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
啪！
拋上拋下的蘋果忽然掉在地上。
走神的柳無士彎腰撿起，起來的時候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他把爛了的蘋果塞回果盤裡，還擺成看不出來的樣子，“很好，我等著你的春卷。”
“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他保持了矜傲的語氣，正要坐下，忽看到門口那邊一群人進來。
他皺眉了，看麥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逼，“李朔，你們也同意？”
李家那邊的代表李朔聞言挑眉，輕飄飄說：“上麵的任務你也知道，不同意能怎麼辦？何況隻是吃個飯，禁奧著呢，咱們的人馬也都在這一塊，如果這都讓他跑了，那關在哪裡都一樣。”
道理是這個道理，就是影響胃口。
柳無士知道其中必有隱秘，這個白慎不會忽然做這樣的要求，出於謹慎，他走過去了，要看著這個人。
重型看押，麥洛等人親自陪同，既緊張又嚴格。
大熊跟土土都被嚇到了。
我的天，他怎麼出來了，啊啊啊！
他們剛好從這邊自助餐台邊上走過。
餐廳裡為數不多在吃飯的人都嚇得站起。
而被看管著的白慎明明從扶川身邊走過，但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隻是乖巧戴著手銬等物，四處瞧著...
“吖，這餐飲水平不錯啊，可比監獄裡的好多了，我要吃那個...”
扶川收回目光，轉過身繼續煎蛋餅，但背對眾人的眉眼微垂，拿起桂花粉小盒的時候，手心有些汗。
她偶爾看向了外麵透明牆體外的廣場激鬥，以此轉移焦慮的情緒.....忽然，她嘴唇一抿，瞳孔微微頓。
她看到了遠方的屏障有蠕動。
轟！！
空間體忽然有輕微的暴動。
正在廣場比鬥的諸多強將精兵頓時反應過來，切實用上了剛演練過的手段，一片流光倏然飛起，準備應對強敵。
誰知這一波攻擊後就見空間薄膜恢複了平靜。
緊張的眾人一時疑惑。
就這？
外麵是什麼情況，是被攔下了嗎？
餐廳這邊，李朔等人震驚之下迅速站起，“白慎，你要做什麼！”
白慎抬起頭，一臉無辜，“吃飯啊。”
狗東西！
雲氏的族長也就是雲寶寶她爹氣得要死，一米五的身子跳上桌子，“都禁奧了還不消停，你以為你在外麵的犬馬能救你出去？我們這麼多人還摁不住你，你看不起誰呢？！”
白慎嘴裡的鱈魚咽下去，他放下了叉子，鏗鏘脆響。
“摁住我啊？恐怕...不行呢。”
下一秒。
他的身體消失了。
柳無士第一個跟著瞬移過去。
但來不及了。
本來沒有關注後麵而是看著外麵的扶川看空間體屏障恢複正常，猜想外麵還駐紮著一大軍隊，正想著這上麵是調來什麼人馬......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莫非是？
那人？
她有些心不在焉，還差點把玫瑰花粉當桂花粉使用，一時苦笑，但就在那一刻。
身後瞬息的動靜，她察覺到了，微微皺眉，正要有所反應...但她沒有躲開，隻是順從本能側過身來。
任由身後襲來的人從後麵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吧台按。
手腕碰到了剛放下的玫瑰花粉。
盒子翻了，緋紅豔麗夾帶香氣的花粉染灑在吧台跟手掌上，粉塵似霧，輕輕飄，連帶著髯上了她腰上的白襯衫跟褲腰。
後腰後退，抵住了吧台，微折腰，但手腕撐住了吧台麵。
寒光長劍抵住了白慎那蒼白的脖子。
“鬆手。”
柳無士站在白慎的身後，而白慎還扣著扶川的身體，跟她麵對麵，中間隔著了半個拳頭的距離。
麥洛等人以及諸多大佬強者都震驚白慎有奧義能力，齊齊鎖定他欲攻擊，而外麵的一葉江川等人也反應過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攻擊方向都聚集在廚房吧台這邊。
薑有祀是外麵第一個衝進來的，但不敢異動，臉色都白了。
大熊跟土土兩人都拿出了武器，同樣不敢動彈，因為白慎太危險了。
他會殺了扶川。
“誰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沒被禁奧！！”自己也是高手一個的熊熊火冒三丈！
麥洛等人也不清楚啊，頗有些灰頭土臉，而一葉江川三人則是內心破口大罵。
這什麼鬼差事，艸，沒禁奧？！
扶川不動，表情平靜看著“挾持”自己的白慎。
白慎卻好像自己才是受害人一樣，小心翼翼說：“讓你老師小心點，會死人的......”
會死？
誰信！
光不死凰的血脈就足夠讓他耐揍得很。
扶川不說話，隻靜靜看著他。
白慎則是緩緩鬆開扣住她手腕的手，“彆這麼緊張，諸位，我是被禁奧了的，隻是我這不死凰血脈是異類，進化出了另一條脈絡，就是軀體自身達成空間瞬移的強度，當然，你們一定想象不到這是什麼級彆的身體。”
“因為，你們如此平庸而卑賤。”
“不過，我還是怕疼的...柳院長，你就這麼不放心我嗎？我已經放開這位醫生了呢。”
看起來乖巧清秀的他，說著如此猖狂而冷酷的話，然後乖乖退開兩步。
扶川彆過臉，發絲垂落臉頰，發尾落到了脖頸...忽聽到要被麥洛等人包圍的白慎低低一句，“不過，你不放心是對的。”
“你們好像都想殺了我，那，動手唄。”
在柳無士一劍削過之前，白慎忽然手腕一抖，禁奧他的那秘製禁奧鎖鏈忽然拉長，且直接穿梭過空間跟扶川的身體，到達她的後腰，再從後腰隨著白慎手腕一拉。
扶川被他圈了過去，腰肢相撞。
她的手抵住了他的肩膀。
鎖鏈貼住了她的後腰，他攤開雙手，扯著手銬的鏈子，微微笑：“扶醫師，為什麼不動手攻擊我？”
“你這樣，他們會懷疑你跟我一夥。”
扶川不說話，目光從他眼角的淚痣到他的眼底，她知道他的目的。
從動手開始，就想逼她出手——好讓某個人看見。
扶川的沉默異於常人，好像白慎的舉動是個笑話，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雙手開始逐漸用力，將鎖鏈沿著她的腰肢往內環...貼著單薄的襯衫。
鎖鏈壓過白襯衫上的緋紅花粉時候，也染上了些許，然後即將到達小腹....
曖昧？不，有點被丈量的屈辱，至少對於正常女性來說並不是一個良性的動作。
冒犯。
他故意的，在逼她忍不住出手。
有些人顧不上扶川的命，想直接動手，麥洛都已經打了手勢了，示意所有人強攻，但柳無士在呢，目光森冷一掃，賢者醫館的人反向對上了那些人，一副他們敢動手就不客氣的舉動，這讓不少人都有些猶豫。
柳無士可不弱。
“柳院長，如果不動手，那今日這後果可就....”
“可就什麼？”
忽然，一隻手憑空瞬間撕裂空間，直接從扶川身後單手環住了她的腰，將她往後一拉，然後這個人從她肩頭朝白慎看了一眼。
眉心開了一隻眼。
金光璀璨的光束夾帶著瞬發的禁咒——魂斥。
嗡！！
白慎的精神力體唄直接擊中且打穿身體，近乎要脫離本體...但本體依舊跟靈魂粘連，沒有被直接打穿出去，但這也夠了。
柳無士手腕一抖，原本實體的寒光長劍碎裂變成鎖鏈纏住了他的身體，而他身體則釋放了一個基因樹超能。
那是一株極漂亮的神秘花樹，花樹晶瑩剔透，卻是恐怖的噬靈木，直接釋放噬靈效果，一口吞吸了白慎的大半精神力。
不，他甚至想全部吸乾，讓他直接暴斃。
白慎似察覺到了，靈魂深處頓時釋放了一隻漆黑且燃燒著的可怕飛凰，發出刺耳的尖叫...砰砰砰！
整個餐廳所有玻璃體跟脆弱一點的物質體全部碎裂。
眾人的精神力也被這飛凰吞吸以彌補自身被吸走的精神力，就在此時，外麵的天空跳下一個人來，手握空間力量，一槍釋放，萬千空間流夾帶精神攻擊，似流光落雨，全方位釋放斬斷這條吞吸線路。
嘩啦，不少人這才麵色慘白恢複正常，而白慎落地後坐起，擦了下血，“真厲害啊，你們三...”
“位”還沒說完。
整個餐廳盛開了無數妖蘭種，它也攀爬在了他身上。
白慎眉心一動的時候，對上了扶川身後那人的目光，後者紅唇輕輕動。
“盛開。”
妖蘭盛開，生機滅絕。
白慎隻覺得自己強大且不死的軀體被瘋狂吞吸了大量的血肉，身體很快乾癟了，變成了可怖的乾屍。
但他不死，隻是虛弱，盯著扶川這邊——她身後的人。
“謝思懿，難怪上麵會讓你來，看來知道你克我的不死凰血脈。”
扶川隻聽到身後之人幾貼著自己耳朵發出的聲音。
淡淡的，像是撩人的羽毛。
“才橙級的血脈，談什麼克不克，這挑撥離間如此低級，為什麼不是因為你這種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血脈不夠純？半吊子的雜血。”
羞辱人，謝姑姑是專業的，而她此刻也鬆開了環在扶川腰上的手，但收回的時候，食指順便替扶川扣好微微鬆開的腹部一顆紐扣。
指腹隔著單薄的衣料，微微觸到了柔軟的小腹。
扶川神色不動。
白慎的表情保持平靜，但隻有他知道這話是有殺傷力的。
“言語辱人，非君子所為啊，謝思懿。”
他開始微笑。
謝思懿走到一旁，拿起一顆蘋果，看到了爛了的一麵，皺皺眉，有些嫌棄。
“君子，那不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一個女人，就等著找個男人生孩子洗衣服做飯了。”
說完，她隨手把爛的蘋果扔回了籃子裡，重新挑了一個好的蘋果。
不知為何，明明這位謝姑姑言語平淡，也不過激，但扶川就看得出她很嫌棄，特彆嫌棄，嫌棄這裡的所有人。
包括白慎的這一番騷操作。
用扶川了解到的某種文化言辭就是：“what a baby”
一群！
她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很顯然——謝思懿對白慎不太感興趣，她不是族長，本不用代表來，推給謝家那位當前族長就可以了。
但她還是來了。
氣氛就這麼僵住了，直到啪一聲。
眾人轉頭看去。
原來是剛剛那個被挾持的倒黴鬼...隨手關掉了火，還把蛋餅翻了個身。
所有人：“！！！”
不是，這人的心理素質可稱王啊！
牛皮！
“老師，還吃嗎？ ”
柳無士：“？”
扶川想了下，說：“沒糊。”
柳無士這次反應過來了，“是沒糊，但你不是要給我做蛋卷？你糊弄誰呢！”
扶川歎氣：“哦，被你發現了，真厲害。”
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看不出為這件事的心慌跟委屈。
平平淡淡的，如水包容。
柳無士一臉無語，而頂著眾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扶川神色自然地把菜炒了起來。
白慎被帶走，但走之前看向扶川，“你的眼睛，其實很漂亮。”
扶川知道他說的什麼——左眼，精神異瞳。
他在通知他的後台鎖定自己，要下手了啊，因為已經確定了她——那條鎖鏈，他通過那條鎖鏈感應到了她體內的精神異瞳，也許連秩序碎片都聯想到了。
紫衣侯隻是順帶勾進來的麻煩，用他來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惶惶不安，但那個後台才是殺招。
扶川內心忽然變得平靜，將鏟子搭在了鍋邊，單手插兜，腰上還有緋紅的花粉，轉頭看他。
說了迄今為止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在車窗上畫下微笑臉的時候，其實不止是為了故意把我栽進去，用我攪混水，而是為了告訴某些人——圓圈代表著海域，雙眼彎鉤代表兩座對稱的海島，上鉤的嘴巴弧線意味著這個季節海洋氣候流顯正弧軌跡的，用血是因為這片海域必然還生長著大片的紅珊瑚。你隻是在提示他們落神彆莊的正確位置。”
然後是第二句乃至......
“雖然有這些信息，但這個世界的海域太廣博了，加上氣候流變幻莫測，要鎖定這個區域一定需要動用氣候局權限。剛剛已經有襲擊，說明位置已經外泄，你說現在反偵察氣候局那邊，會不會順藤摸瓜找到個彆人，而這個彆人會不會因為我現在這些話被直接滅口？”
“如果不能，說明那邊來不及，或者投鼠忌器不敢動彈，那你就會喪失對外的一部分指揮權，完全陷入了信息孤島，如果能，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完成這些事的，也就那麼點人，一樣會被查到，時間而已。”
“可是有趣的是你派來的這一撥人實力根本不足以攻破這裡，所以我猜這是你的疑兵，用來把孤山省的暗影軍引出來。你很確定自己掌握的秘密能引來什麼人，包括神殿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白樓全盛時期也是螳臂擋車——我在想，是否你的秘密並不止能修補你的不死凰基因，還包括如何將我們這些來自各方的精英為你所用，最後成為你達成目標的養料，你要做的隻是儘可能用一張網撈到更多的魚，在特定的時間，發動所有的棋子啟動最後的布置，最後助你飛升——這種法子，我在一本書上看過，那本書叫做《萬族記》，TK這個人在被抓之前還是好好先生，十分上進，他從秦抿風那拿到《萬族記》的時候，為了確保能看懂裡麵的萬族文字，還特地買了各種古文字，其實最了解你的未必是你的對手，也可能是想對你取而代之的下屬，不然他不會把秦抿風留在手裡，而不是直接轉交到你的心腹手裡，結果你們各懷心思，玩脫了，導致一係列的後果。”
“是不是懷疑我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托秦抿風的福，我對你們其實也一直很感興趣啊，白慎。”
這是真的，她本來就一直在查TK跟白樓。
至於她說的這些事是不是真的，那重要嗎？
不重要。
因為《萬族記》本來就存在，至於TK是不是看過，那更不重要，因為隻要推到死人秦抿風身上就可以了。
秦抿風本來就是一個神秘變量，經濟部跟TK還有白樓都查不出貓膩。
“當然了，上麵也可能是我胡說八道，沒有證據，就好像你故意用幾句話就讓人生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讓我成為像你一樣的囚犯。”
“我很好奇你接下來會不會跟TK彼此生疑，無法再親密無間配合？還是上麵會因為擔心你真的有這樣的後招，然後提前將你絞殺呢，而在信息孤島的情況下，你沒辦法傳遞消息出去，要自保就隻能交換出你的秘密——這個秘密應當也是你那位了不得的後台想要的，掌握權力的人是無法用財富打動的，因為權力可以換來無限的財富，可他需要這種有些資源也無法逆轉的基因秘法，一旦你有可能將這個秘法交出去，他的一切付出都成了笑話，甚至他還得害怕自己被追查到，人在不能得到更多的時候，就得想著如何保住現在擁有的。”
“於是，他會反過來鏟除你埋在外麵的後手，斬殺你們之間的聯絡人，殺掉所有知道你們秘密的成員。”
“殺人滅口。”
“人心是最不可控的變量，包括怨恨。”
“計劃已經變了，一切都得重新規劃。”
“包括他。”
“當時在落神彆莊的隻有獄警，我們醫務部團體跟天空騎士第一團，三方人員裡麵，看到那微笑臉的人很多，但作為各個部門的頭領，隻有你們兩個人手上擁有對外的特殊傳訊器，之後經濟部這些人進來，所有人的信息都遭到監視管控，所以傳遞信息的機會隻有那一次。”
“二選一，我選他。”
她抬手，對著外麵窗戶的所有人其中一人，手指一指。
光線流跟空間流以瞬移的速度到達，然後線體重組變成了完整的空間體。
空間體內沒有任何其餘元素，因為它已獨立，但裡麵充滿了——光體。
光體屬於完全光元素百分百密度的元素量體，爆發的時候，幾十萬顆元素顆粒集體釋放光度。
光度完全容納在空間體內，釋放開光度、溫度反複內壓，變成了光最可怕的能力。
致盲，以及極限高溫曝曬炙烤。
比起火焰，它的傷害密度更高，而且護甲是無法抵抗光照的，它直接影響了神經係統，讓人的精神跟身體部位直接崩潰。
就一瞬間，待在裡麵的天空騎士兵團指揮官陳髯就被炙烤成了人乾...隻留下奄奄一息的奧術核心在乾癟發出肉香位的腹部閃動光輝。
前後不到三秒。
臥槽，死了？
可怕！
不等其他人阻止或者勸說，下一秒。
扶川翻手一轉。
釋放了但還在空間體內的那些光元素重新被利用轉化成了奧義。
天降奶光。
無死角封閉式修複。
空間體的好處就在於能量不外泄，而她用的光體元素隻釋放本身的光照跟高溫能力，並非能源爆炸，不改變元素本身質子，所以可以反複利用。
肉乾吸收了光元素降臨的賜福恢複......重新恢複了，但很虛弱，就吊著一口氣。
但他瞎了，神經也完全萎靡，虛弱地不堪一擊。
扶川廢了他。
氣氛一時寂靜，詭譎。
大多數人是因為被嚇的，因為都沒想到平日裡安靜溫和的扶川言行會如此...可怕。
從精神跟能力上的完全碾壓，強勢且密不透風。
且擅長心理戰術。
紫衣侯眉心微跳，他很確定，這個人不是那個精靈。
為什麼不是？
明明能力跟智商乃至心術都特彆匹配，但就是因為太匹配了——她完全沒必要暴露的，可以私底下找麥洛或者神殿那些人告知這些信息，如果這人是那個精靈，一定會忌憚自己，公然暴露對她沒好處，還容易招惹自己這個敵人，這屬於能力符合，但行為邏輯上的不匹配。
除非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其潛在的敵人已經在懷疑她，把她當作彆人......從她的角度，她是出於被白慎算計後的惱怒跟自保，直接釜底抽薪，把前者的計劃搞得一團亂，真真假假一通亂炸。
然後她好脫身。
而且那個精靈最擅長的是利用身邊資源跟彆人為自己服務，製造有利局麵，這人不是，這人好像並不喜歡依賴柳無士跟那個明顯偏愛她的謝思懿，她誰也不靠，就想著自己破局，性格有點清高自持。
她放棄了最優選，選擇了孤高的路線。
但還是重創了白慎。
亂拳打死老師傅？反正白慎的表情呆了幾秒，最後笑了，最後深深看著扶川，“我記住你了。”
“咱們走著瞧。”
最後一句話頗有些桀驁少年意氣不甘的意思，但這人心思深沉，不可小覷。
扶川並沒有勝利的歡喜，反而皺眉，不理會其他人複雜的目光，隻是把菜跟蛋餅以及卷皮交給柳無士。
“自己卷。”
柳無士：“？”
我還在生氣，你就這麼哄我？
扶川沒理他，對天空騎士兵團那些人說：“還有我給你們寫一個藥方，自己去抓藥熬著喝，彆讓你們團長死了，他還得被審問，他死了，你們就說不清了，知道嗎？閻獄長，你監刑？”
好溫柔的賢者醫館門麵，拿出紙筆來寫藥方，體貼入微。
閻本刑覺得這人看自己的一眼，像是在說：我沒選你，但我其實可以選你，你差點就瞎了，你知道嗎？
那麼強悍的致盲效果，永久的神經損失，足以讓他保持很長久的失明狀態，自然官位也就沒了。
她是在警告他。
但他可能真的瞎過一次了，怎麼沒看出來這人這麼強。
完全是位於少官群體的前部，整個帝國都拔尖的第一梯隊群體。
這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反正白慎絕對駕馭不了她。
邊上，謝思懿瞥了一眼柳無士正在卷的春卷，不經意間瞧見秦冽川跟薑有祀等人的目光。
她微哂，走了，但拍了下扶川的肩頭。
“腰那麼細，多吃點飯啊，小盆友。”
——————————
扶川回到房間後，伸手捂住了嘴，血水從嘴巴湧出來。
沒有爆出體質，消耗的是精神力，這種強行召喚帶來的是身體筋骨跟組織細胞的損傷。
但起碼可以打消紫衣侯的懷疑。
隻要官方出於謹慎把斬殺白慎的時間提前，白慎就必須走其他路子把計劃更改點。
原本安插好的暗樁都得動。
那她的機會就來了。
——————————
“陳髯隻是一個內奸，是擺在明麵上的，但這人在監牢裡卻能知道我的情況，還特地出來吃飯，甚至能確定紫衣侯那邊的事，說明他待在監牢裡的時候也能把信息轉達，這就不是陳髯能辦到的了，可能做到這點也隻有麥洛這些人。”
等於說柳無士，謝思懿還有當日負責審訊的李朔等人都是可疑目標。
“但這些人應該也都在彼此監管的範圍內，特殊通訊器應該也被監控了，很難做到傳遞消息，怪了，這白慎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跟人無關？”
“那個真正的後台應該不在裡麵，而是在外麵，通過了某個介質跟他隔著空間體傳遞消息。”
“符合這種能力的生靈物種......”
扶川一邊恢複了自身傷勢，一邊羅列這類資源跟生物品種的名單。
數量不多，十幾個，她開始根據落神彆莊的空間體強度以及內部高手們的能力以及各方麵設備的能力進行篩除。
最後鎖定了一個。
“海域上，能力達到最強，隻有海影蟻了。”
“真是...大手筆。”
海影蟻的珍貴，就是扶川以前作為資源商，在最巔峰的時候也就在全遊戲前十的那個刺客手裡見過。
聽說有人拿銀耀級的寶物來換都不換，因為這玩意真的是間諜神器，就是不好提升等級，這個刺客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跟養親兒子一樣養著它，但回報也很可怕，那個刺客的發育基本靠了它50%的功勞。
探索，偷盜，傳遞機密，暗殺等超級利器。
一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