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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 這禮貌嗎?
伏倻轉頭看過去,看到了老生群那邊第一排座位的紅發青年。
她不記得此人,但知道這人身份。
詹鉉冬。
從對方的眼神看出...好像跟她有關?
伏倻眼神略轉到扶川身上, 似在考慮出麵維護這人算不算秀恩愛做戲,但過度了,容易讓這人因為她招惹上不太好對付的對手。
她還在考慮, 然後就看到自己的準未婚夫打量了下詹鉉冬,最後低頭, 用兩根手指夾起了香蕉...默默拿到了垃圾桶那邊, 然後拿出紙巾擦拭了下椅子。
伏倻:“?”
能屈能伸,挺好。
大概沒人想到謝克戾會忍,但想到挑釁的是詹鉉冬, 好像也可以理解。
這人43級了,是上學期本校試煉塔排行第5, 四校排行第35, 絕不是他們這種新生可以招惹的,話說回來,70萬積分聽著唬人, 可看過考試過程的人都知道這人一直在走智商捷徑, 真正硬碰硬的話,現在戰力是高於李蒼這些人,但絕不是這些老生的對手, 彆說S班,就是A班的老生都乾不過。
話是這麼說, 也才拿走香蕉皮坐下,忍辱負重的謝人夫還沒看到台上那邊的高層跟老師們過來,就聽到烏泱泱的學生人群中出現了異樣的聲音。
“謝克戾, 你的70萬積分可還在?”
出聲的人這邊...在A班。
說起來半個月了,同個A班,扶川卻還沒跟這些同學見過麵,對方倒是邀請過幾次,也邀她進群,可這人忙得要死,也壓根沒理會。
這多少有點傷人臉麵,早就有人看她不爽了,校內對她的評價也不高。
怎麼說呢,太高調了,動不動刷名氣,偏偏又沒有硬打出來的名聲,策略跟心智是強,這服氣,可恃才傲物也是很討人厭的,更彆提這人跟伏倻住一起。
這誰能忍?
扶川記得名單,這人叫張霖健,雖不是A班的領頭幾個,但在52人的A班有一班子兄弟,勢力不小。
“乾嘛?”扶川想著這是背後有人盯著她的積分?於是冷淡回複。
“都是A班的學生,互幫互助是常態,要不要用試煉塔賭一下積分?當然,你不要覺得這是我再欺負你,其實此傳統由來已久。”
張霖健看著還挺斯文,也不走那種難聽話來刺激人的下作路線,就直接邀請比鬥。
扶川看了他一眼,“你年紀大了我七歲,入學也更早,為表公平,會不用寵物不用小精靈不喝藥跟我比?如果你這麼客氣,那我一定不客氣。”
你怎麼不去做夢呢?
張霖健那邊幾個人動怒,要起身,張霖健抬手示意,就跟大佬一樣讓這些人安靜了,他笑眯眯說:“也不需要動用這些,就奧術塔吧,它純要考驗奧術,我記得你在複選裡麵表現突出,應該拿到了很不錯的奧義石獎勵吧,以你的天資,一定早早領悟了,難道還沒把握跟我一鬥?”
扶川這下確定背後有大貴族支招了,因為大貴族在工會以及教育部都有人,多少知道一點內幕。
“那確實沒把握,除非你不帶精神力藥劑,我就跟你比。”
不要臉可能是一種職業。
張霖健這次沒笑了,也不說話,似上位者不怒自威,其他A班的人也冷笑。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了。
人群裡忽有另一撥人陰陽怪氣笑說;“也對啊,若我是謝同學,嬌妻在懷,一天天都有事乾,又怎麼會急著弄試煉塔,塔哪有人重要。”
這話表麵沒什麼,但私下的齷齪隱意很難聽,女生這邊有好些個表情都沉了沉。
能考進四大學府的,不分男女,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誰願意聽這種齷齪的發言?
可不是當事人又沒法指責,因為人家沒明說。
就算是當事人,你不能跳出來說你這話在意淫我跟誰誰誰夫妻生活什麼的。
但這顯然會得罪伏倻,何必呢,可見這一波是來試探他們兩人關係的。
蔚冥棠好像沒看到這樣的衝突,隻低頭翻著通訊器上的新聞信息,偶爾抬起眼看台上老師來了沒,正好偶然一瞥,瞧見斜前方一排的伏倻垂眸,青蔥般的手指勾撫摸著戒指,美玉般的芙蓉麵並無神色波瀾,倒有一池秋水在風雨颯颯中靜默吞了一泓劍影的隱秘感。
該生氣嗎?
“你說什麼?”謝克戾忽然盯著那人。
“啊?我說什麼了嘛?我隻是羨慕謝同學你能娶到伏倻學姐這樣完美的妻子......”那人一臉無辜,笑眯眯的好像和藹可親。
你看,這種路線的挑釁才夠賤,又不會留人話柄,給人正當進攻的理由。
隻要扶川出手,她就會領責被罰,但不出手,又顯得...窩囊?
不,以謝克戾往日作風,再精明老辣,也從不吃虧,最重要的是——她不虧待自己人。
這點自然瞞不過大貴族們智囊團的眼睛。
所以,如果謝克戾這人忍下了,假以時日伏倻有孕,這個孩子的源頭十有八九不是他。
除非伏倻能把生育的時間拉長到更久,可以讓人覺得是後期他們培養出了感情...
可現在顯然不行,最多九個月多。
說真的,刺探男女關係真的比刺探她實力來得容易多了。
這一關都過不了,基本就有貓膩。
扶川跟伏倻也很清楚這點,所以伏倻想了下,主動伸手覆了扶川的手背,朝對方淡淡一笑,“多謝誇獎,有阿戾也是我的福氣。”
說實話,雖然已經是未婚夫妻關係,人儘皆知,但真正看到伏倻表態,還以這樣的方式...不少人還是被震到了。
但下一秒,他們被震了第二次,因為謝某人伸手拉開了未婚妻的手,在後者愣了下的時候,來了一句,“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伏倻:“?”
臥槽!
這話太毒了。
不光伏倻沉默了,在場考生都因為震驚而不知出聲,蔚冥棠伸手抵住了唇瓣,掩了下因為錯愕而微動的幅度,後斂眸,陷入沉思。
這人...若是做戲,怕是瘋了吧。
以一己之力得罪所有女學生,不帶虛的!
學生群體沸騰了。
S班那邊一共15個學生,四個女生,此時齊齊轉頭看來,神色意味不明,一個金發女孩挑眉看了扶川,“謝克戾?你好像有點狂。”
她是誰呢,柏羽墨,大概偶爾積分排名還能在詹鉉冬前麵。
可以說,S班沒一個好惹的,能混在其中的女生更不好惹。
詹鉉冬跟張東霖實在沒想到他們細心謀劃的局麵會以這種方式發展。
這就好比你挖個坑打算狩獵野兔,結果野兔自己換上壽衣在坑邊矮樹上上吊了。
太特麼省心了,什麼神仙獵物。
然而這謝克戾大概也看出來自己說話不當了,所以又來了一句,“這麼看我做什麼,我管教自家女人,關你們什麼事?你們又不是我妻子。”
怎麼說呢,屬實雪上加霜了。
伏倻此時回神,大概在想:這算是反向證實他們的關係?根本不行啊,那些人是絕不會信自己會跟這樣的一起的,反而會...
不過這麼明顯的破綻,謝克戾為何如此操作?
反倒像是...
伏倻眉目逡巡,忽繼續伸手去扯她袖子,“阿戾.....”
“你彆拉我,彆動手動腳的,這不是在家裡,嚴肅點。”
“......”
伏倻這次不想說話了,好像很委屈的樣子,垂眸,長長的睫毛上似是掛著哀傷脆弱,漂亮的手輕輕鬆開袖子,且貝齒輕咬殷紅柔軟的下唇。
然後,臥槽!
全場男性起碼站起了一半。
很好,99%的考生都被她得罪死了——這人前後隻用了兩句話,絕世猛男阿。
闕白陌這樣心機深沉的人都吃驚了,反複查看謝克戾的表情,心裡在想:不對,不對,他跟伏倻的反應絕對不對!
他們在謀劃什麼?!
此時,前麵A班在座的某個青年忽說:“謝克戾,我研究過你,擅策略,而且不用學校教導也能登峰造極——所以,這裡有不少人是你的策略目標嗎?恐怕我A班全體學生還夠不到你的胃口,非要把S班的拉扯下來?”
他是A班的老前三陳鶴,也不是等閒人。。
其實S班的何嘗看不出來,因為太明顯了。
S班的青泉宇就是當日那個擦籃球的人,此時他不動聲色打量扶川兩人,不說話,他非貴族,自草根起來,在資源能決定很多實力的世界裡,他需要審時度勢判斷局麵——哪怕現在他已經是S班的學生。
他不說話,不代表彆人不會。
“這樣阿,承蒙看得起,謝同學不如說說你的想法。”
第一排一個翹腿坐的青年手指輕輕擰開飲料瓶蓋,他甚至沒有站起來回頭看他們,自然也沒瞧謝克戾。
看不上,但又會理會,是被激怒了?
那當然不是,這算是什麼程度的激怒。
不過是想插一腳,因為他們猜到了這件事背後有根源,但一定會有積分的買賣。
於是想聽一聽。
東莞嘛,這裡的學生最喜歡做策略了,沒有還不知道信息就避讓的。
謝克戾還不配。
但他的70萬積分配。
扶川被眾目所困,對上這些強者的各色姿態,倒也平靜,“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從了張東霖等同學們的建議,跟他們比,那我不就成了跳進彆人陷阱的兔子?”
“而且獵人們好像也不打算給我從容選擇的餘地。”
“我的尊嚴又不允許我如此下賤。”
“那麼,我的想法是——如果今天真的要搞一局,這陷阱得我來挖。”
“不是要賭積分嘛?搞大一點吧,讓我看看諸位的魄力跟膽量是否允許你們從容入局。”
伏倻發現了這人的氣質來了,就是那種明明被人逼到巷子死路的時候,她也能趁著對方追趕上來之前,有條不紊把炸彈埋好,然後擼起袖子拖著地方在炸彈邊上乾架。
而她埋的炸彈是什麼?有多大,她忽然有點期待。
這麼多學生,氣氛卻很安靜,而扶川倻注定不是喜歡用誇張手法弄虛作假的人,就算以謝克戾的人設,她也能用一種看似平靜卻充滿爆炸力的言詞把坑挖好了。
“就賭我能不能在在七天內追上張東霖同學的積分排名,賭資入莊保底3W積分,參加人數20滿,我輸了,全額賠付兩倍積分,我若贏了,那就沒你們什麼事了。”
“這局夠大吧,大到你們會疑心我早有準備,是故意來坑你們積分的——礙於我這人以往也算努力,並非是讓你們覺得可以放心拿捏的蠢貨,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不是嗎?要麼權衡利弊不敢下水,要麼咬牙割舍積分入局博積分,輸了,不僅丟積分,還沒麵子,且讓我豎子成名。”
“現在,輪到你們做選擇了,獵人們。”
“但容我提醒,先開戰的人如果因為這麼一個平平無奇才入學半個月的小辣雞就不戰而退,連我事先欠下了12萬積分的坑都還在,你們都不敢上,那就不僅僅是臉麵的事了,我會懷疑。”
她頓了下語氣,很自然地伸手取下伏倻的眼鏡,在後者不退不避若有所思的時候,拿出眼鏡布不緊不慢幫她擦好剛剛香蕉皮用力甩在椅子上後濺的一點點汙痕。
很自然,但也隱隱親密。
一邊擦拭,她一邊流暢說出後麵的話。
“懷疑你們這四五六七年的,都在學校裡學了個寂寞。”
“生氣嗎?生氣就對了,我就是在用激將法。”
爆炸!
除了新生跟入學兩三年的正常學生,其他學生基本得全場起立。
話說,這謝克戾基因天賦裡麵是不是有一個叫挖掘機?
能挖能鏟能推還能埋,牛逼大發了,挖掘機成精啊。
這下連一些對謝克戾沒有惡感的學生都覺得這人太狂了,要遭雷劈啊。
不過人家也沒錯——先開戰的不是她,隻是她夠狠,直接搞大了,掌握主動權,逼著彆人做選擇而已。
但她給出的賭注實在是...她不可能贏啊?
“她倒欠著12萬積分呢,怎麼可能在7天內反超車張東霖?”
“對啊,絕無可能,就算是第一的趙冉血也做不到吧,他的記錄是12天拿了13萬積分。”
就是因為這樣的前提,如果張東霖這些始作俑者反而不敢答應如此不利於謝克戾的賭約,反而顯得他們真的——慫得一批。
這樣一來,謝克戾麵對的危局也就解了,麵子保得住,以後彆人再找她麻煩也沒了底氣。
這是釜底抽薪。
也是逼上梁山。
但誰是好漢誰是梁山誰知道呢?
反正選擇已經擺在那了,怎麼選,看他們自己。
扶川說完就安然背靠椅子,冷冷瞥著露天廣場內晴天白日下神態各異的眾人。
有人是事不關己,有人是好奇,有人則是真的在猶豫。
謝克戾是那麼好拿捏的嗎?
這人是有那麼點邪性在身上的,萬一真搞了什麼刁鑽的手法反超了,那也是臉麵跟積分儘失的事。
啊,還真難選擇。
她好惡劣,在故意反向折磨這些天子驕子那高傲的內心。
那誰會參與?
貌似才開學半個月,能有3W積分的人是少數——除了先進校的一些新生,可達到三萬積分的貌似也就蔚冥棠跟闕白陌這些...
20人滿的條件都湊不齊。
闕白陌冷眼看著,心裡不太確定這到底是謝克戾虛張聲勢以逼退這些豺狼,還是真的有把握從而給他們下套。
因為這種不確定,他心裡不太舒服。
智謀型的人注定多疑多慮,且不會因為一場失敗就認為自己就真的技不如人,事實上他也在等待機會去乾掉謝克戾一雪前恥,而現在這個局麵,萬一謝克戾被狙擊成功,新生最高速發展的前期被壓製,其他競爭者是得益的——包括他。
所以這些人到底怎麼選?
越明澤下意識去看斜前方的蔚冥棠,隻見這人伸手抵著側臉,低頭在操作徽章。
她是在操控積分。
她要參與。
他忽然有這樣的念頭。
如果她要參與,那她肯定確定其他人也會參與,而且會滿足20人次。
果然,下一秒,張東霖笑了,“謝同學好氣魄,那我就陪你,我出三萬積分吧,沒辦法,學長我也不是多厲害的人,隻有區區三W積分。”
他好像沒什麼心理負擔。
那當然沒有,伏倻猜測這人背後有人給他兜底——冒險得罪背景複雜且跟謝思懿牽扯的扶川對他能有什麼好處?自然是成敗都有人負責他的損失,如此,才能讓他無後顧之憂。
果然,除了張東霖,很快也有其餘那幾個叫的最歡的參與了,反正有人保底。
轉眼就有了七人次參與,那剩下的呢?
得湊齊20人次才行。
詹鉉冬在思索後,微微一笑:“那我就湊個熱鬨,10萬積分好了,希望謝同學不要嫌棄。”
他一參與,好像代表了S班的態度似的,很快有好幾個A班的跳出來了,闕白陌心眼壞,還想攛掇著舍友投積分,一旦贏了,等於是他建議幫他們贏的,一旦輸了,這些人也會記恨上謝克戾。
結果這幾個猛男好像對此不感興趣,還在討論開會結束去買超能蛋白粉什麼的,還問他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白粉。
闕白陌:“.....”
眼看著20人就要湊滿了,青泉宇不表態,S班的柏羽墨開口也投了10萬,這下有兩個S班的參與了。
不止,最後一個名額的時候,此前擰飲料瓶蓋的耶羅放下飲料,起身扔垃圾飲料瓶的時候,回身看扶川,閒散從容道:“那麼問題來了,我倒是想看看謝同學是怎麼逆天翻盤的,但按現在下盤的積分,如果你輸了,按照原來投注的積分還要翻一杯返還,現在盤子裡已經有了90萬分,你拿什麼賠付?這空手套白狼的事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扶川正想說分期付款加高額利息,她很確定這些人會樂意的,因為這種賠付方式可以無限壓製她的發展。
但是。
“我這裡有一百萬積分,夠她玩這一局了嗎?”
眾人聞清冷之聲瞧見在座的伏倻,這人正戴上扶川擦好的眼鏡,戴好後抬頭看向眾人,但不再說話。
按理說伏倻不該有這麼高的積分,但很多人此時才想起來這人本身也是西晉學府裡麵的強大高三生之一,也是S班的,最重要的是她轉校的時候把那邊的積分都轉過來了。
100萬,隻能說明這人以前沒怎麼用這些積分。
扶川有些驚訝,微微皺眉,但想到對方估計是在配合她。
手筆有點大。
這人是為了做戲甘願舍棄這麼龐大的積分利益,還是真的覺得她會贏?
不過她這一表態,不少人震驚了,也有些懷疑,不會吧,難道謝克戾真的有辦法贏?
還是兩人真的情深至此,能讓伏倻甘願舍去這麼龐大的利益去支持自己的未婚夫?
如果是後者,那也太...神仙老婆啊。
詹鉉冬更是沉了臉,手指摳在扶手上,扶手被摳出了一個洞。
耶羅眯起眼,忽輕笑了下,“那行,那我也出10萬。”
越明澤這些人不摻和,但他再次看向蔚冥棠,有些疑惑,她也沒下注?難道認為謝克戾會贏,她就不下注了?
可是,為什麼呢?
他怎麼都想不到謝克戾能贏的方法,除非她在這半個月裡沒實力突飛猛進翻十倍。
反正賭約已成。
眾人議論紛紛時,老師們悉悉索索來了,快開始了啊。
但扶川反而起身。
乾嘛去?
上廁所去了。
“什麼上廁所,不會去找謝思懿求救去了吧。”
“我剛剛看那謝克戾神色不對,應該沒想到這個賭約真的能成?”
“不像,反正看不明白,七天後就知道了。”
會場吵吵鬨鬨的,伏倻一個人孤零零麵對著眾人的目光,顯得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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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扶川真的進了廁所,隻是上完後就拐彎去了一個地方。
試煉塔。
試煉塔裡麵。
她一進去就看到了有些熟悉的麵孔。
那個清秀的女子,她在值班。
“你不是世界學科那邊的.....”
“輪班到了這裡,不過同學你不去參加開會,來這裡參加試煉?”
女子似乎很驚訝,但也沒有那麼動容,就是平靜的詢問。
扶川交了考試費,且拿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很多人欺負我,心裡難受,來這裡讓他們更難受。”
她進去了,女子低頭看了下校內新聞,果然看到了該賭約,錯愕後,又確定了下自己今天值班的試煉塔是煉金塔。
所以,這個人打算用煉金的方式完成賭約,而且不等七天,今天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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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試煉塔中,扶川站在操控台上,看到了繁雜的25個項目,她直接選了1個項目,這是她之前反複刷這些煉金項目的目標——初級種族轉換方程式。
橙品寶物,而且是特稀有寶物,連橙級副本都極少掉,而且隻掉煉金配方不掉成品。
如果成功,它的效果堪比紫血寶物,因為它是概率性一次性使用方程式。
不過這是使用成功與否的問題,現在關鍵的是她得先把它製作出來。
她手頭沒有配方,但她以前得到過配方,知道它的材料配比跟大概步驟,但遊戲是遊戲,不可能實際操作也那麼順利,所以她用了多次反複試煉,加上有意無意從煉金老師裡昂那邊查漏補缺,現在才有了把握。
順便說下,這半個月她最主要還是在準備材料。
不說積分,一百萬藍幣早就花完了,理論上就算是300萬藍幣也不夠花,但之前土土不是送來了一批精神力寶石麼?這讓她節省了一大筆能源類的財富消耗,堪堪砸鍋賣鐵把這些所需的材料給弄出來了。
“我配有配方,如果有配方,煉金製作成功率可以提升20%,沒有配方加持,純靠手工煉金,成功率吃虧一些,但借助試煉塔的環境,可以加10%,剩下的也隻能靠水平跟——氣運。”
扶川最近一直在測試的不僅僅是煉金技巧,還有秦抿風的氣運加成。
之前一直失敗,那跟氣運無關,因為她用的方法本身就是錯的,畢竟是才來幾個月的煉金菜鳥,後來等她方法對了,就輪到了煉金的純成功率問題了。
藥性,火候,反應力,元素變化等等都是獨立在技巧之外的玄學。
就是氣運。
後來她就發現自己煉金的成功次數越來越多,甚至超過了一些初級煉金師中的翹楚。
bug式彎道超車。
不過也有一個問題,就是成功好幾次後,就會又連續的失敗,或者一下子成功了一個100分的好東西,接下來10分的煉金項目就基本會失敗幾次,她認為這氣運就像是一個額度,你一下子掏空了,它需要時間恢複,不是永久可用的。
“或許這就是他需要不斷攻略彆人提升功德的原因,功德既意味著氣運吧。”
扶川這才確定秦抿風日後龍傲天式崛起,外掛並不是那個老爺爺,她記得這個秦抿風前期全靠BUG讓美女降智傾心,後期就是靠著各種煉金寶物送女神們,送兄弟們,這本來就是奧術世界,資源的加成太大了,堪比現實的有車有房還有礦,那些小問題都不在話下,至少女神們背後的家族是很看得上這種變態煉金天賦的。
所以啊,其實遊戲的世界線是有邏輯可言的。
那麼這一次,她也想要屬於她扶川的邏輯。
扶川開始操作,步驟很繁瑣,需要一些時間。
首先,她先做了一些低級的煉金實驗,故意把它們搞失敗,以此刷氣運那邊的額度。
感覺差不多了。
開始了。
一步一步,她小心翼翼,又努力放寬心態,情緒也是一種力量,越平靜,越穩,她需要冷靜根據反應爐裡的情況,然後不斷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