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越發誓他剛才不就是多考慮了一陣, 也沒乾什麼惹人生氣的事情, 但是怎麼就被趕出了房門呢?
他一臉挫敗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也不顧什麼男人的尊嚴,軟生哀求著,“我的好娘子啊, 我不過就多想了這麼一會兒,你怎麼就把我關在門外了?”
裡麵的江行雲給屋子上了鎖, 聞言, 冷冷地反駁了一句,“誰是你娘子了?”
還想說些甜言蜜語來糊弄我?
聽到江行雲的話, 郯越有點好笑又好點無奈地搖搖頭, 試探性的說, “那雲雲?”
“……”
江行雲皺了下眉,嚴肅地反駁, “請叫我江道友。”
哼, 誰要跟你玩過家家的遊戲。
她咬了下唇, 鄙夷地想道。
“啊?”外麵似乎傳來了男人有些震驚的聲音,“娘子你是又看了什麼修仙嗎?”
“……”
還真是死不認賬, 江行雲心裡升起了一股無名的火氣,放話道, “你要不說就算了,從此之後,你我路歸路橋歸橋,隻當是從來不認識罷了。”
“!!!”
郯越聽到這分明是含了惱火的話, 恨不得當場給她跪下去了,要真這樣的話,那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媳婦兒也沒有了嗎?
他扒拉著門,可憐兮兮地說,“雲雲,我錯了,你能不能先看下門,這次我絕對和你說實話。”
江行雲輕哼一聲,沒說話,也沒有去開門。
郯越見她不開門,也隻好貼著門半真半假的說,“我初初來的時候,也沒這個幻境迷了眼,以為我和你不過是凡世中的一對普通夫妻而已,絕對沒有想要騙你的心思。”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郯越作為大佬級彆的存在,很肯定隻要他不承認,雲雲應該猜不到這幻境中他也動了手腳,隻能把自己說成和雲雲一樣,也是中途醒來的。
“而且我也不知道雲雲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而且我也不確定你是什麼清醒過來的,也就隻好繼續扮演下去了。”
“我絕對不是存心騙你的,你開開門,好不好?”
他放低聲音,柔聲哀求道。
江行雲想著郯越的話,皺了一下眉,從邏輯上來說,郯越說的話確實找不出什麼錯,但她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呢?
她有點鬱悶。
是以她並沒有立刻回應郯越,想了想,她突然靈機一動,冷冷地說,
“你還想騙我?這個幻境難道沒有你的手筆嗎?”
說完之後,她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郯越的回答。
郯越挑了挑眉,小姑娘還知道詐我了?
“沒想到在雲雲眼裡我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要是我真有這種通天手段,絕對會把我倆安排成一對神仙伴侶,好不逍遙自在,哪會安排什麼落魄書生和富家小姐的俗套橋段。”
郯越話裡話外都在撇清自己絕對沒有故意操縱幻境的可能。
江行雲垂眉,認真思量了一下,暫且放下了疑惑。
那就當他也是中途醒來的好了。
“那你…”
“嗯?雲雲還有什麼想問的?”
郯越見她出聲,立刻把話接上了,不過要是把門打開就好了。
看樣子,其實她也沒有很生氣吧。
“那你叫什麼名字?”
江行雲想,他這名字不會也是假的吧。
“我這名字確實是真的,沒有騙你。”
郯越的心穩了不少,語速也就恢複了正常。
“我看郯道友也不是那等修為低微之人,為何要扮作花魁?後來還數次和我巧遇,你接近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江行雲打開了門,抱臂倚在門邊,微微上挑的眼尾,略顯淩厲。
郯越把江行雲的冷臉收入眼底,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小冰山真是…好難撩啊。
好歹有過一段時間的夫妻情分,說扔下就扔下了,還真是挫敗。
“我真沒有什麼目的,那天我恰好出關,掩飾了修為,那青樓的人見我長得好看又修為低下,便把我擄了回去,我一時興起,也就陪他們玩玩了,娘子你知道我這人沒什麼缺點,就是比較愛玩。”
郯越腆著臉,眼巴巴地看著江行雲道。
“……”
江行雲麵無表情地督了郯越一樣,無言以對。
因為這男人確實是這樣的人。
“所以你那天在青樓的時候就看清了我的真麵目?”
江行雲的目光落在了郯越的臉上,淡淡問。
郯越和江行雲的視線相對,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了眼,似是帶了點回憶說,“你那天坐在窗邊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了什麼叫“驚為天人”是什麼意思。”
嗬,顏狗。
江行雲麵無表情地覷了郯越一眼。
“我覺得你有點熟悉,可能是我們前世見過。”
郯越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哦,可能你想多了。”
這都是多老的搭訕手段了。
“殺翼龍那次是你嗎?”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江行雲乾脆就把話問到底。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江行雲想要把那個雕像物歸原主,冷靜地說,“謝了,既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那幻境你故意騙我的事就打平了。”
郯越沒接江行雲扔過來的東西,雖然明白她這是想要撇清關係的意思,尋常人可能就放棄了,但是郯越這人向來厚麵皮,湊到了江行雲身前,朝她笑了起來,笑容裡有種難以抗拒的美麗,柔聲說:
“雲雲不生氣就好。”
江行雲抿唇,輕輕吸了口氣,鎮定道,“嗯,另外或許你可以改個稱呼?”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為何還要這樣親密地喚她的名字?
“那娘子?”
郯越忍不住皮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