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1(1 / 2)

快年底的時候, 楚澤濤要去b市出差。

蘇恬嘴上說的大方, 去吧去吧, 心裡其實不大樂意。

她最近天天晚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隻有在楚澤濤身邊才會安心一些, 可是也沒辦法,總不能讓楚澤濤放棄出差陪著她吧。

“等我回來。”楚澤濤出門前摸了摸蘇恬的臉,蘇恬下意識的捉住他的手。

楚澤濤也不忙著抽出來, 低低的笑, 額頭蹭著蘇恬的額頭:“舍不得我, 嗯?”

蘇恬臉紅,還不肯承認,低頭擺弄著楚澤濤的手指頭, 嘴硬道:“沒有,我看看你指甲上有沒有月牙,聽說沒月牙的身體不健康,需要多休息……”

楚澤濤手指修長白皙, 指甲修的很整齊, 透出健康的肉粉色,但還真有一個沒有月牙。

“沒有月牙,怎麼辦?”楚澤濤狀似苦惱的逗弄她。

“注意休息,早點回來可解。”蘇恬煞有介事地道。

楚澤濤應了一聲好, 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提著行李出門了。

楚澤濤走了之後,蘇恬覺得心裡空空的, 情緒也有點懨懨的,晚上隨便扒了兩口飯就要回房。

雙胞胎對視一眼,一人撲過來扒一條腿,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道:“媽媽,陪我們看動畫片。”

蘇恬一想,也好,正愁睡前不知道該乾嘛。

娘仨一起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楚蓁蓁笑得前仰後合,開心得不得了。楚其琛卻矜持而挑剔,時不時評點一下劇情和人物。

這倆孩子,性格也差彆太大了,蘇恬納悶。

到了九點,兩個孩子該去休息了,蘇恬把電視關了,帶著雙胞胎回房睡覺。

“乖乖閉上眼睛。”

“媽媽,我們要聽睡前故事。”楚蓁蓁揪著小被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睡前故事……

她在這方麵還真不擅長,不過誰小時候還沒聽過幾個故事,蘇恬挨個把龜兔賽跑的故事講了一遍,雙胞胎聽完還不滿足,纏著她還要聽更多,於是她又講了狼來了和小紅帽的故事,誰知講完後發現雙胞胎更興奮了。

“好了,睡覺吧,明天再講了。”蘇恬命令道。

“不嘛,我們要聽媽媽唱歌。”

蘇恬頓時頭大,想了想,問道:“你爸爸平時怎麼哄你們睡覺的?”

“爸爸先給我和哥哥講故事,然後再給我們唱歌。”

蘇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倆孩子哄睡了。

蘇恬逃一般的帶上房門,對趙秋芳抱怨道:“媽你說澤濤怎麼這麼慣孩子,又是講故事又是唱歌,這不滿足還不睡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趙秋芳笑,楚澤濤對兩個孩子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裡,平時看著成熟穩重,誰知道卻是個孩兒奴。

“蓁蓁和琛琛還小,寵點也沒關係。”

蘇恬嘟囔:“他都沒給我唱過歌。”

睡覺前,趙秋芳問道:“澤濤不在,你習慣嗎,要不要把雙胞胎抱過去睡?”

蘇恬很硬氣地道:“不用,我能睡著。”

“那好吧,早點休息。”

半夜,蘇恬被噩夢驚醒,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

黑暗的房間如同怪獸的嘴,要一口將她吞沒,身邊少了一個暖爐,被窩裡冷冷的,真是好不適應。

蘇恬悄悄下床,來到雙胞胎房間,把楚蓁蓁抱了過來,本還想去抱楚其琛的,忽然想到這小屁孩太警醒了,隨便一動就會醒過來,便打消了念頭。

摟著楚蓁蓁剛醞釀好睡意,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蘇恬下床開門。

“媽,怎麼了?”

趙秋芳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恬恬,蓁蓁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了,找不著,這可怎麼辦?”

蘇恬看著她媽媽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咽了口口水,怎麼忘記這一茬了,趙秋芳每天晚上起來好幾次給雙胞胎蓋被子,自己把蓁蓁抱過來,她肯定會發現的呀。

“媽,你看我床上的是誰?”

她讓開身體,以便趙秋芳能看到床上鼓起的小包,以及楚蓁蓁睡得流口水的小臉兒。

趙秋芳這才放下了心,但隨即心情就更複雜了,用一種一言難儘的眼神看了蘇恬一眼,囑咐道:“你彆顧著自己睡覺,給她蓋好被子,彆凍著蓁蓁了。”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後媽。”

蘇恬摟著楚蓁蓁軟乎乎的小身體,果然睡了個好覺。

此後幾天,雙胞胎都睡在蘇恬的房間裡,蘇恬美了沒兩天,噩夢重現。

這天,她再次覺得呼吸困難,隱隱還有一種心臟要炸裂的感覺,她掙紮,扭動,奈何那東西如影隨形,怎麼也甩不掉。

蘇恬劇烈的喘息著,喘息聲大的如同驚雷,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因為喘息聲過快而死掉的時候,忽然身上一輕,那種心臟炸裂的感覺消失了。

蘇恬呼吸一緩,慢慢睜開了眼睛。

楚澤濤彎腰,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嗯?楚澤濤?

蘇恬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死死抱住楚澤濤的脖子,帶著哭腔道:“你怎麼才來?”

楚澤濤從外麵回來,大衣還沒來得及脫,怕凍著蘇恬,後退了一步,蘇恬死死摟住,不給他退,還委屈地控訴道:“你為什麼要躲開?”

“對不起。”楚澤濤的聲音溫柔的像個夢境,“我手很冰,怕凍著你,你先起來,讓我脫下衣服好嗎?”

這下蘇恬整個人都扒到了他身上,頭死死埋在他懷裡,說什麼也不肯放手,楚澤濤隻好把被子拉過來,把人裹在裡麵。

蘇恬很久都沒動,就在他以為懷裡人睡著了的時候,蘇恬忽然輕聲道:“飛機炸了……都沒了……他拿著我的照片哭……”

楚澤濤隻聽到了前麵幾個字,安慰道:“彆怕彆怕,我回來了。”

一邊安撫一邊拍撫著蘇恬的背,直到懷裡人再次沉沉睡去,楚澤濤凝視著她略帶著疲憊的睡顏,心疼無比。

“怎麼會頻繁做惡夢?”

看一眼身側睡著的兩個小豬仔,楚澤濤喃喃道:“是因為一個人不敢睡,所以才把他們抱過來的嗎?抱歉,我不該離開你的。”

蘇恬第二日醒過來,渾身都暖洋洋的。她體質偏寒,平時睡著醒來,被窩不冷也不熱,腳卻一定是冰的。

今天卻不一樣,腳是熱的。

蘇恬習慣性的攏了攏懷裡的人,忽然發現不一樣,楚蓁蓁什麼時候長得這麼大了?

疑惑地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結實的胸膛,她整個人都縮在溫暖寬厚的懷裡。

蘇恬懵了一下,隨即高興地道:“澤濤,你回來了。”

咚的一聲,頭頂傳來一聲抽氣聲,蘇恬的頭頂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據推測應該是下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恬慌忙道歉,伸手去幫楚澤濤按揉撞到的地方,有點刮手。一晚上,楚澤濤胡茬都冒出來了。

“還疼嗎?”蘇恬小心翼翼。

楚澤濤笑笑地看著她:“你再摸摸就不疼了。”

蘇恬信以為真,幾分鐘後,看到楚澤濤眼裡的笑意才反應過來,紅著臉一把推開他,翻身坐起,卻忽然驚訝道:“雙胞胎呢?”

天啊,不會掉到床底下去了吧,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楚澤濤攔住了。

楚澤濤一手枕在後頸上,懶洋洋道:“彆慌,他們在自己房間睡著。”

“你抱過去的?”

“嗯,蓁蓁睡覺壓到你胸口了,這樣你很不舒服,才會做噩夢。”

蘇恬恍然。

“你昨晚夢到什麼了,為什麼要說飛機炸了?”楚澤濤試探著問。

蘇恬一僵,她竟然跟楚澤濤說了這種話,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蘇恬含糊道:“就一個噩夢,夢見飛機出事了。”

不知為何,最近時而夢到上一世飛機失事的情形,讓她醒過來都會心有餘悸。

楚澤濤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背:“沒事的,夢裡的事兒都是反的。由我陪著你,不會有事的。”

蘇恬嗯了一聲,靠著他溫暖的胸膛,心就立刻安定了:“你不再睡一會兒嗎?”

她模糊有點印象,隱約記得,楚澤濤淩晨才回來,睡下也隻兩三個小時不到吧。

楚澤濤伸長手臂把她拉進懷中:“陪我一起睡會兒。”

睡到十點,兩人才起床,客廳裡,雙胞胎正討論著昨晚的奇異事件。

“外婆外婆,好神奇,我和哥哥,嗖的一下,就從媽媽房間,回到了自己房間,對不對呀,哥哥?”

楚其琛不想理這個傻妹妹,楚蓁蓁非得讓他說,他耐著性子道:“一點都不神奇,你忘了你前幾天是怎麼到媽媽房間裡的了?”

“媽媽說了,是她抱過去的。”

“嗯,所以我們回到房間也是媽媽抱的。”楚其琛得出結論。

楚蓁蓁搖頭,兩隻朝天辮一甩一甩,“你說的不對,哥哥,不是媽媽抱的,是爸爸抱的,你看,爸爸的行李在門口。”

楚其琛裝作一臉恍然大悟,心裡卻想,他起床就發現了好嗎,隻是不說罷了。

元旦前夜,楚澤濤的公司開年會。

八點半,節目都還沒表演完,楚澤濤看了看表,就要離席了。

公司高層連忙道:“楚總,接下來還有不少精彩節目,還有抽獎環節呢,您留下來再看看吧。”

“不了,家裡有人等我回去,你們好好玩。”

楚澤濤留下這句就離開了,公司眾人卻是八卦的很。

“你們說,楚總家裡等他的人是誰呀?”

“還能是誰,自然是楚太太唄!”

最先問話的女員工驚呼道:“哇,楚總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嗎?”

“早就結了,倆孩子都好幾歲了,你們呀,就死了這條心吧。跟你們說,楚總那老婆,跟他一個學校畢業,聰明漂亮不說,還特彆能乾,手下開著一家投資公司,掙的錢不比咱老板少。”

聽到這番話,那些蠢蠢欲動的女孩子全都歇了心思,她們還在給人打工,人楚太太不但學曆高,還自己開了公司,跟她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何苦自取其辱。

楚澤濤快九點到家,蘇恬正在泡腳,驚訝的道:“不是開年會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沒什麼意思,就早點回來了。”楚澤濤解下大衣掛起來,見蘇恬兩隻腳晾在盆上,就自然而然的拿了乾毛巾去給她擦腳。

“琛琛和蓁蓁睡了嗎?”楚澤濤看了一眼雙胞胎的房間。

這一問,蘇恬又想起前幾天發現的事情,盯著楚澤濤看了一會,慢吞吞的道:“媽在哄他們。”

“我過去看一眼。”

楚澤濤看完兩個孩子回來,蘇恬已經鑽進了被子裡,但她今天一點睡意都沒有,就一直盯著楚澤濤脫衣服換睡衣,直到爬上床。

“怎麼還不睡?”

蘇恬悠悠道:“睡不著。”

“那我們來聊天?”楚澤濤提議。

“越聊越精神。”

“那要怎麼才能睡的著?”

“你平時怎麼哄琛琛和蓁蓁?”

楚澤濤想了想,把蘇恬抱進懷裡,一下一下拍撫著後背,像哄小寶寶一樣,輕聲道:“睡吧。”

蘇恬:???

不是講睡前故事唱搖籃曲嗎?

蘇恬掙脫開來,一臉嚴肅地道:“你仔細回想一下,到底是怎麼哄琛琛和蓁蓁的。”

楚澤濤想了許久,委屈地道:“要我抱著你晃嗎?”

他到底是想起了什麼,兩三個月時的雙胞胎嗎?

就在蘇恬放棄跟他交流,背過身準備睡覺時,隻聽得身後低低一笑,緊接著,低沉的歌聲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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