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生態園的西北有一大片麥田, 已經基本泛黃,麥浪隨風陣陣起伏。麥田的中間有一條小型河流,隻是目前呈現半乾涸狀態,隻能算是一條溝渠。溝渠裡坑坑窪窪的都是爛乎乎的泥巴, 隻有小部分還殘存了一些水。

溝渠的旁邊是一條水泥鋪的小路,據趙恒說,這是新近鋪起來的路, 由縣城的那家生產機床的大企業讚助的。因為運送機床的大貨車經常經過這裡, 一下雨就泥濘不堪,吃重的車一搖晃,固定好的機床會晃動,有可能損壞裡麵的部件。

這條小路和縣城的主要兩條通往中心街的路相連, 而通過中心街一直向前, 就可以到達縣城的邊界處——也就是案發地點生態園。

縣城非常小, 人們多數沾親帶故,不過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他們對小玲並不熟悉, 因為她的母親很少帶她來這裡。這次是由於她的二哥罹患腎病, 比較嚴重,她才抽空過來看看的。

這起惡性案件給當地的群眾帶來了極度的震驚和惶恐。原本多數在家門口跑來跑去的孩子們,都被家人勒令隻準在家裡玩。出門的時候,必定有家人跟著, 不肯再讓他們落單。

刑警隊的隊員找到了一個目擊者, 門口小賣部的大爺, 小玲到他的小賣部買了一汽水,喝完後把帽子落下了,他還追上去把帽子還給了小玲。

不過他隻看到了小玲一個人蹦蹦跳跳地朝生態園的方向跑,因為來這裡的遊客很多,他以為是哪個遊客的孩子。畢竟小縣城七八歲到處跑的孩子很多,他也沒在意有沒有大人帶著這個孩子。

生態園暫時被封閉,那裡的老板如喪考妣,原本葡萄生意就不好做,裡麵還發生了命案,這下葡萄也沒法摘,損失慘重是肯定的了。他氣得邊捂住胸口邊咒罵那該死的殺人犯。

原本前一天晚上應該是他值夜班的,但是他的老牌搭子三缺一,一定要他過去湊上,於是他直接把生態園的門一鎖,就上桌去了。直打到日上三更,才回家睡回籠覺。

趙恒和邵薇開始分析為什麼犯人會選中小玲作為下手的對象,他是隨機挑選的還是一開始就有預謀。

“即使是隨機挑選,在他事實作案之前,肯定在心裡已經不知道設想過多少次。犯人的潛意識當中可能就是以小女孩作為犯罪對象,以小女孩為對象肯定和他本人內心的潛意識相關。”趙恒的腳踩在泥地上,腳底和石子摩擦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潛意識一般和他本人的經曆有關係,有可能他本人就是資深的戀童癖,或者因為人生經曆中遭受過的打擊,導致他隻敢對比自己更弱小的孩子下手。懦弱、無能、失敗者,應該是集合了這幾項特征的人。”邵薇眯起眼睛,“垃圾就是垃圾。”

“罪犯在作案之前,一定已經充分觀察過周圍的環境,生態園門口的監控隻是裝飾品,根本就是嚇唬小偷用的,這一點附近的村民都知道。他肯定會設定一個作案的時間,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

“作案時間應該是在早晨,這時候生態園還沒有開門……不,之前那女工說過,也有遊客一大早就會過來采摘葡萄,不過那都是事先預約的,如果不預約的話,他們會等到十點多才開門。”邵薇停頓片刻,眼睛看向遠處不斷起伏發出颯颯響聲的金黃麥浪,“生態園是通過誰預約的?犯人怎麼會知道那天早上不會有遊客過來摘葡萄,而方便他作案呢?生態園的工棚值夜班的人一直是老板本人,但是那天他去麻將館打麻將了,這件事又有誰知道?”

“所以,犯人選定小玲不是隨機的,是特定的對象。他對當地的情形如此的熟悉,肯定是原住民,所以他不能選擇熟悉的人作為對象,他一定是因為某個契機見到了小玲並且將她做為下手的對象。他對附近的地形以及人員的活動規律都了如指掌,有可能在遇到小玲之前,他就無數次在心裡謀劃過同樣的犯罪方式。”趙恒根據心裡的想法,對犯人的心理進行揣摩。

“在小玲來到這裡之後,每一個接觸過她的人,都需要排查。凶手肯定就在其中,那麼就需要讓你的隊員們觀察最近有沒有行動非常反常的人,我現在要回去做進一步屍檢了。”邵薇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其實你可以在身上揣一袋鹹菜,到時候彆人聞到你那沒洗的衣服味道,你就可以掏出來說是鹹菜的味道了。”

趙恒:“……”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當晚,刑警隊加班進行偵破工作的同時,邵薇對小玲的屍體進行了進一步的檢測。

檢測結果出來的時候,邵薇和小董都陷入了沉默。

小玲的體內有兩種傷,鈍器傷和銳器傷。鈍器傷,是由於被塞入體內的大大小小的石塊造成的,另外還有嚴重的銳器傷,從提取到的半根樹枝可以看出,應該是用尖銳的樹枝之類的工具造成。

檢測中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毛發、纖維還有體ye。不過邵薇還是堅持在小玲的口腔中進行擦拭,竭儘全力尋找可能存在的證據。

這次口腔擦拭證據檢測到了另一個人的dna,但由於過於稀少,並不足以進行比對。

“從屍體上的傷痕來看,很有可能是性方麵存有一定障礙的人做出來的,因為有比較嚴重的報複性傷痕。尖銳的樹枝是從被戳破的直腸和子宮位置提取出來的,”邵薇把證物展示給趙恒看,“所以你去找看看有沒有那種性無能的人,或者有相關方麵的障礙。”

“性無能三個字又不像禿頂那麼明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趙恒頗為無奈,“我去村裡的診所調查看看有沒有人曾經因此去谘詢過。”

對於這方麵的調查,刑警隊一無所獲,保守地方的人對此非常的避諱以及守口如,尤其是詢問夫妻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把這樣的事情說出口的。而單身的男人更不可能承認這一點,事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儘管趙恒在周邊區域都進行了排查,但是仍然收效甚微。但沒有直接更多證據的話,排查極為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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