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看她臉色,知道吃了好受:“那我們先歇一會,你慢慢吃了,等好一些我們再去百貨大樓。”
冬麥點頭,輕“嗯”了聲,忍不住又咬了一口糖葫蘆。
正吃著,一抬頭,就見沈烈正盯著自己看。
冬麥:“你也想吃是不是,那我們一起吃,這糖葫蘆挺大的,我吃不完。”
沈烈:“是有點想吃。”
冬麥遞過去,他卻微微張口。
冬麥怔了下,她的本意是讓他自己接過去吃,但他這樣,倒像是要她喂他。
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圍,幾個小孩滾著鐵環跑了,兩三個晨練的老人根本沒看這邊,她臉上紅了紅,還是舉著糖葫蘆喂到他嘴邊了。
可他依然盯著她看,他一口吞下一隻山楂,就那麼盯著她看。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總覺得他那雙眼睛裡像是要火,能把人給燒燼了。
她便軟軟地瞪他:“你吃不吃,你不吃,我都吃了。”
沈烈咽下後,卻低聲喊道:“冬麥。”
這麼喊著的時候,手便握住了她的。
冬麥趕緊看看四周圍,那幾個老人好像也走遠了,街心公園裡很安靜,沒什麼人,路邊的行人有銀杏樹和花圃的遮擋,並不能看到這裡。
冬麥心跳如鼓。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神甚至有些恍惚,她以前沒這樣過。
她傻傻地看著沈烈,不知所措地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沈烈掃過四周圍,並沒有人注意,他微微低下頭來,舌頭便輕輕地掃過她的唇邊,那裡有一點碎糖屑。
那點碎糖屑掃入他唇中後,糖稀的甜便在舌尖蔓延,然而這些甜並沒有讓他滿足,反而讓他更加渴望。
他竟然貪圖更多。
他微微張開唇,讓牙齒輕切在她的肌膚上。
那肌膚富有彈性,幼滑柔軟,他可以感覺到牙齒印在上麵後,肌膚被輕輕壓下的美妙觸感。
他想起自己年少時,有一天走了很遠的路口渴了,路邊有個看瓜的老爺子,給他摘了一個甜瓜吃,口渴的他咬下第一口時所品嘗到的甘美,便如今天這樣。
他的牙齒輕輕滑過她嬌嫩的肌膚,留戀了幾下後,並不曾切開,便小心地撤離了。
不過即使如此,冬麥也已經懵了,她睜著濕潤的眸子,羞窘得臉上嫣紅,連眉梢都染上了粉潤。
他撤離後,那裡像是被火燒了,燙得厲害,她忙抬起手來,捂住被他碰過的地方。
她用手捂住才發現,並沒有燒起來,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沈烈呼吸有些紊亂,不過儘量平息著,他輕握住她的手,拉了拉,讓她更靠近了自己。
冬麥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種羞窘感太過強烈,讓她在靠近他時,都情不自禁地顫抖。
沈烈握著她的手,聲音清沉:“你看,旁邊就是電影院,等以後我們結婚了,我們就來城裡住一晚,可以住旅館,這樣晚上我就可以帶你去看電影,去夜市。”
聽起來實在讓人向往,冬麥低低地“嗯”了聲。
沈烈抬眼看,見她整張臉都羞得紅撲撲,唇兒軟軟地抿著,清澈的眼睛羞澀地垂著,睫毛一個勁地在顫抖。
明明結過婚的女人,這個時候卻青澀得像沒經過事的小姑娘。
他定定地看著她,低聲道:“看你這個樣子,我恨不得抱著你走。”
他這話一出,她卻像是被燙到一樣,忙推了他一把:“彆。”
沈烈便輕笑了下:“隻是逗你。”
聲音很溫柔,溫柔得像春天融化過的水。
冬麥抿唇,忙道:“剛吃了糖葫蘆感覺好多了,我們趕緊去百貨大樓吧。”
沈烈看她確實精神了,便起身,握著她的手道:“好。”
冬麥掙紮了下,想讓他放開。
沈烈卻道:“沒什麼,你看周圍人家談對象的,都是牽著手。”
冬麥看看,確實是這樣的,雖然還是不太自在,但也就隨他了。
沈烈牽著她的手,不知怎麼就想起來那次,他正和路奎軍談事,結果恰好看到林榮棠帶著她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她暈車,虛弱蒼白——並不是特意看,但就是一眼
看到了。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女人楚楚可憐。
可就是麵對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他竟然開口不想讓她上車。
為什麼呢,他當時又是什麼心思?
太陽底下,沈烈握著冬麥的手,走在人流中。
他想,現在她是他的了,他可以坦蕩蕩地對她好,寵她,把一切她喜歡的捧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