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道友人又不見了,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和江道友交換傳訊符的,這樣聯絡起來也方便。”
顧春生在江行雲住的客棧裡蹲了幾天都沒見到江行雲的身影了,問了掌櫃的才知道江道友已經退房了,至於去了哪裡掌櫃他們自然是無從得知的。
他悔不當初,早知道他前兩天怎麼著也拉著她多聊幾句的,畢竟現在除了江道友的名字,他還對她一無所知呢。
旁邊的秦鶴一身白衣,聽到此話,皺了一下眉,想起了前日他在執法部當差的時候,隱隱聽得好幾個被收押的紈絝子弟提起了一個美貌冷漠的女修,雖然隻是隨口提了幾句,秦鶴當時就想那幫紈絝子弟提到的那個女修會不會是江道友?
又想到那幫紈絝子弟素來混賬,他們雖然年紀輕輕,卻耽於女色,早早就失了元陽,還去了合歡宗學了些雙修之法,專愛說些花言巧語引誘貌美女修,隻是他們也算是欺軟怕硬,專門哄騙些沒有什麼背景的貌美女修,事後再拿些修煉資源打發了,一直以來倒也沒栽過什麼大跟頭。
思極此處,秦鶴沉吟片刻,問道:“顧師弟,你可知道那江道友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江道友說她無門無派。”顧春生陳述了一下當時江行雲的話,“不過也有可能是顧道友不方便透漏自己門派,是以才說自己無門無派的。”
“不過我還是比較相信江道友說的,”顧春生笑了起來,“因為我感覺像江道友這樣性子的人大概也懶得去說謊吧。”
秦鶴輕點了下頭,心裡又略有點擔心那幾名紈絝子弟會對江道友出手,於是便把自己聽到的事情說給了顧春生聽,隻是隱去了自己在執法堂當值的事情,隻說是有幾個紈絝修二代在大廳江道友的消息。
“什麼,那江道友不會又危險吧?”
顧春生聽完之後,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眼裡帶了一絲絲的擔憂。
接著又有些無奈地說,“可是我都不知道江道友去哪裡了?”
“興許是去彆的地方了,”修真之人天南地北哪裡都會去闖,要找一個隻知道姓名的人趨勢是有點困難。
“離開了正好,那班紈絝子弟找不到人估計漸漸的估計也就會歇了心思,何況江道友年紀輕輕已經是築基中期了,那裡會這麼輕易就遭人暗算的。”秦鶴倒是覺得他們也許有點多慮了,而且他們之間隻算是萍水相逢,江道友朝著也是不怎麼愛和人打交道的性子,管太多的話倒是過了。
“唉,大師兄說得對。”隻不過顧春生一想到以後都很難見到江道友了,臉上難掩失落之色,“隻是我很喜歡江道友啊,想……”
聽到這句話,秦鶴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極為微妙的神色,“難道顧師弟你心悅江道友?”
顧師弟好像才和江道友沒見幾麵吧,這麼輕易就把終身大事定下來了嗎?這好像有點不夠慎重!
不過可能現在的年輕人都習慣把喜歡說出來?老乾部秦鶴默默想道,心裡覺得稍稍有點刺激。
“不是啊,隻是冥冥之中我覺得江道友是我命中的摯友,我自然是喜歡她的。”
顧春生翹起了嘴角,美滋滋地說道。
秦鶴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哦。”
原來如此,是他想太多了。
趕回宗門之前,秦鶴知道顧春生暫時沒有回宗門的打算,是以提點了一句,“如果江道友沒有離開的話,跟著那班紈絝少爺興許能找到她的消息,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傳訊給我,我若是無事的話,會儘快趕來的。”
秦鶴知道這個顧師弟的性子比較單純,為人又正義,行走修真界的經驗也不多,是以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就怕他會出什麼事情。
“多謝大師兄費心的,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儘量不給大師兄添麻煩。”
顧春生知道大師兄最近準備閉關衝擊金丹期了,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勞大師兄費心的。
“嗯,那我先走了。”秦鶴也沒多說,兩人很快就分開了。
顧春生看著自家大師兄逐漸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家大師兄真是個好人。”
還沒走遠的秦鶴:不敢當,真的。
江行雲租了一處較為偏僻的洞府,方圓十裡也就她這麼一個住客,洞府前麵還有一塊空地,不遠處有自山頂留下的潺潺的瀑布聲,江行雲對住的這個地方很滿意。
雖然說這個地方把身上的積蓄掏光了,然而她覺得憑自己的本事很快就能賺回來的。
這不是空口說白話,而是來自一個超級修煉天才的自信!
來到新洞府的第一天,作為一個輕微社交患者以及死宅的屬性,江行雲在這方圓十裡都補上了重重禁製,彆說人了,連隻鳥兒都彆想飛進來。
然後第一天她把洞府裡的藤椅搬了出來,白日裡就這樣舒舒服服地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的繁星了,然後她發現自己元嬰中期的境界稍微有了一點鬆動。
她翻身下了藤椅,慢悠悠地把藤椅搬回了洞府裡麵,邊搬邊想,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我這個超級修煉天才的人生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難得地江行雲竟然思考起了這個哲學問題。
思來想去,她想想還是算了,她覺得人生就是過一日算一日,無論是平凡抑或精彩。
修真之人其實本來就沒有睡覺這個基本的生理需求,再加上江行雲睡了一個白天,現在已經不想睡覺了,她望了一下被放在桌上那把普通的青劍,走過去拿在手上,重新走出了洞府。
她打算練一下劍術。
可能是由於體質的原因,修真六藝包括法術,符籙,陣法,煉丹,煉器以及禦獸,除了最後一樣,江行雲皆有所涉獵,學這些倒不是因為興趣,隻是為了打發時間,就連她最擅長的劍術也隻能勉強說得上喜歡而已。
她娘親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江行雲這個心態實在是要不得,可又無法把她這個性子掰正過來,隻好時常感歎,天才果然是寂寞的,我倒寧願她生得愚鈍一點,這樣也不至於養成這般萬事不感興趣的模樣。
江行雲當時覺得江夫人實在是想得太多,非常平靜地和她娘親說了一句話,假如讓我選擇做一個超級修煉天才或者是一個資質平庸的普通人,我也一定會選擇做前者的。
因為她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隻是愛獨處勝過愛群居生活。
月光下的江行雲很快就將雜念都拋開了,她開始揮劍,周圍的景物在她動的一瞬間好像被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樹葉在舞動,流水更顯喧嘩,鳥鳴聲也更顯清晰,靈氣在這方圓十裡之內翻滾著沸騰著,卻也僅限於著禁製內的方圓十裡,十裡之外仍然是一片平靜。
衣袂翻飛,一劍長虹,青劍化作無數光影,月光之下除了那銀色的劍光,快到連持劍之人的模樣都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風停了,東方隱隱吐白,江行雲收劍,漫天的劍氣突然就消失無影了。
隻是那半空中落入劍圈的紅葉卻在刹那間化為灰燼。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江行雲三分之一的時間是睡過去的,另外三分之一的時間則在附近走走發發呆,最後三分之一的時間用於修煉。
於是結果就是江行雲的修為現在已經成功晉升島元嬰後期了,並把自己在外顯示的修為調整為築基後期。
雖然十八歲的築基修士也可以說是天才,但是也不至於到了令人驚恐的程度,中州大陸上一等宗門也培養了幾個年紀輕輕就到了築基後期的人,隻是江行雲比起他們的年紀可能還要稍微年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