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倪走到商柏衍跟前,看到他臉上的笑,麵無表情地又補充了一句:“你上熱搜了。”
說是這樣說,不過她估計這男人根本不會在乎什麼熱搜的事,甚至連他今晚露臉幾秒引起多大的轟動都毫無興趣。
商柏衍低頭看著小雪人一樣站到他麵前的秦倪,對上她麵無表情中又透著些倔強的小臉,先回答她的問題。
“是出差了,剛回來。”
出差剛剛回來,一落地就趕過來了。
秦倪抬頭看他:“嗯?”
然後商柏衍抬手到秦倪麵前,掌心向下展開的時候,一條極為閃爍的鏈子落了下來。
他對著秦倪發現項鏈的目光又笑了下:“試試?”
這回出差去的是港城,剛好碰到那邊蘇富比拍賣,一眼便看上了這條項鏈。
素色白鑽項鏈,D色、IF淨度,吊墜上的梨形鑽石23克拉,落槌價九千八百萬港幣。
秦倪麵對掉落在她眼前的亮閃閃。
她不是癡迷於珠寶的那一類型,但從小也是優渥著長大,對於珠寶的這種東西,大部分基本一眼就能看出等級與價值。
商柏衍:“出差時看到覺得不錯,便拍了。”
秦倪看完項鏈,目光又從鑽石挪到男人的臉上。
上次是童年記憶垂耳兔這次又是一看價值不菲項鏈,這男人怎麼現在每次出差回來好像還要給她帶個禮物?
給她帶禮物做什麼。
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嗎。
秦倪揣著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不得不說,這項鏈還是有點小漂亮的,素色的不會太張揚,如果不怕被搶的話,倒是可以日常戴出門。
也比之前吵了架然後直接扔給她一顆幾十克拉的裸鑽敷衍,然後讓她自己去想做成項鏈還是戒指的粗暴行為要稍微強那麼一點。
起碼這回送的石頭可以直接戴。
秦倪站著沒動,像是沒什麼反應,於是商柏衍伸手直接把項鏈戴到她脖子上。
秦倪感受到鎖骨上金屬與昂貴石頭的涼意。
她低了下頭看向鎖骨處,然後揣手,清清嗓子,似乎決定對此發表點什麼:“你不要以為又送條項鏈我就……額……我就……”
突然語塞。
商柏衍看著秦倪輕聲問:“就怎麼?”
秦倪:“……”
潛意識告訴她,她好像差點就把後麵那句“就原諒你”說出口。
好在又驚又險地刹車。
婚都離了談什麼原諒不原諒!
他們現在是那種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關係!
秦倪瞬間後悔不該還沒組織好語言就開口,麵對男人的詢問,甚至後悔就這麼輕易下樓。
商柏衍問不到答案,對著秦倪一臉語塞,不肯說出後半句話的小臉,忽然淺笑著站近了些。
秦倪臉貼到男人肩膀的大衣衣料上。
商柏衍伸手,雙手順著秦倪衣袖往下,找到她一直揣在衣兜裡的,兩隻暖烘烘的小手,握著。
他下巴感受她柔軟的頭發,這才緩聲接著她剛才的話說:“隻是送條項鏈而已。”
仿佛沒彆的意思。
秦倪鼻尖抵著男人肩膀,大腦運轉在這一瞬間停了。
男人說話時胸腔輕輕顫著。
她暖和的羽絨服衣兜不請自來擠進兩隻手。
甚至頭頂,能感受到男人下頜輕輕地蹭過。
他包饒她,路燈的光束又將他倆包饒。
沒有人動。
商柏衍閉目,感受了好一會兒兩個人貼近帶來的暖意,這才終於又分開。
秦倪一言不發看向商柏衍。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澄澈的單純與無語。
在終於感受過來之後,她趕緊嗤一聲,把自己衣兜裡還塞著的男人的手撥弄出去,然後轉身趿著拖鞋悶頭走了。
........................
秦倪發現自己好像又出了點問題,最近出問題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一路嘀嘀咕咕回家。
照到鏡子時,看到項鏈還戴在脖子上。
她抿了抿唇,把項鏈從脖子上摘下來,拿在手心看了看,然後放進首飾匣。
......................
天氣一天天越來越冷,新聞在提醒廣大市民注意增添衣物,夜間溫度也已經降到零下。
秦倪繼續錄完《熱愛與你》的第三輪短劇,《職場實習生》第五期也隨之播出。
隻可惜第五期的節目內容貌似跟第四期的大差不差,任憑第四期過後節目官博下多少人呼籲加時長加互動,節目組依舊不為所動地端著水,秦倪依舊隻有全長十一分之一時間的鏡頭,商柏衍露臉的時間更是屈指可數。
兩個人在節目裡為數不多的同框相處也依舊刻板有禮,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總裁一個是勤勤懇懇的助理,每一句對話每一個肢體動作似乎都恨不得標上“純工作關係”幾個字,不讓觀眾有任何可向其他方向發散的空間。
原本滿懷期待的吃瓜群眾們對著兩人又少又沒勁的節目片段已經麻了。
不光找不到任何有一腿的蛛絲馬跡,甚至越看越懷疑這兩個人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
信和官博的那個“正在追求”是假的吧。
商柏衍錄節目時看上秦倪本來就是廣大網友純腦補出來的吧。
就連剪遍天下無敵手的小破站up主們都懶得出動,明明又有同框又有聲明,翻遍全站卻連個兩人cp向的剪輯二創視頻都沒有。
甚至連原本從開播開始無論是播放量還是熱度話題度便一直走高的《職場實習生》節目最近也第一次見了頹勢,播放量和討論度竟然都開始呈下降趨勢。
這倒不是什麼難以解釋的事。
誰讓原本以為可以承擔所有話題xfxy的秦倪和商柏衍正片鏡頭又少又乏善可陳呢。
正當所有人在連著兩期滿懷期待卻毫無亮點的節目後都接近喪失追更激情,覺得這節目可能就要高開低走後麵平平淡淡播完之時,忽然某一天,一則沒有畫麵的錄音視頻,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然後傳遍在互聯網。
錄音視頻並不長,中間對話也寥寥幾句,但是單從音色,一聽便能知道錄音裡的兩個人是誰。
視頻播放,開頭先是關門聲,幾秒腳步後,女聲不怎麼客氣的一句:“把這文件簽了。”
簽文件時紙張沙沙的翻動。
剛才不怎麼客氣的女聲,忽然小聲嘀咕一句:“痛死了。”
紙張翻動聲止。
一道聲線低沉而好聽的男聲在這時出現,注意到了剛才那聲嘀咕,問:“怎麼了?”
被問到後,女聲似乎找到了撒氣口,抱怨:
“能怎麼了?在你們總裁辦天天要穿正裝高跟鞋,我今天忙的樓上樓下的跑,電梯又等不到,腿肚子都快炸了。”
男聲聽後沉默,似乎正在低頭看那兩條酸疼纖細的小腿,接著短暫的安靜過後,一陣衣料摩擦和凳子搬動的聲音。
伴著黑屏的畫麵,卻幾乎已經可以從聲音中想象出這中間兩人開始換位置,脫鞋,揉腿的動作。
錄音視頻的最後是男聲一邊揉一邊問:“重不重?”
女聲眯著眼睛,聽起來很是舒服地“嗯”了一聲,答:“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