毛軍走了過來,拿手電筒往江芸臉上一照,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還想跑,跑去哪兒啊?跟我去見老師吧。”
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找本子什麼的,自然就往後推了,楚澤濤表示沒事,他可以明天早上過來自己找。
江芸這才發現,剛才攔住她的那人竟是楚澤濤,心裡頓時又急又氣,怎麼會這麼巧?楚澤濤怎麼會在這裡,他知道自己跟彆人約會了?
那怎麼行,她得跟他解釋清楚。
隻是,剛開口叫了一聲楚澤濤的名字,對方卻已然轉過了身,似乎不認識她一樣,完全沒有多看她一眼的意思。
“走走走,跟我去辦公室找值班老師,你還想去哪裡?”保安催著兩人。
江芸隻能不甘心的看了楚澤濤的背影一眼,垂著頭,不情不願的跟著保安離開了。
楚澤濤對結果沒什麼興趣,他不想卷入這攤爛事裡麵,要不是江芸針對蘇恬,他才沒那麼閒,去管她的那檔子事情。
楚澤濤從另一條路回了宿舍。
他與韓羽的床連在一起,韓羽已經洗漱完上床了,見他回來,把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看了他一眼詢問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情,你心情好像不錯啊。”
楚澤濤嘴角微彎,確實是好事,不過是什麼,就沒必要告訴他了。
韓羽是個好奇寶寶,抓心撓肺的非纏著楚澤濤問,楚澤塔被他問的不耐煩,隨手將桌上的一個本子隨手扔給他。
韓羽打開一看,是楚澤濤經常看的一本習題集,上麵還有他做的筆記,頓時眉開眼笑,把剛才的問題全拋到了腦後,拍著楚澤濤的肩膀道:“好兄弟,夠意思!”
“不客氣。”
楚澤濤心裡加了一句,你也幫了我一次,這就算是回報吧。
要不是韓羽無意中透露了毛軍和江芸幽會的秘密,他也不能抓住這個點來做文章。
對付江芸這種陰毒的人,就隻能以毒攻毒,讓她嘗嘗名聲被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