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番外·前世薛慈死後(if線)[九](1 / 2)

薛浮也就是隨口問一句, 畢竟能在薛家主宅做事的人,很少有冒失魯莽者。

哪知這麼一問,廚師的臉色刹時間便白了, 艱澀地答:“沒、沒有什麼事。”

這下薛浮反起疑心了。

他身邊跟隨著的保鏢不僅是身手好, 全權負責保衛薛浮的安全, 因為以往職位的關係,還兼著抓內奸間諜這類的本能,當場就給廚師扣住了。

下手又重又迅疾, 廚師根本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手臂一陣酸疼,“啊”地一聲喊了出來,額上瞬間便掛上了汗,滿眼驚恐地看向薛浮。

那副模樣看起來,也實在沒什麼心懷不軌的本事。

薛浮微抿了抿唇,讓人將廚師帶到一處隱蔽地。

薛大少爺目光沉鬱,那雙不見底的黑眸落過來時,仿佛叫人看見深淵, 又好似全身上下都無所遁形。廚師兩股顫顫,差點尿了個褲兜,就聽大少爺開口:

“你想瞞著什麼?”

廚師依舊嘴硬:“沒有……”這句話剛落, 他又被薛浮淡淡瞥了一眼。薛浮好似沒什麼追問的興趣, 隻是在屬下側身微微彎腰靠過來的時候, 在他耳邊隨意交代了什麼。然後那位身形極其高壯的保鏢直起了身,目光掃了過來,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凶惡意味。

這會廚師才是真的嚇尿了,急促地幾乎帶著尖銳破音了,“不、不敢隱瞞!我說, 我說——”

“是,是家主的事。”說出這句話時,又有一滴汗水從他額尖滑落。廚師白著唇,戰戰栗栗地交代出本絕不該被人言傳播出的秘事來。

其他人聽到和薛正景有關,都下意識垂首,恨不得退避三舍。

而薛浮從開始遊刃有餘的平淡神色,也漸漸變得……怪異起來。

他微微皺著眉,“這些事不要再告訴其他人。”

廚師哪裡還敢把今天的事泄露給其他人,光是他“出賣”家主都是要命的事了。他嘴巴聳搭著和快哭出來差不多,五官都糾結地擰在一起,“是、是。”

而即便遣人離開後,薛浮還是難掩心中震駭。

他的手下意識按壓在心臟處,緩緩吐息著。

薛浮不信鬼神之說,不相信薛慈的鬼魂會回來……哪怕他此刻其實很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真的有鬼魂存在。

但是理智很快反駁了感性上的妄想,薛浮隻是驚異於,薛父為什麼會有這樣堪稱錯亂的表現。

或許父親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的無動於衷。

薛浮飄過這樣一個念頭。

但他下一刻,又覺得有些荒謬和絕佳的諷刺起來。

……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死者長已矣,在人世間的一切懊惱、悔恨,都與薛慈無關了。

也再沒有所謂的償還。

·

在所有人都對薛正景的異常噤若寒蟬,生怕透出去一點風聲的時候,薛正景倒是瘋得更厲害了。

薛氏例行的股東會議上,除了掌控絕對霸權的薛正景高坐座首,他身邊,倒很顯眼地再擺上了一張座椅。

介於薛正景的地位,其他人心裡倒是很有數,知道要論能和薛正景平起平坐的人,在座各位裡是沒有的。還以為那是留給薛大少爺的位置,畢竟作為薛家長子,未來的繼承人,還有什麼人比他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結果薛浮來了會議室,隻看一眼,還是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其他人麵麵相覷,對原本的猜測又有些摸不準了。

薛正景最後入場——倒是沒遲到。

麵前的巨幕光屏開始投映出近來決策的幾例案例,會議有條不紊地開始,無非是總結這段時間的工作效應,重新檢視流程。至於真正的決策大權,還是掌握在薛正景手裡,又哪裡會和其他人討論。

那讓人尤其在意的、薛正景旁邊的位置,也一直空在那裡。

倒教人心裡更迷茫。

走完往日例會流程後,會議也沒有立即解散。薛正景今天心情似乎格外不錯,聲音都顯得比平時溫柔一兩分。他調回了最開始那項投資案,開始細細分析那其中關竅玄機,拆分的極為易懂。

旁人陪聽著,倒也發現了,薛總這是給人上課呢。

至於給誰上課,那還用猜嗎?能讓薛正景這種人物細心答疑解惑的,也就薛大少爺一個了。

薛正景又教學的十分精絕,哪怕是那些老油條們也沉心在腦中默記,心想不知下次還有沒有這樣的好事,能蹭一下薛正景的課。

他們都想著把握這樣一個好時機,又沒人敢冒昧地盯著薛正景看,自然不曾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薛正景根本沒對著薛浮講話。

他是對著身邊的空座位講的。

也就離他最近,又知曉些內情的薛浮發現了。

他微微蹙眉,略微出神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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