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盈聽了這番話的第一個想法想法就是這個狡詐的噶爾丹又來假裝同老康好了。
肯定是騙人的啊!
這種小把戲他以往又不是沒有玩過,每次被大清揍慘了,他就求和,謀得適當的緩衝時間,然後再反悔,繼續搞事。
噶爾丹真是妥妥的渣男一枚,騙了老康一次又一次,偏偏老康心軟,願意一次又一次的給渣男機會。
玄燁道:“朕乃天命之子,噶爾丹如果聰明,就該早日順應大勢,歸附我大清。朕以七十日為限,噶爾丹若肯親自來京乞降,朕就給他一條生路,讓他富貴榮華安享晚年。如若不然,朕必出兵,殲滅噶爾丹。”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打仗都勞民傷財的事情,最苦的還是百姓,噶爾丹肯真心投降的話,給個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樂盈認為這種概率很小,玄燁顯然也是做了兩手準備,不管噶爾丹真降假降,兵、糧得先備著,提前做到再次出征的準備。
想到這裡樂盈道:“您這樣做很好,若是噶爾丹真心投降,至少能免去一場勞民傷財的戰事。”玄燁點頭歎道:“朕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決定再給噶爾丹最後一次機會。”
上回出征,噶爾丹的兵力已經被費揚古滅了九成以上,他若是個聰明人就知道怎樣選擇對他最有禮。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康熙三十六年的新年都過完了,噶爾丹壓根就沒有來京城的想法,據說是在想法子聯絡回部、哈薩克部,以及沙俄等勢力一齊反清。
玄燁第三次親政噶爾丹勢在必行。
樂盈聽隆科多的意思,皇上大概二月就要禦駕出征前往寧夏衛。
樂盈不禁道:“這時候多冷啊,隻怕黃河的冰還沒有融化,寧夏那邊還在下雪呢!”
隆科多道:“皇上一意已決,我等自然遵命。”
他眼睛冒光,興奮極了,就等著這次的機會了,這回一定要抓住噶爾丹,回來後必定會論功行賞。
二月,皇帝不顧凜寒,親率大軍西征噶爾丹。
皇上出征,仍由太子暫代朝政,前朝後宮一派平靜之景。
在這個當口,德妃與七公主母女兩都病了。
樂盈去永和宮探病,德妃躺在床上,苦笑道:“我自以為身子好,誰知這麼不管用,天一冷身子就受不住了。”
她用帕子捂著嘴巴咳嗽幾聲,又道:“小七也是,唉,她這身子每年到了冬天就要發一場病,真是難熬啊。”
樂盈真心勸她,“少思少憂,你的身子才會好得快。”
通貴人陪著德妃,笑道:“貴妃娘娘說得對,德妃姐姐,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少操些心吧。”
操心也沒用啊,皇子公主們的前途都在皇上手裡,即使是他們的親額娘也毫無辦法。
德妃輕輕歎氣,“難啊。”
看過德妃,樂盈又去看了一回七公主,七公主的情況似乎更不好些,愈發瘦了,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姐姐五公主與章佳氏的兩個女兒陪著她說話。
沒多久,四阿哥過來看望妹妹,七公主很高興喊了他一聲,“四哥!”
四阿哥緊緊握著她的手,笑道:“好好喝藥,快點好起來,這兩天下了一場大雪,禦花園鋪滿了厚厚的雪,等你好了,四哥帶你去抓鳥雀。”
七公主微弱地點頭,“好!”
四阿哥又問她想吃什麼,七公主搖頭道:“額娘給我吃荔枝蜜餞了,我給四哥留了兩顆,四哥等會兒記得吃。”
他們兄妹倆說著話,五公主在一邊偷偷抹眼淚,樂盈把手放在了五公主的肩膀上安慰她。
三月中旬,七公主去世。顧問行隨即將此事寫信,命人快馬加鞭送交給皇帝。
三月底,皇帝來信,言“知道了”,並問過了德妃的病情。
隻能說皇帝不虧是皇帝,泰山壓於頂而不變色,依舊是那麼平靜,讓樂盈沒有想到的是德妃也表現得同樣平靜,她親自給皇上回了信,表達了她的感恩之情。
整個宮廷沒有因為七公主逝世發生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