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是清清冷冷的,說話時候神色亦是淡淡,看起來就是無情無欲撩不動的樣子。
前提是忽略掉那已經變得通紅的耳尖的話。
“是我不夠美嗎?所以你才不想與我雙修?”
大美人垂下眸子,有些黯然地低下了頭,鴉羽般的長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剪影,夜明珠的光映著她的臉,更顯豔絕,任是聖人也難免會生動。
“啊?”
江行雲微微瞪大眼睛,她忍不住反駁,看著大美人的眼神十分認真:“不,你已經很美了。”
就請你不要再妄自菲薄了,而且對著我這張平平無奇的臉說出這種話,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江行雲稍稍懷疑了一下大美人的動機。
“嗯?”大美人傾身上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薄唇輕輕地擦過了江行雲的耳尖,而後又悄無聲息地移開了唇,大美人偏了偏頭,明珠的映襯之下,她覺得眼前這張臉才是世間另一種絕色,
“你其實也很美。”
大美人凝視著江行雲的眼睛,說話間帶著種若有若無的笑意。
“嗯…謝謝。”
她露出了一個自認虛假的笑容,卻見大美人笑得越發風情萬種了。
江行雲稍稍覺得有點鬱悶,不過她也沒表現出來。
隻是麵對著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魅力的大美人,江行雲實在覺有有點難以招架,更何況現在兩人一坐一站著,江行雲覺得的氣勢被壓著,於是她想了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衣袖裡掏出了剛才 那支簪花,“這個,還給你。”
她把簪花遞回給大美人。
說起來大美人叫什麼名字?好像一直沒聽人叫過大美人的名字。
“那你幫我簪上可好?”
大美人低下頭,身體微微前傾,平視著江行雲的眼睛,懶洋洋地問道。
江行雲略有些為難地看著乖巧地把頭伸在自己麵前的大美人,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大美人好像一直在撩她,難道大美人是彎的嗎?
“不可以嗎?”
在江行雲遲疑的時候,大美人抬眸,望了江行雲一眼,既風情萬種卻又純真乖巧。
江行雲說不出一個字,於是她把目光落在了大美人並不如何複繁的發型上,而後輕輕地把簪花插進了濃密的秀發中,她端詳了一下,自覺並沒有不好的地方,才說,“好了。”
大美人這才把頭抬起來,看著江行雲,狹長的眉挑起,“謝了啊。”
“不用。”
江行雲回了一句,自覺地站遠了一點。
大美人見此,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她走到琴桌邊坐下,輕輕地撥了一下琴弦,又懶懶地問了一句,“我叫郯越,你叫什麼名?”
“陸雲,”江行雲隨意說了一個名。
“陸雲,”郯越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笑了笑,繼續說,“所以,陸姑娘今晚是不打算與我雙修?”
郯越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撥弄著琴弦,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
江行雲點點頭,暗想,雙修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答應的事情啊。
“這倒也無妨,”郯越抬起頭,督了她一眼,“不過陸姑娘既然是客人,不妨說說我有什麼能為姑娘做的,不然嬤嬤回頭又說我怠慢客人了。”
江行雲搖搖頭,“我覺得你已經很好了,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郯越笑了一下,裝模做樣地說,“也好,這樣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多謝你了。”
聽著大美人的話,江行雲不由得腦補起來了,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大美人經常被“折磨”到睡不了好覺,畢竟是青樓這種地方,大美人看起來再是灑脫自由,也是逃不過那種命運的吧。
郯越察覺到江行雲時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加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心下好笑,麵上卻露出了幾分黯然之色。
江行雲糾結萬分,最終還是開口問大美人,“那你想不想從這裡出去,我可以幫你的。”
郯越撥了一下琴弦,故意遲疑了一陣,才慢慢開口,“不用勞煩姑娘了,我留在這裡還有其他心願未了,若有緣的話,願和陸姑娘在彆處相見。”
既然大美人都這樣說了,江行雲也沒再多說什麼,沉默半響之後,她留意到外麵的聲音逐漸變小了,夜已經深了。
“既如此,我便走了。”
江行雲小坐片刻之後,便提出了告辭。
郯越起身,把她送到了門口,狹長的眼尾挑起,唇角微揚,微微低頭看著她,並不說什麼多餘的話,隻道:“那就不送了。”
江行雲微微抬頭,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大美人的胸膛,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一個十分詭異而微妙的念頭,
為什麼平胸還能做到這麼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