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門,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樂盈。
所以她剛才是給人嫌棄曬黑了?
紫檀連忙道:“都是奴婢不好,草原上日頭大,奴婢應該提醒您防曬的。”
曬黑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的過程,紫檀每日陪著她一起曬,兩人還真沒有發現彼此都曬黑了,或者有其他人發現了,但不敢跟樂盈說。
紫檀還在安慰主子,“等咱們回宮捂上一個冬天,肯定能白回來,再不濟多塗點粉遮一遮也使得。”
主仆二人就聽到後麵“撲哧”一聲輕笑,循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宜妃用帕子掩著嘴巴看著她們在笑。
她坐的馬車與樂盈的馬車相鄰,想來剛才的那一幕應該落入了宜妃眼中。
宜妃防曬工作做得好,再者她沒有像樂盈一樣幾乎天天都去騎馬,她沒怎麼曬黑,故而有心情看樂盈的笑話。
樂盈衝著宜妃看過去,燦然一笑,大大方方地問道:“宜妃有何指教?”
宜妃見她毫不羞愧,頓時覺得沒意思,匆匆行了個墩身禮,道一聲:“不敢!”然後扶著侍女的手上了自家的馬車。
身份帶來的壓製就是好哇,以往樂盈是佟妃時,宜妃還能用深厚的後宮資曆在她麵前拿大,現在她是貴妃,任憑宜妃多麼不甘心,也隻能對她低頭行禮。
升職頂呱呱!
樂盈與紫檀兩人也上了馬車,她讓紫檀找出鏡子,然後仔細看了看,她不覺得曬黑了怎麼樣,她現在可是擁有小麥色健康膚色的運動女人!
自信點,千萬不要被彆人的外貌攻擊給PUA了,那是他們眼界狹隘,誰規定了隻有長得白才算好看的。美是多樣性的,有豐腴的楊貴妃,有廋可跳鼓上舞的趙飛燕,美是沒有標準的。
所以,老康也是個沒眼光的,他有那麼多後宮,怎麼就沒有培養出他審美的多樣性呢!
也是康大爺剛才溜得夠快,不然她非要跟他掰扯清楚關於美的真正含義。
樂盈對著紫檀巴拉巴拉一頓輸出,紫檀聽得似懂非懂,最後點點頭,下了一個總結:“像主子和我這樣是一種健康美,好看!”
“對,不要在乎彆人的眼光。”
當然以樂盈現在貴妃的身份,彆人的眼光也不大能直射到她的身上。
大部隊人馬一路走走停停,沿途自有皇家彆館可供歇息,這樣到了十月中旬,北京城的天氣都轉冷了,樂盈才回到了紫禁城。
這一趟出門足足用了兩個月,樂盈都有點兒想念她承乾宮的小床呢。
圓滾滾與胖虎兩個月沒見到鏟屎官,胖虎已經不大認識樂盈了,圓滾滾湊到她的手邊嗅了嗅,很快就認出她,圍著她的腳蹭啊蹭地轉圈圈。
修整兩日後,樂盈開始分送從塞外帶回來的土特產,蒙古的瑪瑙、芙蓉石,羊毛毯,還有各種的奶製品特色小吃,她派人把這些東西分送給後宮的同事們。
以前她做佟妃時,大多時候分送禮物都是送給跟自己交情還不錯的嬪妃,但她現在是貴妃了,就開始學了玄燁端水的那一套,從寧壽宮皇太後開始,到後宮的東西六宮,每座宮室都送一份禮物,禮物就送到本宮的主位手裡,由主位再分給宮裡的其他嬪妃。至於置辦這麼一大批塞外土特產的花銷自然由玄燁包全了,不然以樂盈的貴妃俸銀那是根本就不夠花。所以看在皇上大方肯花錢的份上,樂盈就不再計較他說她黑的話。
德妃與萬琉哈氏是在樂盈回宮後的第三日來探望她的。萬琉哈氏乍一見樂盈,稍稍愣了幾秒鐘,說了一聲:“塞外的日頭可真大。”
樂盈滿不在乎地說:“皇上也說我曬黑了。我倒覺得自己現在的膚色挺好看的,正宗小麥色健康的膚色!
宮裡的嬪妃本來是沒機會見到小麥的,但玄燁有在暢春園種小麥水稻,故而大多宮妃都見過還沒有變成麵食或者米飯的原始狀態的水稻與小麥。
後宮的女人們都愛美,尤其肯在白上麵下功夫,禦醫院光是美白的草藥方子就研究了不少,德妃原本是想給樂盈推薦她自己之前用過的增白藥方,但見樂盈是這個態度,於是笑道:“自己覺得好看就行,不知為何這些年宮裡大家攀比,就是比誰白,仿佛越白越好看,最後索性大家都在屋子裡捂著,或者乾脆在臉上塗上一層厚厚的粉,我雖看不慣,但自問是一介俗人,隻好隨大流了。”
樂盈看看自己的小麥色肌膚,心道,也用不了多久,宮裡不比宮外的彆苑行館,隻除了一個禦花園可以逛逛,其他真沒地方逛,再說這又是冬天,隻怕這一個冬天過去,她又要重新捂成原來的白皮,所以還是得珍惜她黑的時候啊。
三人閒聊,樂盈問起這兩個月宮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
萬琉哈氏笑道:“皇上都不在宮裡,哪還有什麼新鮮事,不過是日複一日的重複昨天的日子罷了。”
倒是德妃歎了一口氣,提起景仁宮貴妃,“上月底天氣突然轉涼,她受了一場寒,病得愈發重了,我去看望她,她隻說了幾句話就累極,隻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