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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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樹下,伏倻的確攔住了火燒大舅子伏羌,但扯住對方袖子的手指有些許鬆弛,因為她剛剛看呆了一瞬。
回神時,轉頭,冷豔的表情破天荒微震。
她的哥哥...流鼻血了。
這什麼人啊!
伏倻沒忍住,直接勾了邊上粗糙的樹葉枝條抹了下某人的鼻梁下。
啊,好疼!
伏羌的慘叫驚醒了不少人。
回神的同樣有空騎的人,還有西晉學府的人。
死了!
“你竟然敢殺我騎兵隊長,你瘋了!!”
其他騎兵既恐懼又憤怒,好像看到了一個怪物。
而那副部長震驚之後,迅速反應過來,一抬手,西晉學府執法隊的強者分分鐘把扶川包圍了起來。
“拿下!”
正當他一聲令下,忽然聽到一聲。
“稍等一下。”
此時的扶川已經被包圍了,在要被動手的時候,有人來了。
來得人還挺多,不是單單一聲拿下,事實上,是軍部其他高手包圍了此地。
少尉帶兵,三百多精兵直接撕裂空間降臨,而撕裂空間的自然是秦冽川,他到場後也不走那些歪門邪道的周旋寒暄社交禮儀,而是憑著自己的空間能力,搶在某些人之前,空間長槍抵住了副部長的咽喉。
“我說了,讓你等一下,你這麼急做什麼?”
“西晉學府的威名,就是靠急出來的?”
情報局局長,這個官銜已是不低了,畢竟是省級的,主管情報,多少人的小陰私都在這人的掌心握著。
這空降的十八線小城市經濟部部長來頭如此古怪,卻又那麼強悍,逼退了副部長後,當著後者的麵拿起齊玄英被殺後爆出來的背包。
空騎的人雖然攝於眼前人職位,但空騎地位高,他敢說話,於是質問:“秦局,按照軍法,就算我隊長先出手,那也是為了查案試探切磋,可這個女人竟痛下狠手,當場殺死我們隊長,這是觸犯軍法!”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規則,生命的價值不可等同對待,哪怕律法都分了尊卑上下,所以這人的質問完全符合這個世界的邏輯。
扶川已非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隻是聽到這樣的言語,麻木中還是多了幾分悵然。
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繼續這麼奮鬥,總有一天也會成為享受這種特權的人,到那時,她還會像往日或者現在這樣懷疑這種規則的公平性嗎?
不會的。
她真的是一個凡人。
秦冽川被質問的時候,眼角瞥當事人,發現後者精致白皙的臉龐上表情略平靜,但眼神顯然渙散,似乎在走神。
這都能走神?
小小年紀的,到底什麼能放她心上啊?
秦冽川轉移目光,回答了這些騎兵,也算是回應其他人,他在解開背包,在背包裡麵的東西嘩啦啦全爆出來的時候,他說了,“我自然是尊敬空騎在我帝國的無上權威,但礙於司法真相跟這兩天的行動事故,恐怕得告訴你一件事——首先昨天在紅獅子山莊事故中,我們已確定罪犯事先得知機密並且做好了撤逃準備,他們還毀掉了許多證據,但因為我們行動也是突然,他們的時間不多,隻能選擇用大型奧義雪崩來製造天災,企圖一舉坑殺我們所有參與行動的人。當時,我們都覺得是對方有一個60級甚至70級以上的高手參與此事,但後來發現如果是這個級彆的高手,根本就需要提前布置雪崩,還留下破綻,那麼反推是有人能力不及,需要借助設備製作雪層,然後用相關手段爆開雪層製作雪崩...”
空騎此時還有些不明白,“這是你們行動的失誤,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秦冽川微微一笑:“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行動之前,基於這次行動的謹慎,我實現讓省部航天局鎖定了紅獅子山莊區域的能量動向,所以在它爆炸造成雪崩的時候,把航天局的天啟星已經記錄下了它的奧義軌跡。”
“都知道奧義是每個人獨創的奧術精華,不可替代,不可重複,軌跡千變萬化各有不同,那個記錄下的奧義軌跡已記錄在案,但不巧的是——剛剛你們隊長跟人廝殺的時候,出於保命的本能,使出了這一招空間爆炸。”
“軌跡對上了,一模一樣。”
“所以我猜測當日行動的時候,他就在雪山中吧,但他又不是冰雪係奧術師,且為了掩蓋自
己的出手嫌疑,他還可能借助了某種設備。”
“是這個嗎,橙級的風雪儀。”
秦冽川拿起了一個橙級的寶物,又拿起了幾個備用的通訊器。
“還有這些,我想裡麵總能翻到一些跟TK集團那些罪犯聯係的痕跡。”
“現在你們需要考慮的是會不會被你們的隊長牽連而上軍事法庭了。”
“順便說下,我也是空騎出身,還是從中校退役下來的,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裝X,現在,馬上滾!”
當久了經濟部部長,氣度是真的好,說話不輕不重,恩威並施,看著並不像齊玄英這樣意氣風發的天才精英。
可能...年紀大了?
一群趾高氣揚的天空騎士們差點被嚇哭了,少尉憋著笑,在邊上嘀咕:“這是真的,快行禮。”
啪啪啪!這群雞仔下意識原地行禮,然後狼狽跟著軍部其他人離開,他們的確得配合調查...搞不好真的要被牽連。
因為按現在的罪證,這齊玄英犯的是第一等重罪,先背叛帝國成為罪犯的內奸,又企圖坑殺軍部同僚數百人,這樣的罪惡滅九族都不為過。
就是他養的一隻狗都得關起來審幾天。
這群人被嚇潰了,秦冽川反而有點失望,如果省內的空騎質量就這樣,那在帝國絕對墊底,明明自己當年那一代不是這樣的。
他心裡不舒服,看人的眼神也冷了幾分。
那副部長還想照舊和稀泥寒暄......
“話這麼多,跟我去局裡聊一聊,我情報局上上下下最喜歡陪人聊天了。”
我尼瑪!
副部長臉都綠了,努力想扯回自己的手,一邊解釋:“哎,秦局長,這跟我可沒關係啊,我就是配合這個案子的調查工作...”
西晉學府的高層來了。
這麼大的臉他們丟不起,這是來保人了。
西晉學府強者如雲,很多高官也都出自這裡,真要硬來也很難,何況副院長淡淡來了一句:“秦局要查紅獅子山莊案子無可厚非,既拿住了罪魁禍首,關於秦抿風的案子就交給我們西晉自查吧,就不需要動用其他部門了,省得浪費資源。”
他眯起眼,加了一句:“本就不是很重要的學生。”
這很殘酷,但是事實。
秦冽川皺眉,正想著怎麼應付這些個難纏的老東西,忽然......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表情微窒,轉過臉,對西晉學府的人說。
“恐怕不行了,經濟部的插手了。”
什麼!
西晉學府的副院長等人都變了臉色。
什麼情況,經濟部的怎麼會插手?跟他們啥關係!
自然會有人給他們答案——空間撕裂,白袍人帶著一個列隊來了,這是經濟部的稽查部,往日周琳琅也穿過這樣的衣服,不過後者不愛職業裝,經常穿休閒服是真的。
這個人的職位比周琳琅還高,大小是個主任,聽著不怎麼樣,但管經濟部的就是掃地的腦子裡麵都流著黃金,心眼比蜂窩煤還多。
這人出現後,也沒等人問,禮賢下士般客氣跟副院長等人握了手,然後說:“秦抿風身上流有TK集團成員脊狼的血液,也查到了兩人之間的勾連密切,接著找到了脊狼的屍體,在他的身上發現了我部重要官員的信息,懷疑這兩人跟機密泄露事件有關,相關人員都需要帶走調查,有問題嗎?”
沒有,就想問問現在把他退學了來得及嗎?
“沒有問題的話,我這邊點幾個人,你們配合一下。”
第一個點的就是副部長,接著是那倆個審問員...末了,白袍人看向四周,“請問哪個是連素錦?”
“額,那不是我們學府的學生。”
“是嗎,那我讓人去請...算了,好像已經來了。”
可能經濟部的人都這樣,腦子太好使,所以辦事有條不紊,不緊不慢,提到連素錦的時候還心平氣和的。
而此時的連素錦的確在眾多學生跟高層的矚目下氣勢洶洶來了,遠遠的就聽到她的罵罵咧咧聲。
“彆拉我!阿風死了,他死了!他一定是被那個禍水害死的!”
“什麼!他是跟那個什麼扶川私會才被埋伏暗殺的?天呐,她怎麼這麼狠,就因為阿風愛上我就懷恨在心,竟然痛下殺手!”
“嗚嗚嗚,阿風...我的風...如果跟我相愛會害死她,我寧可退出,把他讓給那個女人!”
“嗚嗚嗚...我不會放過她的!死我也要跟她同歸於儘!”
情感如此強烈,哀怨如此濃重。
雲寶寶倆人都忘記吃瓜了,呆滯了。
不遠處的伏倻覺得無趣,正要走,但因為連素錦從那邊道上過來,她又長得太顯眼,這終極戀愛腦竟然一眼看到了她,還跑過來拽住她的手。
“伏姐姐,伏姐姐,正好你在這裡,我們一起去會會那個臭狐狸精!”
“她要搶的可是我們心愛的男人阿!我們要聯手!”
伏倻:“!!!”
不,並不是!我們不一樣!
眼看著本來看戲的伏倻被這人扯出花樹下,花枝亂顫的,百花不及此人冷豔嬌媚,偏偏她一臉錯愕跟尷尬...表情遠比往日的冷漠生動。
眾人看看她們,又看看不遠處安靜的扶川。
哇哇哇!那早死但詐活的女主白月光,現任紅玫瑰未婚妻,男二傻白甜吃絕戶CP.....
雲寶寶激動地手抖...
快快快,快打起來!
扶川心態也麻了,撇過臉,發現秦冽川在觀察自己,她漠然問:“請問秦局你為何如此看我?”
“她罵的是你?”
秦局長好像在認真分析這種可能性。
你禮貌嗎?
扶川:“我倒希望是我。“
秦冽川微怔,卻不太懂這人的眼神,而後扶川轉頭問白袍人,“大人,需要我配合?”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一關很好過,因為一切都已經套上了。
她也在其中一環,但它本身已經閉環。
“不需要,有人打過招呼了,保你清白。”
白袍人一句話讓不少人鎮住,不是,後門走得這麼光明正大的嗎?
頃刻,他們才看到不遠處的階梯上,一個胖墩墩的兩米多大熊穿著白色護士裝、抱著一大一小兩杯奶茶慢吞吞走來了。
一杯遞給扶川,一杯自己噸噸噸喝了一口,然後居高臨下斜瞥著白袍人,“完事了?”
“完事了,大熊姐慢走。”
“我胖,也走不快,你少內涵我。”
“我冤枉。”
“你少來,以後這種爛事彆攤我們賢者醫館身上,尤其是我師妹。”
“師妹?”白袍人愣了下。
“是阿,師傅在她入職那天就說要收她。”
白袍人表情都不太對了,看向扶川,露出笑容,剛剛的高雅沒了一半,瘋狂拍馬屁,“院長眼光真好,慧眼識明珠,真是牛皮。”
扶川自己都有點懵,但也沒多問,隻顧自思索著那天...對方見過自己?那恐怕是遠程觀看她的麵試了。
但為什麼一下子就收她?
難不成也是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吞噬雙體?但這對於院長他們這個層次的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資質.....怪怪的。
扶川性子穩,不急躁,沉思時看到連素錦已經被包圍,懵圈中
被帶走...那伏倻鬆了一口氣,對上她的目光,對視時。
雖然扶川一早沒想到這一茬,但的確被連素錦這個畫風代入了,有點微妙的感覺。
她轉過臉,一手握著奶茶,跟大熊走下台階的時候,看到那邊新進來的學生家長裡麵帶了好幾個孩子。
照麵的時候看到了她一身的血,似乎害怕了,有小女生還紅了眼。
扶川怔了下,而後手腕微微轉,一大捧玫瑰出現手心,被她擁在懷裡。
就這麼走了下去,一邊跟大熊低聲說起救援的事,主要聊那個啞巴少年的事。
但秦冽川卻想起了什麼,一個殘影閃到了扶川跟前,他本是要說事,但被眼前晃了眼。
好像被火海灼燒了似的,但又沒眨眼。
舍不得眨眼,或者忘記了。
鮮豔的玫瑰花色跟鮮血的紅相融了一半,漂亮似火,竟沒有壓製她雅致清婉的容貌,反而有種玫瑰融化在白雪中滋潤孕育了秀俊嬌蘭的感覺,而她體態本就風流秀挺,有了過社會曆練的閱曆跟獨當一麵的風情,拘於18歲的女孩體內,有點矛盾。
矛盾既意味著顯眼,是灼目刻畫的感覺。
李蒼等人卻忍不住看向這個今日被審被攻擊被罵的女子...她這樣的,秦抿風也配?
就算是跟謝克戾..算了算了,那個死人渣,怎麼看都跟這樣的女性關聯不上。
“怎麼?”扶川看他不說話,先問了。
“這次謝謝你配合,讓我解了此案。”
“解了嗎?未必吧。”
“紅獅子的事,算解了,不然心裡過不去。”
因為他曾懷疑是少尉他們泄密,這是職業本能。
所以但當他意識到這個女子被牽扯其中,且TK的人很容易盯上的時候,他跟她結成了同盟,達成了計劃。
以她誘引對方出手。
“那就欠我一個情好了,要幫我的忙。”
她倒是直接,溫和而坦蕩。
“好,有事你就說...”
他還沒說什麼,眼前的玫瑰就被送到了他懷裡。
花香滿懷,觸目嬌豔。
“在我身上會沾血,是你的了。”
“兩清了吧。”
那些孩子已經走過了,她笑了笑,上大熊的飛艇時,隨手解開了身上血水濃重的醫師外袍,搭在臂上,大熊還在喝奶茶,想喝完再開飛艇,她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反而問扶川,“吖,你怎麼都不好奇師傅為啥收你阿?”
“為什麼?”扶川這才問。
大熊歪了下腦袋,“你好看,比他們都好看。”
扶川一怔,回頭看來,也不知道在看誰,那修長單薄的身子更不知在想什麼,但最後垂眸淺淺一笑。
“好不好看的,外麵變得很快的。”
“那裡麵呢?”
“變得更快。”
很久以後,可能有人想起才知道她當時的那一抹動人的淺笑意味著什麼。
無奈,悵然,隱晦的歉意。
不複少年意,但有無邊愁緒。
因為她已經變了。
而扶川走後,很多人好奇謝克戾的看法,也好奇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謝克戾,很快,有人在看到東莞的學生發來的視頻。
謝人渣已經報名完成,而且正在逛學府裡麵的內衣店。
鴨王鐘情於給人買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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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裡,扶川看著通訊器上顯示紅色的印記。
她靜默了好一會,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算有點關聯的朋友。
沒了嗎?
也許......
通訊器
忽然響起。
看了一眼號碼,扶川拿起,接通了。
“把謝清宴引進去,是因為什麼?”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姑姑?”
“剛忙完,打發時間。”
“那大概是因為他確實也出現在我身邊了,姑姑,那個搭訕我的人就是他。”
“這樣阿,是你的進步太快,還是他太弱了,竟讓你看破偽裝了?”
“倒不是,他似乎有種特彆的能力,能讓姑姑你沒有直接處理掉,那必然不是我能輕易看破了,意識到是他,不過是因為這人有潔癖,且喜歡沐浴焚香,可能常拜佛為他媽媽祈福吧,某些習慣很難改。”
那個男子湊近的時候,哪怕再猥瑣,她也從對方的眼神看到了清明。
不過,扶川又改了一句,“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故意這樣暴露的,想看看我是不是能認出他,如果能認出,就意味著我很可能是謝克戾,要麼也跟謝克戾很熟——他最初隻是因為秦抿風才來跟我這條線。”
“所以你生氣了?”
“為什麼生氣呢,他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換做是你,你生不生氣?”
“我得分人,看是誰闖進來。”
“......”
扶川沒吭聲,倒是謝思懿似在笑,“我怎覺得他不是這麼莽撞的人,也許闖入你洗澡的人是彆人。”
“也許吧。”
過了一會,門推開了,外麵的人,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人出現,遞給她一杯水,然後化作觸手融合回她的身體。
而在之前,她可以是在巷子裡擊殺脊狼的刺客,也可以是到她浴室襲擊她自己的“謝清宴”,更可以是跟她同步存在於東莞學府報道的謝克戾。
這本就是一個局。
脊狼屍體上的周琳琅物品,秦抿風身上的脊狼血液,這些都是她自己弄的,為的就是粘連。
把她想要套的人都套進去......
她有上帝視角,可以確定秦抿風參與了周琳琅的事故,她不知道經濟部那邊能查到多少,但她不介意在處理秦抿風的時候把他提前套進去,讓經濟部走個捷徑,而且借經濟部的手把這人弄成跟TK集團勾結的犯罪分子,那麼將來不管是不是她殺了此人,都無需承擔責任,搞不好還有褒獎。
這就是雙重保險。
至於謝清宴,就當是她小人一回吧,先下手為強。
“姑姑,我說是他,那就隻能是他,那姑姑你會信誰?又會幫誰呢?”
“兩個,你隻能留一個。”
套謝清宴隻因為扶川始終拿捏不住這個人,而這人躲在暗處,深不可測,又似乎對她難以放下芥蒂,如果一直纏著她,又始終跟她一起位列在謝思懿旗下,那等於她要應付兩個潛在的敵人。
他若上位,她會很糟糕。
她不信對方會放過自己。
間接的,她也不信謝思懿會有耐心看兩顆棋子內鬥。
那太難了,很累,還不如湊一起借TK跟秦抿風的東風把謝清宴搞走。
至於不殺對方還是那個原因——以當時的情況,她隻能先專注搞秦抿風,太多線爆發容易暴露其他的,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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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懿沒想到自己思維發散的一個猜測成真了。
這小丫頭真的敢,而且做成了,做成了就算了,還承認了!
就好像...在逼她做選擇一樣。
“小盆友明明不喜歡我這個大人,還非要爭,就這麼怕我害你?”
扶川微哂,“自己想要的東西,巴不得都要,但又希望自己獨一無二,不會被彆人取代,這就人的自私天性,姑姑你覺得呢?”
“今天你喊我姑姑
的次數明顯增多,撒嬌嗎?”
“沒有,就是覺得這樣喊還挺好聽的,也希望您能早日習慣這個稱呼,畢竟以後也不能喊你師傅了。”
謝思懿:“有底氣了阿,因為有了個院長師傅?”
扶川:“也不是,也許我不是18,是28呢,年紀大的人總是貪的,兩個我都要。”
謝思懿:“?”
扶川:“所以我的姑姑,你以後可得加倍對我好些,不然我就跟人跑了,我洗澡了,祝你晚安。”
啪,她迅速掛掉電話。
被壓製了這麼久,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真當她18歲呢,天天小盆友小盆友,周琳琅都沒當我小孩子耍,你才小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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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掛了電話的謝思懿有好半響沒反應過來,而後揉了眼睛,看向眼前人。
“謝清宴,不是所有不聽話的人我都會一直留著的。”
清俊雅致的謝清宴微笑:“我知道,就算我骨子裡留著您母親娘家的血液,我的父親是唯一對您有過善意的娘家人...您也不會多給多餘的特殊。”
謝思懿一邊寫著公務,一邊淡抹道:“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一個兩個的都跟我有殺親之仇,我是真缺人還是心理變態。”
那肯定是你變態阿。
謝清宴沒好意思說。
“但您顯然更喜歡她。”
“嗬,你不也喜歡?”
謝思懿似笑非笑:“你的基因天賦是能感應他人的靈魂純度,是一開始就感覺到這個人渣弟弟與眾不同吧,你是被她吸引了呢,還是想著把她的靈魂吃了?”
“媽媽那邊都沒落了千年的噬魂天賦在你身上重現,你怎麼就一直盯著她?”
“吃彆人不行?”
被揭破秘密的謝清宴並沒有跟這位表姐求饒,而是陷入沉思...半響,他說:“如果我說我真的隻是對她好奇,沒想吃她,您信不信?”
“但我想著要不要吃她的心上人扶川,她的氣味實在迷人,而我的弟弟是個人渣,他們實不相配。”
那你就要吃了人家?
謝思懿知道他還沒發現扶川的秘密,但還是陷入了沉思。
靈魂這麼特殊,連他都沒發現貓膩?
那若是自己不是在她還稚嫩的時候看見,恐怕也會被蒙混過去。
“去外省,近期我不想看見你,尤其不想看見你被TK的拉下水。”
那小丫頭不是無的放矢,她的確不方便再留著謝清宴了,因為後者即便跟TK沒關係,但被套進了圈子裡,被一起查,很容易查出謝清宴背後的秘密,那太麻煩。
“好。”
謝清宴也不拖泥帶水,出去的時候還聽到後麵的人補了兩句。
“彆再去招那兩個麻煩,我不介意多個親戚,但也不介意少個。”
“占著這麼好的天資,價值還不如她,謝清宴,你可不如你那可愛的弟弟。”
這輩分都亂了,各喊各的,但誰跟誰都沒真情實感。
真到了某種處境,他們彼此間絕對刀劍相向吧。
謝清宴笑著走了。
第二天,扶川起床下樓,發現員工遞來一個快遞,拆開後...花。
接下來很多快遞。
很多人送來了花。
扶川:“?”
給花店老板送花,這是打臉嗎?
也沒看卡片上各種豐富多彩的求愛/偶文字,扶川正要插幾瓶花就離開,忽然一眼瞥到其中一簇花。
蘭花。
下麵還有紅色的文字。
——弟妹你好,錯失沐浴芬芳,往後再續。
言外
之意就是栽贓我的,遲早要坐實了?
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