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2 / 2)

八零之換夫 女王不在家 13676 字 9個月前

等沈烈前腳剛走,他借錢出門的事就傳出去了。

一時村裡自然說啥的都有,大多是替他們擔心:“你們收羊毛花這麼多錢,又買好幾台機器,這萬一賠了怎麼辦?”

冬麥笑笑,沒說話。

但消息自然傳到了林榮棠那裡,林榮棠馬上跑了一趟陵城,去和孟雷東談過了,回來後,一向平靜的麵上倒是有了幾分激動。

“沈烈這次,栽定了。”林榮棠冷笑著說。

“怎麼說?”孫紅霞忙問。

林榮棠悠閒地打開一瓶香檳,喝了口,才說起來。

“江春耕跑出去,帶了一些錢出去,據說是去買毛,可是他能去哪裡買,到現在不見回來,說不定出事了。現在沈烈折騰著,買了十台梳棉機在家裡,也不用,就那麼放著,還欠著人家梳絨機錢,他竟然連出門都借了路奎軍兩千塊,說明他為了買那幾台機器,手頭沒多少餘錢了。這種情況下,他估計就指望著這批羊絨賣出去回款了,不然就是被人家逼債!”

林榮棠鄙薄地道:“到時候隻能靠江冬麥的餃子館掙錢養他,他好意思嗎?”

孫紅霞有些激動起來:“那邊說準了嗎,人家絨毯廠真得不會要他的羊絨嗎?他這個人做事想得多,萬一要了呢,咱不是白打算了?”

林榮棠眯起眼睛:“當然說準了,有合同在,不可能買他沈烈的羊絨,而且——”

他笑了下:“就連人家賣梳棉機的,也都打點好了,過幾天就來沈烈家裡逼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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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走了後,村裡便傳來風言風語,說是沈烈家沒錢了,江春耕帶著錢不知道跑哪裡,估計回不來了,說什麼的都有。

為了這個,胡金鳳挺擔心的,過來兩趟,著急又難受,而幾個梳絨女工也開始擔心起來,她們怕萬一沈烈家賠了,她們拿不到工資。

冬麥卻平靜下來了。

如果沈烈在,她也許還會多想,但是現在沈烈不在,她就是主心骨,她必須相信沈烈,必須相信哥哥。

做買賣這種事,哪能完全隨自己心,總有意外,但意外來了,解決就好了。

所以她先和胡金鳳談好後,寬慰她,讓她放心,之後又去老宅,和梳絨工們談了談,做了餃子給大家吃,又說提前給大家發工資。

沈烈臨走前留下五百塊,足以應付這些日常開支,每個人三十多塊錢的工資錢,冬麥痛快地發了,又給大家發了新口罩和梳絨防護服,以及毛巾牙刷牙膏。

冬麥做了這些,梳絨工心安了,村裡人看著,也覺得沒什麼了,又有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沈烈再怎麼著也有錢,現在去借錢無非是一時的周轉,做買賣的都這樣。

劉金燕聽著這風言風語,歎了口氣:“冬麥,你可真行,竟然根本不當回事,如果是我,早急死了,我以前還想著我要做生意,現在才知道,我可能不是那塊料。”

做生意哪那麼容易呢,看人掙錢,沒看人受罪,這一茬一茬的,真不容易。

冬麥卻是輕笑了下:“怕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

劉金燕也就不說什麼了。

誰知道這天,胡滿倉突然回來了,急匆匆的,說是要村裡給開介紹信,他們要去上海。

現在住招待所還是得要介紹信,沒介紹信就得要身份證,但是胡滿倉這個人做事拖遝,一直沒辦身份證,現在申請了,還沒下來,所以他就得讓村裡給開介紹信才能出門住招待所。

之前開的是去首都的,現在得去彆處。

他這一回來,自然有人問了,問咋回事,不是去首都賣羊絨嗎,怎麼回來了。

結果胡滿倉一說,大家這才知道,原來不賣首都了,要去賣上海。

胡滿倉臨走前,過來見冬麥,和冬麥說了大致情況,說“烈哥說了,讓你不用擔心,他心裡有譜”。

冬麥點頭,讓胡滿倉趕緊過去。

等胡滿倉走了,村裡炸鍋了。

王秀菊得意的叉著腰在村裡到處走,說得唾沫星子橫飛:“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家榮棠現在三台梳絨機做羊絨,羊絨就是要賣給首都絨毯廠的,人家和我兒子簽了合同,有多少要多少,不買彆人家的了。”

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不太信,你家能有這本事,能比上人家沈烈,可大家回想下胡滿倉,突然明白了。

難道還真是這樣?

沈烈的羊絨人家首都不要了,沈烈隻能轉賣去彆的地方,可彆的地方,能是哪裡?人家首都不要的,彆的地方能要?

有人納悶,有人感慨,也有通透的,便暗地裡說了,說沈烈得罪了人,人家整他,把首都絨毯廠的買賣給攪黃了,他以後的羊絨都賣不出去了。

偏偏這個時候,就有人上門了,說是要討債,欠他們一萬兩千塊的債,梳棉機的債。

被人上門討債的那天,王秀菊嚷嚷得全村都知道了:“你們快去看,看看就知道了,欠了一屁股債,還不上了!冬麥大著肚子,人家討債上門,你說這日子咋過啊!”

她嚷嚷得大家有些煩了,就有人說了:“這不是欺負人家男人不在家嗎?至於急巴巴地上門討債嗎?”

冬麥倒是不急,她不慌不忙地招待了討債的,又請了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和村支書,大家都在了,她才要了對方的欠條,確實是沈烈簽的字,不過還款日期寫的是一個月後,可不是現在。

她便笑了,眼角餘光掃向大門那裡,門外不少看稀罕的,她淡淡地道:“誰家做買賣家裡放著一兜子一兜子的現金,那才是傻了呢,錢拿出去生錢才是正理,錢放家裡,生不出新錢來,所以做生意,總是會有賒欠,這都是正常往來,我愛人買了你們的梳棉機,打了欠條,是說一個月後還錢,一個月後,還不上這錢,你們直接搬我們家具,拆我們房子,我沒話說,可是現在還不滿一個月,你們找上門,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讓全村人都知道你們是債主嗎?你們沒飯吃了想來蹭飯的?還是說你們看我愛人不在家,我一個女人大著肚子,專門過來欺負我了?”

冬麥這一番話,鏗鏘有力,說得那幾個討債的都有些臉紅。

其實本來就是嘛,還有一個月呢,但是工廠裡非要讓他們來討債,說是上麵的指使,你說這叫什麼意思?他們幾個業務員都覺得彆扭,一個個是硬著頭皮來的。

這時候,旁邊看熱鬨便看不下去了:“烈嫂說得對,既然人家烈哥的條子裡寫了,一個月後還,那就是一個月,沒到時間你跑過來討什麼債?這就是故意欺負人呢,你當我們鬆山村沒人了嗎?”

更有村裡的新會計王奮進,他學過一點財務管理的知識,上前說:“人家買你梳棉機,約定的是下個月給錢,那就是用一個月後的錢買你的機器,合同這麼寫的,那就是這麼交錢,你們提前要也可以,那你們可得把這提前一個月的利息錢給人家算清楚了,這才是正理。哪有你們這樣,張口就要錢,我這麼給你們說吧,一個月後,鬆山村的沈烈欠你們一萬二,但是今天的沈烈,他不欠你們錢!”

他這麼一吆喝,村裡人都開始起哄了,有的人甚至喊:“這是看我們鬆山村沒人,跑過來欺負人呢?”

這時候,還有一個老太太,拿著擀麵杖衝過來:“敢過來我們這裡討錢,我打死你們!”

老太太顫巍巍的,誰能不害怕啊,你還得擔心彆衝撞了人家老太太惹上麻煩,那幾個業務員也是傻眼了,趕緊說好話哄著,最後一個勁地說:“我們就是來看看的,就是來看看的,沒彆的意思。”

說完屁滾尿流地跑了。

王秀菊從旁看著,自然是失望透頂:“這幾個業務員可真沒出息。”

孫紅霞也看在眼裡,不屑地道:“也就是能逃得過一時,逃不了一輩子,等著吧,早晚被追債的逼上門!”

幾個討債的走了後,村裡好幾個老太太媳婦都來寬慰冬麥,讓冬麥可彆多想,現在肚子大著,孩子要緊。

冬麥卻是根本沒當回事:“多虧了大家夥幫襯著,要不然還真被人家欺負了去。”

大家忙說沒啥沒啥,不過說話間,自然是擔心,問起來沈烈啥情況,冬麥隻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等著吧,他這貨肯定能賣。”

她心裡明白,沈烈肯定是把羊絨運往上海了,不過這話不敢明說,萬一傳到林榮棠耳朵裡,就等於傳到孟雷東耳朵了,到時候萬一出幺蛾子呢。

大家聽了,便歎息,顯然是替她擔心。

路奎軍那裡聽說了消息,氣得直拍桌子,牛金柳也大罵那幾個人,之後和路奎軍一起,去找了那家工廠,那工廠是國有的,現在廠子辦黃了,廠長本來應該調到其它廠子,或者直接進陵城工商部門,路奎軍直接殺過去,指著對方鼻子痛斥,倒是鬨得廠長沒麵子,也怕影響自己,趕緊細查這事,最後查出來是下麵一個廠主任搞出來的,被人攛掇著弄出來的事,趕緊把這個主任給處理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村裡,村裡人都直說活該。

王秀菊卻是在村裡整天得意張揚,覺得自己兒子出息了,又說現在兒子梳絨機上雇著八個人,以後還得多要人,讓大家等著。

村裡當然也有人,真就聽她的,小心地巴結著,指望著自己閨女也能在她家乾活。

反觀冬麥這裡,大家越來越覺得,可能沈烈那裡真不行了,就連劉金燕都開始擔憂起來:“沈烈不回來,這可怎麼辦哪!也挺愁的!”

而就在她發愁的第二天,沈烈突然回來了,帶著胡滿倉,帶著村裡幾個小夥子。

胡滿倉一回到村裡,就給大家發糕點,上海的特產,杏花樓的糕點:“這可是好東西,大家吃,大家吃!”

大家納悶得不輕:“滿倉,你烈哥那批貨賣出去了?”

胡滿倉驚訝:“當然賣出去了,彆提了,到了上海,人家搶著要,一口氣賣了個高價,比首都絨毯廠的價格好多了!我們都笑死了,本來烈哥還說,這個價格賣給首都絨毯廠,其實有點不舍得了,現在羊毛價格也要漲了,而且人家上海給的價格好,可誰知道,絨毯廠竟然不要了,寧願毀約賠錢,也不要了,烈哥二話不說,要了他們三千塊的賠償款,之後帶著我們直接去上海了!我算了算,賣上海好啊,比首都一斤多賣十六塊,你算算,這一車,這得差出來多少錢?絨毯廠賠的那三千塊,我們運費都花不完,烈哥直接發給我們了,讓我們買東西,讓我們隨便花!”

這一趟出門,簡直是漲大見識了,也掙錢了,胡滿倉紅光滿麵,高興得滔滔不絕一直說。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還有這種好事?還能這樣??

胡滿倉拿幾條石林煙,發給大家:“抽煙,抽煙,彆客氣,烈哥說了,烈嫂在家,遇到事,大家幫著撐場麵,給大家發煙,一人一盒,大家隨便拿!”

這可是石林煙,這也太大方了!大家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趕緊分煙,分了煙就分杏花樓糕點,一個個吃得簡直是滿嘴香。

胡滿倉大聲道:“有些人哪,背地裡使壞,見不得人家好,對於這種人,大家都不用搭理!”

大家夥都笑起來,也有媳婦吃著杏花樓糕點,笑著說:“她們家啊,我現在見了都躲著,掙多少錢,我都不去!這人品不行,誰稀罕掙她家錢!”

這話一出,不少人哈哈大笑。

“王秀菊正在村南頭說話呢,我估摸著她正吹她兒子呢,我們看看去!”

不少人都明白了,全都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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