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耕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雕蟲小技,要我去套,肯定也行。”
冬麥:“那是自然,哥哥當然更厲害啦!”
江春耕無奈:“不用哄哥了,你現在是一心向著他了。”
冬麥便抿唇笑,不說話,她心裡現在對沈烈確實是滿滿的喜歡和崇拜。
江春耕其實也隻是嘴上說說,沈烈這個人目前看還可以,如果能對自己妹妹好,那自然再好不過,他知道妹妹這段日子在娘家也受了委屈。
現在能有個這樣對她的沈烈,他也終於放心了。
驢車回到村裡,這個時候各家剛吃了飯,有人便上街說閒話,看到冬麥,自然問起來,知道她跟著未婚夫上陵城買衣服去了,便絮絮叨叨地說起來,說孫紅霞也去陵城買衣服了,不知道都買了啥。
說話間恰好陳老丫來了,一看到江春耕,就笑了,開始嚷嚷著說:“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我閨女的二伯哥就在城裡,今晚肯定住那裡,不回來了,省得累半死還得往家趕,我閨女這個就是舒坦。”
她言語中頗有些得意,分明是打壓冬麥的意思,江春耕聽出來了,呸了聲,大老爺們,懶得和一個老太婆一般見識,不然罵不死她。
偏偏旁邊一個看熱鬨的,忍不住笑:“你閨女住陵城了,那是不是和你女婿一起睡?”
她這一說,大家轟得笑起來,都說當然一起睡了,肚子都被人家搞大了。
村裡人的閒言碎語就是這麼粗俗不堪,不過好在,驢車很快進了巷子,到家了。
胡金鳳聽到動靜就忙出來接了,幫著把車上的東西往下拿,當看到那個洋娃娃的時候:“這多錢買的,怎麼好好的買這個?”
冬麥眉開眼笑,把套圈得來的事又說了,胡金鳳也笑了:“這麼大了,還喜歡小孩子的玩意兒!”
冬麥確實很喜歡,不過她覺得,自己多喜歡這個,和大小無關,以前沒得到的,現在得到了,她抱著洋娃娃隻有滿足。
一時將東西都拿到堂屋裡,電燈開了,胡金鳳打開來仔細看,她對那兩件大衣特滿意:“這個大衣好,穿起來是正經衣服,而且過幾年也不過時!”
家裡年輕時候也曾富過,胡金鳳是有些見識的。
又看了看冬麥買的毛衣,總體覺得還行:“也能說得過去吧。”
冬麥便把手表拿出來,給自己娘看:“娘,你看,他還給我買了這個,我說太貴了,一百塊錢呢,可他說我以後做飯需要掌握火候,用得著,非給我買。”
冬麥說這話,多少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眉眼間都是幸福。
胡金鳳聽出來了,仔細看了看手表,很滿意:“算他有心,其實這手表一百塊,太貴了,買不買沒要緊,但是買了,我們麵上總是好看。”
農村裡嫁閨女娶媳婦,三姑六婆還不是胡亂打聽,女婿給你買了啥,你陪嫁啥,這都是麵子。
吃喝拉撒乾活,轉來轉去就這麼一個村子裡的人,誰家的事誰家不知道,農村人就講究一個麵子,沒麵子,就覺得沒意思了。
胡金鳳不是非要沈烈給這個麵子,可現在有這個體麵,當然更高興了。
江春耕卸車後,江樹理便接過去驢喂草,江春耕帶著滿滿進屋,進屋看到這表,也瞧了一眼:“還湊合。”
胡金鳳滿意得很:“怎麼叫還湊合,這個算他有心了,人家沈烈做事還真不錯!”
當下擺開飯菜,讓冬麥吃著,自己便和兒子說起來冬麥的嫁妝,冬麥嫁妝大多是之前從林榮棠那裡搬過來的,胡金鳳以前就說,再給冬麥添置一兩件,再把原來的重新刷一遍油漆。
江春耕這幾天已經買了油漆,打算和自己爹一起動手刷。
於是便商量著,什麼時候能刷好,添置一件什麼家具,都盤算得明白,婚禮需要的新被褥,差不多什麼時候做完。
江春耕問起來:“家裡棉花夠用不?不夠用,我就拿點來。”
胡金鳳:“這個放心,夠用,反正就做兩床新的討個喜就是了。”
說話間,天不早了,江春耕領著滿滿離開,滿滿離開前,不舍地看向冬麥的洋娃娃。
江春耕看出來了,拍了拍滿滿腦門:“那是小丫頭才會喜歡的,你是男子漢,你要那個,彆人笑話你。”
滿滿一聽,這才算了。
這時候冬麥也差不多吃飽了,胡金鳳又和冬麥說了許多話,問起這次進城的細節來,當聽到孫紅霞的事後,她搖了搖頭,開始出主意:“我看人家醫院說,你不容易懷孕,也沒說徹底不能生,等你嫁給他,就讓他再帶你去醫院看看,如果還是不行,你勸著他,抱養一個,再怎麼樣,過日子還是得有個孩子,不然不像樣,我看沈烈這個人,也挺招惹人的,到時候有哪個小姑娘硬貼上來,他如果不小心把彆人姑娘搞大肚子,你說你能怎麼著?”
冬麥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娘,我知道,等我們結婚了,如果覺得挺好,商量好了,就考慮抱一個孩子。”
胡金鳳滿意地點頭:“行,你先回去睡吧,這兩天就忙著做被褥,估計夠你忙的。”
冬麥點頭,回去自己屋裡,回去的時候,抱著那洋娃娃。
胡金鳳看了搖頭:“哎,這麼大了,還是個孩子心性呢!”
不過一想,那個女婿肯為她套圈拿這個,也實在是寵她了,便越發放心。
冬麥抱著洋娃娃回了屋裡後,稍微洗漱過,便躺在炕上了。
躺在炕上後,明明身體很累,卻有些興奮,興奮得睡不著。
她抱著洋娃娃,洋娃娃的腦袋貼著她的下巴,她便回憶白天時候,他親自己時,那中奇異的感覺。
她以前嫁給林榮棠,也做過一年夫妻,可是林榮棠親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總是覺得怪怪的,覺得男人和女人那樣,能乾淨得了嗎,甚至會下意識地想林榮棠嘴唇那裡乾淨嗎,她就會躲開,不讓,再之後,林榮棠便親她彆處,不親嘴巴了。
可是當沈烈親自己時,她竟然一點反感都沒有,她隻是心怦怦地跳,隻是說不出來的期待和羞澀,甚至好像還有一中奇異的感覺,就好像身體通了電,一股激流打過來,整個人的筋脈都跟著一個激靈。
冬麥躺在那裡,癡癡地望著窗外斜照下來的月亮,傻傻地想,她真得很喜歡他,甚至和能不能生孩子那件事沒關係。
她就是喜歡他啊!
她閉上眼睛,竟然忍不住再次想起在公園裡,他低頭親自己時,有些紮人的剛硬下巴壓在自己側臉上的力道和觸感,她的手指尖便酥麻起來。
她輕輕地一個瑟縮。
羞恥地抬起手,捂住了臉。
自己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