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看著江行雲,她的眼睛裡沒半點驚慌,好像是這對她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
好吧,沈淮安確實意動了,即使他還有後招,然而不到絕路的時候,他都不想動用那種方法。
想清楚之後,沈淮安對江行雲露出了一個笑容了,“勞煩江道友了,今日之恩,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吃下去。”
江行雲掏出了一顆丹藥給沈淮安,對方問也沒問就塞進嘴裡去了,看著江行雲的眼神,乖得像隻剛出生的小奶貓。
江行雲和他對視了一眼,默默撇開了眼睛,
這絕對是在賣萌吧。
一分鐘過後,江行雲塞給沈淮安的那枚丹藥就起效了,他很快就暈了過去。
江行雲看著已經暈迷過去的沈淮安,十分乾脆地把他背在身上,然後飛速地從密道中走了出來。
因為她披在外麵的那件黑衣鬥篷十分寬大,所以即使是後背上多了一個沈淮安,也沒有很突出就是了。
所以之所以讓沈淮安暈過去,其實隻是為了方便她自己行動而已。
其實她還有個可以放人的芥子空間,不過芥子空間太過私人以及逆天了,她輕易都不會拿出來的,特彆是在她還不太信任沈淮安的時候。
因為隱身衣隻要接觸到人就會失去隱身的效果,十個時辰之後才能繼續使用,所以現在江行雲身上的那件黑衣鬥篷也就是件單純的外衣而已。
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天色還沒大亮,這倒是方便了江行雲行動。
不過到底是在李家老祖的地盤上,江行雲不敢大意,因為院子本來就設有一個大陣,所以江行雲自然而言地往進來的方向出去。
靈力觸碰到陣法的時候,江行雲眉頭擰了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糟糕了,她尚還沒來及動作,陣法就已經慢慢開始運轉起來了,四周發出了矚目的光芒,這顯然是個警示的象征。
果然剛剛應該是要從相反的方向出去才對的,江行雲腦海中劃過了這一個想法。
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吧。
江行雲背著沈淮安開始全速奔跑起來,一般來說元嬰後期修士的速度隻要不是相同境界的修士,是很難追上的,而且全速回到多寶閣的地盤,江行雲估摸了一下,其實隻要五分鐘的時間。
前提是沒有人阻攔的話。
察覺到跟在後麵的白衣人,江行雲因為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和多寶閣有關係,路過多寶閣的時候硬生生地拐了一個圈,看似隨意地在永陵城亂竄起來。
其實江行雲是在尋找合適的距離,因為她身上有種距離的瞬移符籙,但是必須要找到合適的位置,才能順利轉移到她家後院中。
還好她之前已經熟悉了整個永陵城的地形,所以這種尋找合適的距離這種程度的問題,對她來說不算困難。
事實上,兩人目前處於一個膠著的狀態,江行雲甩不掉後麵的白衣人,白衣人也抓不著江行雲。
江行雲在街頭疾馳著,偶爾經過行人的身邊,像是一陣風刮過,幾近看不清人影。
行人揉揉眼睛,疑惑之際,又是一陣風刮過。
這怕是神仙打架吧?
行人搖搖頭,還是莫管閒事為好。
江行雲想了想,往身上多拍了幾張神行符,把速度提到了極致,終是和後麵的黑衣人拉開了一點距離,她立刻拿出了一張短距離的瞬移符籙,口中默念法訣,眼看就要從白衣人跟前消失了。
白衣人眼帶不甘地看著即將消失的黑衣人,不管有沒有用,一掌拍了下去,一陣塵土飛揚,地麵凹陷下去了。
黑衣人都鬥篷人卻已經不見了身影,白衣人揮了揮衣袖,陰沉著一張臉,很快就消失在原地了。
怡園東園,迦葉大師和佛子住的地方,因迦葉大師出門去見故友了,是以東園裡現在隻住了元澄一人。
一夜打坐修煉過後,元澄緩緩睜開了眼睛,細碎的陽光從鏤空雕花窗桕中射入,在微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神資高潔,恍若九天垂雲之上的仙人一般,不見一絲俗氣。
他整了整身上的僧衣,輕輕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除了滿園的春光之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或者說是…兩個。
鬥篷帽唄從女子的頭上滑落,墨發稍顯淩亂,元澄見她頗為無奈地甩了甩頭發,手似乎是不經意地捂了一下胸口,秀眉輕輕地皺了一下,之後才抬起了頭,稍微有些後知後覺地抬頭看了元澄一眼,臉色稍顯蒼白。
元澄不知怎的,怔了一下,原來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