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宋婉怕打電話會影響他開車,囑咐他到家之後早點休息便掛了。
……
這一片都是待拆遷的舊樓。
“吱——”的一聲,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路邊,驚的幾隻在垃圾桶裡翻找食物的老鼠四處亂竄,沒一會兒就跑進了暗處的角落裡。
因為準備拆遷的關係,這一帶的住戶已經很少了。
車子停下不到五分鐘,從黑乎乎的樓道裡快步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敲了敲車窗,然後畢恭畢敬地對車裡的人道,“慕先生放心,已經都辦妥了。”
“好。”
慕燁降下車窗,抬頭看了看那一片寫著‘拆’字的樓房,抿唇道,“多給她一些錢,至少保證她後半生的生活能無憂。”
眼鏡男點頭,“是,您放心,明天事情過了之後我會立即安排她離開這裡,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你看著辦吧。”
慕燁最後看了一眼這棟破舊的樓房,並沒有多待,很快升上了車窗。
黑色的車子很快開走,眼鏡男打了個電話去吩咐明天的事情,然後也離開了。
……
屋裡的燈光昏暗,李蓉蓉躺在床上,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可怕。
那天訂婚宴過後,第二天她就被傅太太逼著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而且傅家為了掩人耳目,沒有去大醫院,去了一家小診所做的手術。
做完手術傅太太就走了,連手術的錢都是李蓉蓉自己付的。
李蓉蓉自從被傅清友給包養之後花錢就大手大腳的,自己的積蓄很快就所剩無幾了。
不過好在傅清友對她很大方,除了錢之外其他的首飾之類的給了她不少。
西湖小區的房子被傅太太給收回去了。
李蓉蓉拖著殘破的身子把所有的首飾給變賣了,換了一筆不小的錢。
誰知道回來的路上被人給搶劫了,她自己剛剛打完胎,因為去追搶匪,又摔了一跤,昏迷了一天一夜。
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在醫院裡,護士拿著繳費單麵無表情地讓她去交住院費。
李蓉蓉趁著護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醫院裡跑了出來。
她拿著身上僅剩的錢租下了現在的這個小房子。
誰知道傅太太還是不肯放過她,非要逼著她離開東城,她不想走,原本還想著等身體養好了之後再好好的把這件事情給鬨大,然後逼傅家拿一筆錢出來給她做補償的。
可是李蓉蓉低估了傅太太的心狠手辣。
她一天不離開東城,日子就一天過的不安生。
李蓉蓉這幾天經常半夜三更的被流氓敲門騷擾,受了不小的驚嚇,原本就因為流產沒有好好的休息過身體正虛弱著,這幾天她的身體更是因為受到驚嚇,一天比一天的差。
李蓉蓉恨傅清友,可她更恨傅太太,恨傅家。
要不是傅太太對她這般的趕儘殺絕,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她就是想回去重新回去做賣酒女都不行了,她這副身體,就跟風燭殘年的老嫗一樣。
她這副模樣,誰還會要她?
這一切,都是拜傅家所賜。
想到這裡,李蓉蓉眼裡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層。
腦海裡閃過不久之前那個男人對她說的話,那人說隻要明天她乖乖的配合,就會給她一大筆的錢,然後送她離開東城,下半輩子她可以無憂無慮不愁吃穿的生活。
李蓉蓉說不動心是假的。
是傅清友先對不起她,傅家又把她害的這麼慘,那她也不會再替他們考慮了。
做了決定之後,李蓉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著明天的事情,忐忑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