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紅龍(景陽卷基本收尾了,也算是提前為9W營養液加更吧。)(2 / 2)

入身體後,那高溫從血液跟血肉直接傳達到全身。

然後,他們從內部焚燒起來。

幾秒,就那幾秒,活生生的人從被炙烤,到烤熟,到焚燒成乾屍也就幾秒的時間,都來不及給在場的人尖叫的時間,

地上就多了二十多具冒著熱氣跟烤肉香的乾屍。

它們就躺在扶川身邊。

將她包圍。

扶川舌根好像也被烤熟了,乾澀極致,手指微微抖,腦海裡迅速閃過思維...她轉頭了,看向了一個人。

“啊!!”

終於有人尖叫。

但張若果斷,抬手一道震懾光暈,靜心光環籠罩了那些家長跟恐慌的考生。

此時,一個紅袍人抬手在半空虛凝一個不大不小的火焰妖蘭族徽。

紅光耀目。

“按貴族法,貝魯克妖蘭侯府執行家法,可看,可聽,但不可多言多事,閒人莫擾,否則殺無赦!”

一個族徽可比一個50級的大醫療師的靜心光環有效多了。

林家兄妹乃至所有考生都驚住了,然後沒有一人敢吭聲,而藍騰兩家的人雖然震驚,也被嚇到,但果斷喝令家族成員閉嘴。

藍洛奇尤其恐懼,直接從上麵跳到自家族人麵前,伸手將人往後攏,兩個族長蒼白著臉,上前一步,左手按壓在心臟,微屈膝,且彎腰,低頭,躬身行禮。

這是貴族禮儀。

藍騰兩家其他人立即跟上。

場麵一時靜寂。

張若也示意警衛包圍住出事的區域。

此時,那塊區域裡麵隻有一個人站著。

其他人都嚇得多遠了。

他們都忍不住看向站在屍體中央的少年。

沈棲溪本來跟自家人說完話後就想去跟謝克戾道謝,畢竟是被拉扯了一把,可還沒過去就遭遇了變故,剛剛第一反應是看自己母親跟阿姨,第二反應是去看不遠處的土撥鼠,這小胖崽正躲在椅子上麵瑟瑟發抖,倆爪子捂著胖腦袋,尾巴也縮成一團。

她沒想笑,隻僵硬看向需要感謝的人,卻發現這人轉身看向自己這裡。

看自己?

不,她在看另一個人。

沈棲溪敏感,轉頭看去,看到普普通通低調樸素的秦阿姨抵著欄杆,臉上沒有任何被嚇到的痕跡,手上還有一個橘子,正在剝皮。

剝完了,橙皮被她留在手心,鮮嫩清甜的果肉遞給了自己。

沈棲溪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接,但沈雲猗接了。

“媽媽...”

沈雲棲單手捂住了她的嘴,隻看著這個往日的學妹,後者笑了笑,轉身走下去,一邊把橘子皮放進了垃圾桶,一邊抽出濕巾擦拭手指上留存的粘膩果汁。

風衣素色,內襯單薄,細跟高跟鞋落在木板上噠噠清脆,她一步步走來,風姿綽約,但也對扶川說了話。

“有證據顯示,景陽謝氏旁支居心撥測,謀害本家215人,那些人,跟這個人都是參與者。”

“他已經認罪了,好像。”

好像也不是很確定,因為她不需要這種確定。

但證據肯定存在,扶川知道哪怕這人不在乎,但那位蛇精大哥謹慎細致,一定做好了所有的安排。

背鍋的人一開始就存在,不是自己,就是這些剛被燒死的人。

邊上紅袍人的手指往前一勾,從空間拉扯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被他一根手指勾住後衣領,提在半空,然後手指一鬆,這個人被扔在了扶川的麵前。

是謝何州,這個本該去高考的謝家第二天才,現在狼狽落地。

謝何州吐著血,抬頭看去,看到了扶川跟紅袍人,也看到了邊上乾癟滾燙的

屍體。

他的瞳孔震動。

扶川也看著他,然後看向走到跟前的秦虞。

她沉默了,秦虞卻靠近她。

“你不想為自己的家族親人報仇嗎?”

她的聲音很平靜,也不知今天這一遭是為了滅掉其餘謝家人,還是...為她而來。

眼底的光在顫動,扶川聞到了這個人身上淺淡的清香,像是墨鬆泡在水裡很多年,夾帶著清涼的水汽。

濕潤,微熏。

她抿抿唇,心臟有點抽搐...

謝何州卻深吸一口氣,猛然麵露果敢之色,猛然衝擊,朝著扶川跟虞卿兩人凝聚金屬光團...

殺意凜然!

25級奧術師,實力比龐次還要高了一個階梯,畢竟是優秀高考生啊。

絕望之下的極限爆發...

轟!

極限的光耀爆炸。

下一秒,他的金屬光團跟自身都被光芒撕裂且灼燒...

秦虞沒動,那些紅袍人也沒動。

隻有謝克戾的指尖還留有一點點跳動的光元素。

被轟爆了心臟且還在被光芒灼燒撕裂的謝何州疲軟倒下,倒在了扶川這邊...扶川下意識撐住了他。

謝何州頭顱抵在她肩頭,在死亡時候說了一句話。

“其實,一開始蠻喜歡你這個弟弟的,以後不要亂丟肥皂了。”

可能他到死也不明白這背後到底是為什麼,但他身在貴族,很清楚有些死亡是不可逆轉的。

一如他對謝克戾其實沒太大惡感,甚至覺得後者遠比其他族人有趣,可一旦觸及到利益跟生死,還是各自麵孔猙獰。

因為,這就是人啊。

而人跟人一直都是有差彆的。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要你死,你就得死。

扶川聽到了,她的臉色很蒼白,但一鬆手,謝何州從她身邊倒下。

顯得冷酷而涼薄。

屍體落地的時候,她咬了下後槽牙。

她知道,從現在開始,謝安那一脈的旁支才算徹徹底底滅族。

一個不留。

一如謝思懿在很多年前也是孑然一人。

秦虞看到了,不甚在意,隻垂眼,伸出手...從扶川的手臂一側繞過去,手指觸碰到的空間旋轉出來一個豔紅的漩渦,裡麵冒著滾燙熱氣,高溫讓整個大廳都陷入了難受的炙烤中似的。

她的手指探入,而眾人也看到了那漩渦中主動冒出了一個東西來...

一張嘴。

猙獰的牙齒,龐大的嘴巴,吞吐的熱氣,嘴巴一張,滾滾岩漿從牙齒縫流淌出來,落在地板上,粘膩蔓延出來,滋滋滋碳化了地麵。

她的手指在岩漿中抓取了下,然後勾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人頭。

冒著熱氣的人頭。

披頭散發,但骨肉還未完全被岩漿毀滅,依稀能看出是誰。

倆個家族的族長都呆滯了。

“歹人陰謀,你的父親不幸中計,死在副本中,固然我帶人趕到,卻也來不及了,隻能留有你父親的頭顱。”

“論理,我當年也得喊你父親一聲哥哥。”

“謝安哥哥這些年頗有奇遇,竟能骨血升華,好在,還未完全骨頭消散。”

細長手指勾著滾燙冒熱氣的頭顱,另一隻手卻扣住了扶川的手腕,扶川瞳孔微動,試圖抽回手,但力氣不夠...

這大姐,死死扣住了她的手,然後將那頭顱放在了她的手上。

頭顱內外炙烤,溫度驚人,在落在扶川掌心的時候就發出了滋滋聲。

她是什麼人?

哪怕在副本裡麵拚殺愜意,其實本質上還是太年少,根基太薄,軀體防禦本就弱,頃刻間眾人就看到了這個遠比他們強大的景陽中考第一左手骨肉被滾燙血漿炙烤到露出骨骼...

何況上麵還留有一些岩漿,順著烤熟的皮肉流淌出來。

沈棲溪下意識摸了手掌,覺得有點疼,喚了一聲;“秦姨.....”

但扶川沒吭一聲,就是額頭冒出冷汗,唇瓣沒了半點血色。

秦虞看了沈棲溪一眼,微微鬆開手,但扶川沒有鬆開頭顱,就這麼握著。

不敢,或者手掌已經沒知覺了。

“謝謝...謝謝您救我父親。”

“這麼客氣嗎?”

秦虞壓低了聲音,手指忽然落在扶川眼角,言語自帶研究員的調理清晰,但又有幾分藝術生的婉約優柔。

“這雙眼睛看到了世間萬物,順從人性的貪婪,反複看了寶物七次,卻最終空著手離開,不難受嗎?”

“你好像跟你的父親不一樣。”

“小阿戾,你讓我覺得煩惱。”

扶川震驚。

七次,她怎麼知道自己躲在密室裡仿佛看了那些謝家的財富七次,卻最終決定放棄。

隻能說明當時——這個人也在密室裡。

就那麼靜靜看著她一邊糾結要不要拿走謝堯屍體,又看著她對那些寶物愛不釋手...

她沒顯露,就那麼看著。

甚至她懷疑這個人會不會當時也在看著她翻垃圾桶?

要麼連垃圾桶裡的飲料杯都故意留下來的...就是為了誘引她去做那些事。

一想到那個畫麵,扶川天靈蓋都好像給岩漿泡過了。

死變態。

扶川有點怕這人的手指會突然戳瞎自己的眼,好在下一秒這人就收手了。

然後呢?

她會不會殺了自己?

謝蛇精大哥會不會還沒死?

對方如果一直跟著自己,那麼,一定也看到了她設定在電腦賬戶上的蛇精大哥秘密...會不會已經被她破解了。

所以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下屬殺了謝清晏。

自己依舊沒被選中。

扶川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死......

所以,在秦虞收回手要離開之前,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秦虞一愣,大概沒想到,眸色微動,而邊上的紅袍人都上前一步。

殺意...還在克製。

扶川低著頭,一手勾著謝安的頭顱,岩漿還在抵達,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但手指上多了一方杏色淡雅的絲絹,她的手指捏著這塊絲絹不緊不慢擦拭著秦虞的手。

擦去了上麵的臟物——來自謝安頭顱的臟東西。

“如果微不足道的人讓你煩惱,那一定是她的錯。”

“隻是姑姑,您總能做最好的選擇,而非曾經的選擇,不是麼?”

一如因為看到了她的怪異,而選擇更改計劃。

這個人從來不是固守陳舊之輩。

扶川在爭取.....但她知道自己沒有把握——可能唯一的僥幸心理就是察覺到對方對自己還算感興趣。

否則沒必要這麼拿捏她。

秦虞幽幽瞧著她幾秒,也不阻止這人為自己親密擦拭手指,一根根都擦拭乾淨了。

然後,她說:“你喊我什麼?”

“姑姑。”

秦虞的表情莫名有些古怪,眼底晦澀,好像透過這個小人渣的眼睛看到了另一個人,但她什麼都沒表露,最終反握著扶川的手,掌心綠光瞬間覆蓋了扶川的身體。

殺她?!

扶川幾乎一瞬間有了逼近死

亡的恐懼感。

但是...

“家破人亡,世間隻剩自己孤獨一人,這種感覺,我懂。”

“小阿戾,姑姑希望你明白——今後,你就是景陽謝家的族長,你長大了,要學會支撐起應有的局麵,好不好?”

扶川低頭看到自己原本被高溫炙烤幾乎廢掉的左手在一瞬間被龐大的生機修複。

直接恢複原貌,好像此前的疼痛隻是夢境。

真奇怪,在這種情境下,她竟還走神了,因為想到了一部電影。

無間道,那個戴著眼鏡,溫文爾雅學識淵博,很像一個知識分子,但低眉淺笑間算計人心....

永孝不仁。

倪永孝。

韓琛說:你有沒有認識一種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對你好,什麼時候對你壞....

這個女子就有點像他,可惜倪永孝到死都受困於親情,而這個人卻早已脫離了桎梏。

扶川扯了扯嘴角。

“我,不會讓姑姑失望的。”

秦虞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對沈雲猗說:“學姐,剛剛有句話來不及對你說——所謂的平凡安樂,其實是矛盾的吧。”

平凡了,如螻蟻,如何安樂?

這個世界本就不安全。

她這話直指沈棲溪今日的表現跟麵臨的危險。

至於背後涉及到什麼,估計隻有她們自己知道,而沈棲溪聰慧,隱隱聯想到了什麼,皺眉了。

沈雲猗神色有些動容,估計也是真聽進去了,畢竟一開始就有心結,但她反而問:“是秦虞對我說這些話,還是......”

她顯然不知情。

秦虞:“這世上本也沒有秦虞。”

她轉身走出去。

正好此時外麵兩道華光降落。

神殿儀仗隊來了。

三百神將警衛,扶川之前見過的13隻是其中之一,這麼大的陣仗隻是為了護送了一口棺槨。

裡麵躺著的是謝堯。

唯一的至親在這,所以定了這裡為護送始發地。

估計之前張若得到的信息就是神殿跟官方那邊定好的,至於謝家被滅...既然有罪,貴族法也非第一次,沒人提起。

而另外一道華光來自傳送陣,傳送陣打開,來自貝魯克妖蘭謝氏的護棺之人也來了。

這些人,也姓謝。

扶川看到了一個威嚴高大的老者,以及幾個身形俊美且充沛了大貴族強大矜貴之氣的謝氏人。

景陽三貴族在其麵前如同螻蟻。

高下立判。

那老者眉眼哀傷,目光一掃後,落在走過來的秦虞身上。

“思懿,沒想到真相竟會如此,這些年,你受苦了。”

謝思懿從他身邊走過,沒理他,老者垂眼,不惱不怒,氣度卓越,大抵是原諒了這人的悲痛之情吧。

而秦虞走出去後,伸手落在棺槨上,平靜一句,“總跟我說願我平安和樂,會保護我一輩子,事實證明你錯了,也違背了諾言。”

棺槨之內忽然光暈荏苒,一條條清澈似冰雪的藍血從棺槨內流淌而出,從棺槨上的圖騰以及紋路上遊走...落在了她的手掌,進入了她的身體。

“三長老。”老者後麵的謝氏一個子弟微微變了臉色,上前欲阻止,但老者攔住了他。

這一切很快,神殿的人看到了,但並未阻止,因為這是貴族至親血脈之間的傳承儀式。

一般用於繼承人之間的傳承,也用於亡故之後的傳承。

顯然謝堯這一脈也沒有其他傳承之人了。

而隨著藍血入體,謝思懿似乎才品到至親真的隕落的悲傷,她轉頭對那老者說。

“三叔,來得路上,堂哥尾隨我,發現我遇到了危險,出來救援,結果被歹人所害,屍骨我還留著,對不住啊。”

原本淡然從容的老者表情僵住,身體澎湃的元素似乎即將爆炸,但他忍住了,說:“都是一家人...他自小就喜歡你,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謝思懿苦笑,“我懂,來的時候,太爺爺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為了家族,總有取舍。”

她的掌心握住了冰涼的藍色血液,在血液中握到了一個東西。

綁定,威亞震蕩席卷了方圓十裡區域。

老者震驚之後反應過來,“快跑,她七十級了,而且認主了□□!”

來不及了,謝思懿將指尖一彈。

權杖彈出,然後她的瞳孔轉換...身後空間撕裂,龍頭冒出,一頭龐大的紅龍出現了,嘴巴一張,接著她的眼底直接轉換藍橙相間雙瞳色,嗡...一道光從眼中爆射而出...

砰!

老者的腦袋被瞬間轟爆,其他幾個謝氏子弟也被這恐怖紅龍的一口龍息全部斬殺。

“你說對了,所以這就是太爺爺派你們過來的原因。”

“送葬這種事,我一個謝氏人就足夠了。”

沒人阻止嗎?

神殿的人沒吭聲,因為他們也被上級知會過了——今日謝氏迎棺,處理家族罪人,希神殿儀仗相隨。

是那位妖蘭族長的意思。

她就這麼帶著七十級的奧術師強者威亞,手持本脈祖輩世代相傳的奧術權杖,緩緩踩上了紅龍的龍脊背。

□□拖棺,神殿神將護衛相隨,走的時候,教育中心跟各個政治部門都派出了飛船護送...

謝堯不是一般的家族子弟,他是一脈的家主,是年少便承襲父輩伯爵且自己還打拚出了少將功勳的國家將臣。

他的死,本來就沒那麼簡單。

所以今天的事也不會那麼簡單結束——老者那些人就是當前的收尾。

是謝氏內部暫時退讓的一步。

因為謝思懿起來了,比當年的謝堯更恐怖。

“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很多年後,這些已經長大的中考生還記得這樣一句話,也對這個世界高高在上的大貴族有了冰山一角的了解。

華美,絢爛,但充滿權利的死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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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全程看到尾,但她沒看清謝思懿融合謝堯藍血後暴露真實實力後的樣子...好像本尊是顯露了下,但很快就上了紅龍離開了。

那紅龍周身都釋放著強烈的火光,是橙級裡麵的頂尖龍屬寵物,比一般的紫寵都珍貴,那威壓太強了,她根本看不清。

估計也沒幾個人看得起。

她就記得對方的背影。

有些蕭瑟跟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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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後知後覺才發現身體有些冷,還很累,於是慢吞吞踱步到了椅子上,坐下了。

張若指揮人處理眼前的情況,見狀就過來了。

“伸手。”

“額,我手沒事了。”

“痛感還在吧,神經受損了。”

扶川恍然,好像是有這麼一種說法,醫療奧術隻能恢複血肉傷口,但神經所受創傷帶來的痛感會留存很久。

張若過來,是給她下光環的,靜心+延緩,可以有效緩解她的疼痛感。

“抱歉,我能喝酒嗎?”

“隨你。”

扶川低頭,完好的右手把人頭放在了地上。

張若看了一眼,眼角有些抽——這個謝克戾連椅子都不願意讓謝安的人頭安放。

騰出手來後,她拿出了一罐啤酒

,手指開了蓋,喝了一口,有些嗆烈,所以她低頭了,身體顫抖了幾下。

恐懼。

她的恐懼現在才真真正正攀爬到她的表麵皮囊。

但她又不能哭。

像芭芭拉一樣。

扶川喝了幾口就不喝了,難喝。

酒瓶放在邊上,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暴露了點什麼,就把地上的頭顱拿到了椅子上來。

張若:“......”

張若很快起身,要離開的時候,看到謝家那邊的管家跟仆人等人過來了。

“二少,二少...”

“家裡出大事了。”

一群人哭哭啼啼嚇壞了,跪在跟前。

扶川自己還想哭呢,被這群人鬨騰得都沒法清淨,加上附近考生多,林家兄妹跟龐次還有七七八八各種人都看著。

她覺得煩,就說了一句,“準備辦喪。”

“回吧。”

然後一口乾掉了半瓶酒,心不在焉隨手一扔...砰!

精準扔進了七八米開外的垃圾桶裡。

但下一秒。

管家尖叫:“二少,您扔的是老爺的頭顱!”

扶川:“?”

她反應過來了,連忙跑去垃圾桶那邊撈人頭。

張若等人:“......”

但今天的一切,總算是隨著謝安的人頭落了垃圾桶。

翻篇了。

結果是謝克戾成為了景陽中考第一,而且成了景陽謝家的族長。

距離她認親歸家不到一個月。

但沒人知道的是遠處的公園涼亭裡,已經變成普普通通小青年的謝清晏看著教育中心那邊的畫麵,緘默,把手裡快喝完的一瓶小酒放進了垃圾桶,順便撿起彆人掉落在旁的袋子放進去,然後平靜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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