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公布馬甲(1 / 2)

芯片對能源的劇烈消耗向來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 除去常見的鐵、鋁、銅、銀之類的金屬礦,還有更稀有的硼銀、印金之類的能源石來作為供驅核心運轉的昂貴能源。世界上最小的國家斯坦納依靠著遍地的“印金”成為了最富裕的國家之一,人均身價百萬, 但即便是資源極豐富的斯坦納,現在也一樣麵臨著能源將被耗空的尷尬境地。

能源消耗成了除芯片造價外的最大成本, 所以當薛慈說出這個詞的時候, 無需翻譯, 其他人員都相當敏感地望了過來——

“能源”?

係統給出的檢測, 隻是最基本的數據判斷而已。而在剛才其他人發言辯論的時候,薛慈已經提交了能耗重檢的報告,這時候正好可以將數據投映在光屏上。

薛慈用極其平淡, 仿佛隻是做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改造、一個食之無味的雞肋項目的語氣說道:“替換了核心線路的循環,可以節約下……”

他微頓了一下,看著係統給出的數據, 和他實驗出的數值差不多。

“54—71的能耗量。”

係統給出的數據無限精確在69,這是比較理想的狀態了。而在得出這個結論後, 整個賽場都陷入了奇妙的沉默當中。

不需要任何的辯解, 薛慈給出的數據已經足夠讓先前指責“毫無意義”的對手們, 此時目瞪口呆,又恨不得將數十分鐘前大放厥詞的自己直接掐死。

除去機械在拍攝轉動的聲音, 連攝影師的鏡頭都直生生佇在原地, 隻有隔著屏幕的觀眾們還在好奇發問:

“這個能源減耗,聽上去很厲害啊?”

“感覺比之前那幾個改進都要有用欸。”

稍微了解一點芯片專業的人, 都無空暇去答話了,而是目光狂熱地盯著屏幕, 似乎恨不得抱著電腦, 鑽進裡麵去。

有用?

這何止是有用, 這簡直就是一場變革了,足以改變整個學界的一場變革!

能做到節約一半以上的能耗,還保留了se-1芯片各方麵屬性不被壓縮——不,就算被壓縮一些屬性也不算什麼問題,這依舊會讓所有的利益相關人員為之瘋狂,又何況是原狀保留下了性能。

這樣大的改進幾乎是重新塑成了新的芯片核心製作方法,從源頭修改了數據流。工作量與其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改進,不如說是重新製作的、擁有se-1同樣屬性的新類型芯片!

並且觸覺敏感的人已經想到了,如果薛慈能用新的核心線路改寫se-1醫療芯片,是不是同樣能改寫其他類型的芯片?

這簡直似一座寶礦金山,越挖越能攫取源源不斷的利益,幾乎可以改變整個芯片學界的格局,在發覺這一點後,所有人的眼中,都覆蓋上了狂熱的火焰。

在那場奇詭的沉靜之後,賽場頓時陷入了混亂波動當中。有人站起來激動地要求對薛慈改造的se-1做詳細拆解和測驗,有人還沒輪到發言,就迫不及待地拿麥克風向薛慈咄咄發問,仿佛已經將比賽忘在了後頭,沒想起這是dl的會場,應該遵循規則和秩序。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們參加dl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和資源傾斜,但就在眼下,當前,有什麼利益能比得過一場即將掀開的芯片變革?

連華國隊的成員,昨天還鼓勵過薛慈的前輩,一時都忘記了他們間年齡和輩分的差距,十分認真地追問起薛慈相關技術問題,那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也讓其他人恍惚中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華國代表團的其他人,也同樣不清楚減耗芯片技術的製作。

這可能是薛慈獨立完成的成果。

至少也是以他為主導完成的。

在裁判員開始維持秩序,強壓下幾名激動的參賽者後,考核得以繼續下去。在安靜下來的瞬間,又有不少人迅速表明自己要使用“質疑權”,詢問的對象也無疑隻有一個。

薛慈依舊是那副溫順無害的學生模樣,好像是混入了大佬群中的迷茫貓咪。卻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解答了對方提出的所有缺漏質疑。

事實上,對方的目的已經不再是駁倒薛慈了。

他隻想知道,薛慈的技術是否可以運用在其他芯片類型中,有什麼潛在缺陷弊端。甚至試圖通過一些問題,來獲取更多信息,複刻薛慈的研究思路。他甚至直到時間結束,裁判宣布中止提問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坐了回去。

然後就迎來了第二發的提問。

華國隊成員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終於想起來了這還是在dl考核過程中,並且真誠地想到,薛慈這小孩可彆太老實了,問什麼說什麼,把核心技術交代出去。

薛慈對思路和芯片核心初構原理都做了簡單的解釋,有問必答。

而a國代表團的某位成員,不知是因為薛慈看起來實在脾氣太好,還是回答得太有耐心了,直接尖銳地刺探到薛慈運用的是什麼信息區域和算法。語氣急迫,帶有某種頤指氣使的意味,藍色的眼眸緊盯著薛慈,微皺著眉,很是催促和不滿般。

在他看來,這樣的年輕人是畏懼權威的,自然也會屈服於他。

薛慈神色沒什麼變化,他淡淡看了a國的那名成員,似乎是在打量他,突然舉手道:“對方問題和辯論無關,我要求跳過。”

自然,不必多想,薛慈的要求被通過。a國那名選手收到警告,不要問不相乾的問題。導致接下來的提問,那些試圖打擦邊球刺探一下算法的人員,他們的問題也一並被禁止,不免怨憤地頻頻看向a國那名成員。

你臉皮怎麼就這麼厚!

現在那華國小崽子什麼也不說了!

坐在薛浮左側的雷蒙德,陷入了一種出神的、怔愣的、甚至略微痛苦羞愧的狀態中。

他原本猜測薛慈是被專精培養出的那種“理論人才”,甚至將這當成一個重要情報告知了自己的隊員,又傳了出去。

這種猜測本應該是沒有錯的,人的精力有限,在理論和實踐的天平當中,一方的籌碼重一些,另一方的籌碼就會顯得輕一些,兩者並長者是少數。

但雷蒙德怎麼也沒想到,薛慈“輕”的那一方,居然是理論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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