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小赫舍裡氏提起玄燁就深惡痛絕,玄燁一聽到儲秀宮這三個字,也是一臉的嫌惡。
行吧,這兩人互相厭棄,看來也不用再見一次互相讓自個兒不舒服了。
“先不提她,讓我看看你,好久沒見了。”玄燁拉著樂盈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兩人的臉靠的很近。
樂盈掐指一算,有五個月吧,老康看她,她也看老康,大方坦蕩,且絕不扭捏。
玄燁就道:“你看出了什麼?”
樂盈:“皇上黑了……”
玄燁哈哈大笑,“朕是男子,白或者黑又有什麼關係。天,真不能說你一句!”
樂盈想起那串黑珍珠,順便恭維了一句,“您現在的氣質很像一個統率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王。”
一般略有點出息的皇帝都希望能夠開疆拓土,把國家的地盤再拓一拓,有開疆拓土之不世之功的皇帝才有資格在廟號裡被稱為“祖”,四大爺就力排眾議給他老子按了一個“聖祖”的廟號。
玄燁是有大誌向大出息的皇帝,人家除了做皇帝之外,還有一個很明顯的將軍夢,不然也不會一次兩次三次禦駕親征。
他聽到樂盈說他像大將軍王,沒謙虛,挺自得,還當即表了個態,下次一定要親手抓到噶爾丹。
樂盈:嗯,下次一定。
無比期待玄燁與噶爾丹這段他追他逃的虐戀情深劇第三季!
玄燁很放鬆地躺在榻上,頭枕著胳膊,跟樂盈說起了這次出征途中的趣事,樂盈對冷兵器時代的戰場本能得感到殘酷,她不太愛聽,玄燁似乎也察覺到了,於是話題轉到了他出征時吃了什麼好東西。
“南疆的葡萄特彆的甜,比飴糖還甜,朕一個人就可以吃一串,還有一種小香梨,叫做庫爾勒香梨,雖然個頭小,但皮薄,甜脆多汁,宮裡進貢的梨多有不及。”
庫爾勒香梨,樂盈吃過呀,兩個字好吃!
“還有白杏,無花果,哈密瓜,那邊的果子就是好吃,朕曾在暢春園試種,可惜始終不是那個味道。”
那當然啦,水土氣候溫差方方麵麵都有影響,不然也不會有“橘生淮南”之感歎。
樂盈一邊在心裡懷念前世吃過的那些天南海北的水果,一邊無意識地拿扇子給自己扇風。
京城六月已經酷熱難當,屋子裡雖然放了冰塊,仍然感到悶熱,玄燁突然不出聲了,樂盈回過神來,問道:“您怎麼不說了,我想聽南疆的風土人情。”
玄燁無奈道:“貴妃呀,朕給你講外麵好玩的事,說的口乾舌燥,你不說給朕倒杯茶,給朕扇扇風總可以吧,你彆光給自己扇啊。”
真是不好意思,樂盈連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涼茶,再殷勤地給他扇風,“您繼續說。”
雖然她每年能跟著玄燁出去幾回,但不是在園子裡,就是馬場草原,哪有皇帝西征時的見聞有意思啊。
玄燁打仗的同時,娛樂生活安排地也很豐盛,偶爾爬山,或者下河撈魚,再不就是射獵,其中以兔子居多。
樂盈:小兔兔做錯了什麼,它們隻不過繁衍能力強而已,康大爺真是回回獵兔子,這一回據他所說他一個下午射中了近一百隻兔子!
樂盈拍手,“好厲害哦。”
她愛聽,也會恰到好處的捧場,這讓玄燁興致更高,足足給她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行軍見聞。
樂盈且驚且歎,這真的比南府秀才們寫的愛情戲本子生動鮮活多了。
好玩的事情說完了,玄燁才極為不耐地提起了小赫舍裡氏,“她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朕自有主張。”
樂盈樂得不管這事。
康熙三十五年六月二十日,儲秀宮妃小赫舍裡氏病逝。玄燁追封她為平妃,命禮部與內務府辦理平妃的喪事。
與溫僖貴妃逝世隆重的喪儀規格相比,小赫舍裡氏要簡單許多,樂盈帶著後宮的其他嬪妃們去給小赫舍裡氏上了一炷香,玄燁甚至都沒有親臨她的靈前。
平妃的逝世對宮裡的日常生活並無影響,大家照舊過自己的日子。
這日,樂盈聽說七公主病了,便帶著紫檀去永和宮探望她。
去了永和宮遇到了四福晉帶著宋、李兩位格格也來探病,樂盈這回見四福晉覺得她變了許多,變得愈發沉穩淡定了,去年上半年見她時,她雖然也沉穩,但那種沉穩裡隱隱蘊含著一絲不安。
四福晉今年三月生下了四阿哥的嫡長子,有子傍身,心態更好了。樂盈想到了正懷著孕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這位已經是第五次懷孕了,這次該是個兒子了吧,每次見到大福晉時,她都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四阿哥的妻妾三人組齊齊給樂盈請安,“貴妃娘娘吉祥!”
樂盈道:“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