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這才放心,家裡布置妥當了,他又帶著兩個村裡體麵人,一起過去東郭村,商量婚禮的具體細節。
臨到結婚的前一天,商量得也差不多了,沈烈帶著冬麥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兩個人都不是頭一次領證了,倒是熟門熟路,不過領了證後,還是覺得新鮮,結婚證上寫著“勤儉節約,計劃生育”,兩排紅旗下麵有鐵路貨車電塔什麼的,中間則是寫著沈烈和江冬麥自願結婚之類的話。
冬麥忍不住看了又看,看著上麵兩個人的名字並排在一起,那種感覺很不一樣。
沈烈翻來翻去拿著結婚證看:“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背麵是牡丹花。”
冬麥想笑:“你又不是沒結婚過,怎麼可能不知道!”
沈烈:“真不記得了,當時結婚頭一天晃黑才踩著點去領的證,第二天結婚忙得要死,結婚證都沒時間看,馬上就離了。”
冬麥想起他上次結婚的事,也覺得好笑:“放心好了,這次應該不至於明天就離。”
沈烈無奈聳眉,忍不住牽住她的手:“說什麼瞎話呢,咱肯定能過一輩子,怎麼可能離!”
冬麥抿唇笑。
自從那天去陵城買了衣服,兩個人都沒單獨見麵的時候,見了麵,都是家人在,都是在商量婚禮的事,這麼緊鑼密鼓地趕著,也是今天才有機會單獨說說話。
沈烈將結婚證珍惜地收起來,拉著她的手,走到了一邊,那邊有一排房舍,房舍旁邊是個拐角。
他看了看四周沒人,一把將她拉進去。
“乾嘛?”冬麥隱約感覺到了,有些心慌,也有些害羞。
“反正明天我們就得辦事了,現在也領證了,合法夫妻了,不能說我耍流氓了。”
他望著她,目光滾燙。
“你——”冬麥被他看得羞窘不已,下意識彆過臉。
沈烈卻一把將她摟住,之後低下頭,劈頭蓋臉地親。
像是憋了很久,不講章法地親,甚至還想撬開她的唇,去親裡麵。
冬麥被他嚇到了,心想這人怎麼跟餓了八輩子的狼,像是要把她吃了,下意識地推開。
沈烈一邊親著一邊將她抱緊了,死死地箍在懷裡。
冬麥幾乎喘不過氣來,又覺得他褲兜裡揣著什麼在咯自己,隻能扭著避開。
沈烈將下巴靠在她柔軟的發上,聞著那發上隱隱的馨香,喃聲道:“這一段可把我想死了,天天想你。”
如果之前沒在陵城親那一下還好,親了,嘗了滋味,那就是夜夜想,特彆是白天去她家裡,和她見了,單獨說句話都不行,更是憋得難受,整個人像是要著火了。
現在可算是領證了,想到明天這個時候,她就是他娶進門的媳婦,心裡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恨不得馬上就到明天。
冬麥被他這樣抱著,心跳得厲害,後腰那裡發酥,又覺得有些怕,畢竟是在大街上。
沈烈捧著她的臉,低頭看著她,她沾了濕潤的唇哆嗦著,泛著水光的大眼睛無辜看著自己,她甚至有些茫然,好像不知道怎麼了。
這個樣子太動人了,讓人恨不得將她揉碎,吃進肚子裡。
他用自己的額抵著她的額,低聲道:“這麼害怕我?”
他清沉的聲音帶著溫暖的沙意,像絲絨一樣摩過冬麥的心坎,竟讓她情不自禁地心顫。
她低下頭,咬著唇不敢看他,下意識推開他。
他卻握著她的肩膀,不讓她逃:“冬麥?”
冬麥看四周圍,確實沒什麼人,不過她還是有些怕,她小聲說:“彆鬨了,我們,我們趕緊回去吧。”
沈烈其實很不舍得,他度日如年,想到明天晚上她就是自己的新娘子,他就已經無法克製了。
不過再不能忍,也得忍。
合法夫妻了,可到底沒進門。
他目光如火,卻隻能乾咽了一口:“我們慢慢走一段,說說話,再回去?”
冬麥點頭:“嗯。”
當下一起牽著手往前走,其實也想不起來說什麼,可就是這麼牽著,依然感覺很好,就好像吃了棉花糖,周身都縈繞著喜歡,就連空氣中飄來的麥香都是甜的。
路上偶爾有行人,看到他們那麼親密地牽著手,好奇地看過來。
沈烈“咳”了聲,嚴肅地對人家說:“我們剛剛領證了。”
路人愣了下,尷尬地點頭,之後趕緊走了。
冬麥也愣了,之後想想,覺得好笑,開始憋著,後來忍不住,笑出聲。
他怎麼這麼傻,竟然給人家路人解釋他們領證了!
沈烈看她笑,自己想想也覺得自己傻透了:“誰讓他那麼看我們,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冬麥更加笑起來。
沈烈略有些狼狽地看她:“彆笑了。”
冬麥得意地挑眉:“就笑!”
沈烈便側頭看她,她這個樣子像個調皮的小姑娘,他喜歡看她這樣。
以前跟著林榮棠的時候,她沉默安靜,太過乖巧懂事,讓人心疼,現在卻越來越放得開了。
走著間,那邊有賣棉花糖的,沈烈便笑著說:“慶祝我們領證了,給你吃棉花糖。”
冬麥:“小孩子才吃棉花糖呢!”
沈烈:“那你就當小孩子吧。”
說著,他便要買。
冬麥也說不上多想吃,但是他要買,她便覺得,吃棉花糖挺好的,甜絲絲的,心裡很喜歡。
他手放到褲兜裡掏錢的時候,冬麥想起來,隨口說:“你兜裡放了什麼啊,剛才那麼咯人!”
沈烈聽了這話,回頭,濃眉微動,略有些意外地看她。
冬麥茫然:“怎麼了?”
沈烈眸光滾燙。
冬麥疑惑。
沈烈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之後無奈地笑下:“冬麥,彆亂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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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沈烈竟然難得沒怎麼說話,他甚至好像在躲避自己的眼神,這讓冬麥從他那陽剛味十足的臉上,讀出了一點類似於不好意思的情緒。
冬麥有些疑惑,他褲兜裡藏了什麼嗎?難道是送給自己的什麼禮物,結果不小心被自己說破了?
這種疑惑,一直持續到她躺在炕上,還是有些想不透,總覺得裡麵藏著一點她不明白的什麼。
所以,是什麼呢?
冬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她,帶著這絲疑惑,也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