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家裡的是要比外麵的好看些。”
秦倪望著商柏衍繼續補充,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在跟商柏衍說這話時是個什麼心情。
兩人結婚兩年,但像現在這樣同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卻並不多。
一是因為商大總裁工作忙碌總是滿世界出差,二是,就好像傭人為什麼要給她挑這條清涼的吊帶睡裙,眾所周知,商柏衍三天前就已經結束出差回了b市,卻一直未出現在這棟作為兩人結婚婚房的彆墅裡。
鶯鶯燕燕,世家千金,明星模特,即便知道已婚又如何,商柏衍這樣的男人,秦倪清楚知道對於一些人來說,他的誘惑力到底是個什麼令人拋棄三觀道德等級。
商柏衍麵對秦倪抬起的小臉,聽她言語中的質問。
秦倪睡時習慣散著頭發,長而蓬鬆的卷發愈發襯得她臉小小一張,儘管此刻不施一絲粉黛卻依舊白膩如脂,唇上的肉感顯得人嬌憨,而略微上翹的狐狸眼尾卻又給這張臉平添了幾分媚態。
商柏衍望著這張即便此刻帶著怒意卻依舊賞心悅目的臉,想,應該再沒有比家裡好看的。
於是他對著這張臉,淡然說了句:“這幾天忙著,住公司。”
“啊?”秦倪被商柏衍這突然沒頭沒尾的一句說得直接愣了一下,等她再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兀自躺下休息。
秦倪秀眉微擰。
難道商柏衍剛才是在跟她解釋這幾天他為什麼明明結束出差也沒有回家?是因為住在公司忙工作而不是在外麵搞鶯鶯燕燕給她戴綠帽子?
她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身旁商柏衍的後腦,似乎反複思考著他那句話的其實含義,直到最後終於得出一個“管你不回家去乾什麼”的結論後,躺下“啪”的一聲關掉臥室燈。
秦倪這次睡得迷迷糊糊。
如果不是睡夢中呼吸變得不太通暢的話,她是不想醒的。
眼皮緩慢睜開,黑暗中是男人下頜與喉結的輪廓,側頭時,一條手臂撐在她的身側。
見人終於醒了,商柏衍力量終於重了些。
秦倪下意識一聲輕呼,總算反應過來現在是要做什麼。
來不及思考的思緒變得曖昧且頓,那條蝦粉色的絲質睡裙終於淩亂落在床腳。
……
“你那經紀人真的把人認錯了?握著旁邊老頭子的手叫商總?”
翌日,旋轉咖啡廳,可能是由於vip卡座四下無人,女人提問的聲音不小,眉梢眼角洋溢著吃瓜的喜悅之情。
秦倪用小勺子攪著麵前卡布奇諾,悶著表情地“嗯”了一聲。
顧詩怡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終於“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一邊要顧忌好閨蜜的麵子忍住不能笑的太大聲,一邊還不忘充當一下理中客:“不過這也不怪他,誰讓你沒事在外麵造謠商柏衍六十大壽。”
秦倪抬頭看到顧詩怡明顯憋笑癟得難受的臉,表情顯然不怎麼服氣,似乎絲毫沒有造謠被逮的理虧之心,:“六十大壽怎麼啦,六十大壽有錢有閒,我巴不得明天就六十大壽後天養老退休。”
並且想起昨晚最後發生的事情,秦倪再次覺得還不如真的六十大壽。
起碼要過六十大壽的人,應該不至於把她弄到今天早上連下床都變成一件吃力的事情。
顧詩怡用吸管吸了口果汁,搖頭笑笑,想起昨天刷到的秦倪在v牌秀場的照片,換了個話題:“對了,你不是說v牌這兩年的設計全是炒冷飯嗎,昨天怎麼還是去看秀了。”
秦倪也跟著喝了口咖啡:“我去又不是為了看他們發布新款。”
“昨天大半個娛樂圈的人去了,我是以藝人的身份去參加娛樂圈活動,維持自身曝光度的,懂?”
顧詩怡:“……”
並且對麵秦倪說這話時認真的表情告訴她,商太太逐夢演藝圈的夢還沒滅。
顧詩怡還是不理解秦倪的堅持,尤其是每次看到她微博下麵的那些惡評時。
“你對你跟商柏衍之間的婚姻就這麼沒有信心?”顧詩怡再次忍不住問。
秦倪扯了下嘴角:“你會對和一個出差回來三天都不見人影,第四天現身除了上你就沒有其他話說的男人之間的婚姻會有信心嗎?”
頸間吻痕還在,她並不因掩飾昨晚發生過什麼。
秦倪提醒:“離婚了你來養我?”
“這可不是給我口飯吃就行的事情。”
由於論文找搶手被抓差點沒拿到畢業證,直到現在還在被家裡限製消費額的顧詩怡這次終於閉了嘴。
她知道秦倪跟商柏衍婚前是寫了協議的,其中光是有關與兩人婚後財產分割的內容,便足足占了好幾頁A4紙。
顧詩怡沒見過那份協議,但經由秦倪的轉述,內容大概是雖然給了無限額的黑卡又怎麼樣,如果離婚,她休想從商柏衍那裡帶走一毛錢不說,要是商柏衍心再狠點,她可能還要倒賠他幾個億。
B市世家圈子裡史上貸款結婚第一人。
顧詩怡記得自己第一次聽秦倪轉述時就大罵離譜,周扒皮在世都沒有這麼不要臉的。
這也就是秦倪婚後腦子一熱選擇逐夢演藝圈的原因,因為聽說娛樂圈賺錢多,來錢快,她要搞點錢時刻為以後離婚跑路做準備。
隻不過她是進了圈才發現,這個“賺錢多,來錢快”,僅限於紅的藝人。
糊咖每天通告表空空蕩蕩,想去看個秀都慘兮兮沒人請,還不得不動用商太太的頭銜給自己搞一張邀請函。
顧詩怡想起商柏衍,又看著自己麵前從從前那個所有人眾星捧月的驕縱小公主,變成現在不得不為謀出路,每天逐夢演藝圈在微博挨罵的十八線糊咖秦倪。
秦家不提也罷,隻是她還是沒有想到,商柏衍對於跟他認識了將近二十年,小時候還叫過他“哥哥”的秦倪,行事也能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