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抿風跟東隆釗畢竟更厲害,當時俱是驚駭,兩人都有了瞬間的反應。
秦抿風雙手合握,一路上都在蓄勢的奧術終於成型,且隨手扔出了大量無用的裝備。
特殊奧術——金屬熔煉。
金屬,周邊的牢門金屬全部融化,包括那些裝備的金屬材質,迅速結合碾壓,變成了金屬流動的液體,迅速在他後背形成了一雙金屬翅膀,且金屬凝結的速度極快,直接覆蓋了大半個身體,尤其是雙手,然後他手握一把長矛....身體釋放了一隻藍寵,那是一隻漆黑的蜥蜴,蜥蜴融入了長毛之中,瞬間毒液淬武。
此時的秦抿風氣勢直追東隆釗,兩人主攻,力圖用最快的攻擊,以攻破攻...
但是。
他
們就算爆發所有底牌,在“速度”這一塊也願不能跟敏捷已經加持下超過三十萬的扶川相比。
攻擊還沒發出,他們就看到周邊360度無死角細密如發穿刺而來的恐怖光線。
古代有一種刑罰,一個橢圓形的蛋,裡麵中空,但是蛋殼內部表麵有凸起的尖刺,把你塞進去,關上的時候,因為空間的握合,尖刺擠壓空間,直接刺入你的全身...每一個位置,都被它穿刺,然後你會像荷包蛋一樣,戳一下,奶黃就流出來了。
現在他們麵對的畫麵比它恐怖幾千倍。
砰砰砰!
攻擊跟光線穿刺了。
碰撞,激烈,星火。
這是一秒。
它們撞擊的同時...另外兩邊傳來慘叫聲。
因為被爆破了。
陳思海連轉防禦狀態的反應都做不到,攻擊還沒發出的,那光線就刷刷刷恐怖穿刺在身體上,隻能單靠裝備本體的防禦...
然後就被刺穿了。
連素錦那邊拿捏著最大的寶物,但來不及召喚...她就害怕了,根本沒有任何戰鬥欲望,第一反應就是——會死,真的會死,我要走,我一定要出去!
刷!她的腦子被整個刺穿的瞬間,她的身體跟意識已經選擇了退出。
秦抿風它們哪裡管的上其餘兩人啊,他們的攻擊覆蓋麵太少,而她的攻擊...無處不在。
兩人不得不繼續掏空能源轉為防禦跟閃避。
操控跟反應力都夠了。
光線像是暴雨,落在了防禦甲上,砰砰砰細密撞擊出聲,兩人死命抗了兩三秒,正企圖聯手反攻回去,忽然!
元素沒了。
臥槽!
忘記他們被封囚在鳥籠裡麵,空間被限製了——給他們留的時間,其實是她製造元素真空環境的空間。
光的特性並不是吞噬其他元素,但扶川的雞賊在於她製作出來的這些光線耗費的不僅僅是她的精神力。
“還有那邊的元素,她是故意吃掉那邊的元素,讓他們沒有元素可用,一旦沒有元素,他們被控製在光線鳥籠裡就是待宰的羔羊...而她在外麵卻有元素源頭。”
“他們唯一的路隻剩下吃藥劑,可藥劑需要消化時間,來不及了。”
外麵的大佬們看得透徹,而裡麵被囚禁的倆人卻沒有想這麼多的時間。
防禦破碎了!
因為鳥籠線條瘋狂遊動,它內縮了!從占據一個廣場的空間轉眼就縮小到了三分之一。
而同一時刻,秦抿風突然眼前一白.....他被眩暈了。
還是持續眩暈。
她要殺我!
秦抿風在被眩暈的刹那意識到了...但他的意誌還是很強大的,一邊用金屬在身上熔煉出了頭盔跟庇護胸口的護甲。
但他還是感覺到了疼痛,然後...一片整齊的麻感。
miss!
好幾下的miss提醒讓扶川微微皺眉。
殺這人的確沒想象的容易——作為男主,他竟被miss這麼多次眩暈。
如果不被持續眩暈,還有意誌,哪怕隻是一秒,也夠了。
所以....
兩秒後,因為元素減弱且謝克戾的精神力被掏空而變得虛弱的鳥籠被雷電炸開了。
一個殘影迅速騎著機械寵物遁入牆壁中,瘋狂逃竄,但逃跑的路上身上鮮血淋漓,跟水龍頭一樣往外冒。
東隆釗的臉色十分蒼白,不斷喝藥補充傷勢。
他在害怕,捏著藥劑瓶的手指都在抖。
這是誰?
東隆家族的人基本全緊張站起來了,當看清是自己的孩子,集體鬆口氣。
下一秒,已經退出的連素錦跟陳思海根本不像其他玩家一樣還留有自主活動的能力,他們倒地了,渾身窟窿眼,雖然是外傷,被醫療師一個奶技就弄好了,但心理壓力太大了。
因為這種慘死方式有點嚇人。
連素錦嘴唇都發白著,一直摸著腦袋,看到自己爹媽哥哥姐姐在不遠處就哭,一邊哭一邊喊讓他們為自己報仇,滿臉怨毒。
陳思海也沒好到哪裡去,直接跟家裡表態了,要報仇。
連家人跟陳家其實也無限憤怒。
“一個綠血家族的也敢這麼囂張...”
“該死!”
“可是,叔叔,她是綠血誒,她十八歲。”
不知道是哪個刺頭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憤怒狂飆的兩家驟然就嗝屁。
以為往上數十八代,他們家族上下都沒有一個在18歲就轉換綠血的變態。
“綠血,那可是綠血...”
“換血是這麼容易的事嗎?”
“他怎麼就成了?”
“那當然是因為她是謝氏的後代,再旁係,也是一個祖宗的。”
這話從某些人嘴裡說出來,酸到了極致,壓根忘記了不久前他們還是滿嘴“那謝氏的十八線旁支狗”。
“人一旦不講道理就雙標,一旦雙標起來就都是道理。”
伏羌有些感慨,很是看不上這些人的嘴臉,但麵上的伏倻麵無表情:“所以你以前對他愛搭不理,現在還會在網上給他訂衣服鞋子了?”
這人剛在購物車下單了一百多個商品,全是男款專用,連男士珠寶都訂了...
“我這是妹夫麼,哥哥對妹夫好不是正常的?”
“那你為什麼用的手機,用我的卡。”
大美人看著前麵狩獵場,表情很冷漠,語氣很平靜,但有點嚇人。
“......”
伏羌尷尬遞回手機,“我這不是促進一下你們的關係麼...哎呀,你柔情似水一點,我這妹夫吃這套的,我真不是摳。”
他們是閒聊,但彆人是恐懼。
“都是因為....”
有人忍不住提起秦抿風,但因為顧及連素錦的心情而沒有哆嗦,但心裡已經嘟囔了,反正陳家那邊的沒忍住。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被送出來的第三人。
秦抿風。
所有人都呆滯看著他...這人的傷好嚴重。
除了腦袋跟心臟等重要部位,其他地方都稀巴爛了,尤其是下麵。
好像被重點照顧了。
全場氣氛有點安靜。
秦抿風當然沒死,因為他在最後時刻對自己的保護措施,也的確撿回一條命,現在正被治療師包圍著醫治,可他看到了屏幕上作為最後勝者的人。
他被淘汰了,他竟然在複選賽裡麵不到三十分鐘就被淘汰了。
不,應該說被謝克戾沒用幾秒就淘汰了。
怎麼會!
秦抿風有沒聾,耳朵裡滿是其他人對某個人的議論,各種驚歎讚譽.....相比而言,他們這四個手下敗將簡直是不堪一擊。
羞辱,太大的羞辱了!
他還可以進四大學府嗎?秦抿風難受極了,但更難受的事來了。
“秦抿風,你告訴我,為什麼他這麼強,你沒有事先提醒,還把他引到小錦他們身邊?”
“就因為你的私仇,你毀了我女兒的前途!”
曾經多看好,現在就多嫌棄厭惡。
陳家的就更不用提了。
因為他們承受了巨大的、不可逆轉的損失。
兩家人完全失了理智,哪怕連素錦為秦抿風
說好話,其他人也.....
秦抿風一直在解釋,他之前話術是完美的,沒有破綻,他也反複提及自己的無辜跟好意提醒,可是沒用。
他在疼痛中忍受著被人圍觀救治還得被指責的屈辱,不經意間對上屏幕上謝克戾的眼。
她在想什麼,以一秒四的她在想什麼?
秦抿風忽然頓悟,近乎失態喊著:“是她,是她故意的!她故意這樣,她一開始就是故意放走我,讓我去提醒阿錦他們,但我們都以為她實力上限都是那樣,就準備聯手對付她,可誰想到...她的目的一開始就是將我們一鍋端!對,就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可是,所以呢?
看台上,學府工會這邊有個氣質儒雅的青年推了下眼鏡,笑了笑,“如果一開始就單人對付了這個秦抿風,以連家那小姑娘幾人的脾氣,肯定會找場子跟利用家族報複,或者一開始就一口氣對付了他們四個人,效果也一樣,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秦抿風這個外人,本來可以承擔的私人仇怨,因為他中間不夠謹慎的錯誤判斷...或者說什麼原因也不重要,反正是因為主動引了人過去,導致的這個後果,會成功讓這兩個家族背棄他。”
“可是,東隆釗逃了,是當時全力擊殺秦抿風,無暇顧及?這沒有直接淘汰掉,後患無窮啊,如果我沒記錯,他的表哥是李氏的,搞不好要出手。”邊上方正臉男子如此分析道。
青年搖頭,“不,東隆釗逃了,才是她最優秀的地方。”
咦?
“臥槽,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放走的?!”
青年搖晃了下手裡的瓶裝咖啡,眸子裡的破碎琥珀仿佛很好看,“你看,你們跟很多人都看不出來,但東隆釗跟東隆家族的人肯定能看出來——都是垃圾星出來的人,那個秦抿風是比一般小盆友聰明,但還不夠。”
“這個謝克戾蠻懂規矩的。”
所謂的規則就是,她可以乾掉東隆釗,但是沒有,明確了自己的目標隻是秦抿風,沒有損害到東隆家族跟東隆釗的利益,甚至她連放人的姿態都很體麵,壓根不會讓東隆釗覺得是被可憐放過的,也不會讓很多人知道...這就照顧到了麵子。
“那為什麼不把另外兩個一起放了?”
“那大概因為另外兩個不懂事,且沒腦子,不會在意彆人好意的,隻會記恨,被養壞了。”
“......”
所以,連素錦跟陳思海之所以被謝克戾果斷乾掉,就是因為他們本身不是什麼好東西,留著麻煩。
“而且謝克戾並不怕他們兩個家族,倒是東隆家族麵子?”
青年覺得這個同事真的太笨了,怎麼看問題這麼簡單。
“怕不怕的不見得,但估計認為東隆家族一點不出手,那兩個家族審時度勢,最後其實也不會出手。這就是那個秦抿風隻學會了利用女人,但還不懂得利用規則的手段。”
所以他失敗了,在那躺著,一身的血,被所有人注視著,屈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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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算是過了一個回合嗎?”
“好像...算?雖然他們的攻擊還沒落在她身上過。”
“滿打滿算11秒。”
“他們四個人,在她麵前都看扛不住11秒。”
理論上,等於3死一逃。
“他們這四個人合起來都可以勉強應付一個第一梯隊的考生了吧。”
“可是...所以等於謝克戾現在已經處於第一梯隊了。”
這個事實其實讓不少人躁動,連高高在上的橙血家族那邊都有些波瀾。
原因無他——第一梯隊當不會全是橙血家族的人,但橙血家族的必為第一梯隊,隻是問題在於原來出自橙血家
族,從小用最好的資源培養出來的一些子弟,原來也隻能跟垃圾星回來不到兩個月的十八線旁支...子弟(狗)一個水平?
大房的老者臉色淡漠,淡淡道:“急什麼,如果是她召回來的,並不隻是用於票權,而是看重她的天賦跟腦子,用些手段費些心思培養起來也不奇怪。”
這倒也是。
謝家不少人都被說服了。
隻是心裡還是很不得勁兒,但還好...第一梯隊裡麵差距很大。
“她的弱點很明顯,她似乎熱衷於爆發性強的手段,這些大招爆發力驚人,但後期續航是個弊端,不過如果能確定一鍋端,這種弊端就無關緊要了。”
當然明顯,此刻的扶川掏空了大部分精神力,此地也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一片狼藉。
她一邊喝著藥,一邊迅速靠近隔壁甬道的某個牆壁前麵,拿出了拚圖...
外麵的眾人已經失去了對她的觀察屏幕,但扶川很急。
她有預感,其他在拚圖的人應該快來了——他們一旦拚圖完畢,勢必會發現第一層的特殊牢獄已經被打開,那麼說明在他們之前有人最快拚圖成功,那是誰拿走了寶物可想而知。
那9個人都沒拿到,偏被剩下一個人先得手了,占得先機,那接下來這個人就是所有人的敵人,除非她放棄優勢,前藏起來。
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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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層,的確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看著眼前已經被打開的牢獄,轉過身,猩紅的瞳孔裡麵沒有任何情緒。
而這個人,是連雲寶寶他們看到也怕的存在。
他步伐一動,身體就如風一樣飄動消失了,然後出現在第二層的入口。
他也有一個預感——這個搶先的人,可能在破第二個牢獄。
下去,逮住了,殺,兩個寶物一起拿。
他手指掐印,一縷氣就追著空氣中殘留的某種氣息....朝著扶川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