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無瑕,嵌入,融合為一。
她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恢複,直到無暇,直到她身上隻有破損的衣物才足以成為她身上的些許瑕疵。
這就是神女的力量。
扶川還是有些平靜,“你已經給了報酬。”
“作為你未選其他神子神女而選我的回報。”
灼衣收回手,轉身剝解了棺槨跟瑟爻的屍體,將價值恐怖的海枯王石交給了扶川,撕裂空間時似想到了什麼,回頭當著趕到的紫衣侯等人的麵說了幾句。
“有沒有考慮過當我的少官,唯一的。”
“時間到了,我舉薦你當神女。”
“雖然你若有心,自己也可以得到,但畢竟浪費時間。”
這話讓本來還想跟扶川嘮嗑嘮嗑的紫衣侯頓足了,表情靜默。
但更讓他臉頰肌肉微微顫抖的是...這個該死的精靈表情有點古怪,還問了灼衣,“你不是說過永遠也不會找少官?”
啊?
灼衣這才想起自己的確說過這種話,好像有點打臉。
“你怎麼知道,你在場?”
“朋友說的。”
“......”
試探一回合就結束了,灼衣瞥了下伏姝島那邊抱著死嬰哭的小男人,忽挑眉。
“那你應該告訴你的朋友,孩子還沒死,哭早了。”
啊?
扶川一怔,灼衣卻已經撕裂空間離開了,空間閉合。
而伏姝島那邊抱著嬰兒哭的謝克戾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愣了下,孩子尿身上了。
濕漉漉,熱乎乎的。
她:“???”
其他人:“......”
唯獨伏倻看著謝克戾呆滯懵懂的表情,她看了一會,轉過臉,手指輕輕鉤了下地上的竹子葉片,葉片被手指折彎,她輕輕閉上眼。
呼吸綿長,靜謐,仿若夏蟬落在秋楓的枝頭,在冬天的風雪裡,驚擾了春時的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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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大局無礙。
死裡逃生的人痛哭流涕,野心勃勃的人算計功績,心裡有鬼的人戰戰兢兢......
飛船上。
扶川出門去跟紫衣侯這些人開會,房間中的伏倻躺在穿上似在休息,邊上的嬰兒床裡孩子也在睡覺。
過了一會,伏倻睜開眼,看到了一個人出現在房間。
此時是黑夜,外麵星空點點。
這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女嬰。
“啊,我真是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臨時改變計劃。”
“你知不知道這次計劃一改,你沒有按約讓這個孩子發揮應有的效果,我們得多出好幾年的時間來做成那件事。”
伏倻冷眼看著這人,淡淡道:“我跟大人報備過,如果不同意,我會堅持原計劃。”
“那你有沒有報備過這個孩子的事?”
“割裂靈魂力量跟血脈去喂飼這個本來就活不下來的嬰兒,你圖什麼?”
椅子上的人用不緊不慢毫無感情的調子說著話,但伏倻的情緒也沒有其他波動,用更平靜的語氣說:“有人喜歡,她就有意義。”
椅子上的人皺眉,卻也沒有說話,倒是看向邊側洗手間邊上的陰影拐角。
那邊有人來了。
對方靠著牆,沙啞道:“我的確不在乎多幾年的時間,現在這樣也挺好,局麵比我想象的好。”
伏倻對這個人有畏懼,一如後者突然出現帶走第一個嬰兒,這其實不在計劃內,她不知道因為自己中途改變的協議,對方又有了其他什麼打算,但至少眼前...
“我有些奇怪,如果當時沒有謝克戾跟那個扶川的出手,你會打算自己出手嗎?就不怕中途變節?”
椅子上的人:“不是有我,就這麼不信任我?”
伏倻:“我覺得一個變態的可信度不高。”
椅子上的人:“但凡你摸著良心拿我跟你的便宜未婚夫對比,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陰影裡的人:“我倒是更好奇,你改變計劃也就罷了,畢竟依據當前時局,原來計劃的確更冒險一些,現在若有條件穩一點,無礙幾年光陰,但你也沒跟我報備過你此前不僅在生育的時候冒險動用靈魂力量去襲擊白慎,後來又割裂靈魂壓製海洋力量,引導海下的能源,拖延瑟爻的複活時間,這麼緊張,是怕我救不了你?”
伏倻抿抿唇,“抱歉,是我差點暴露了,加上我提前改變計劃,我願意付出代價——之前承諾的報酬,我不要了。”
她沒說實話。
椅子上的人用手指輕輕戳了沉睡的女嬰,聽到那人說:“你本來就沒打算要那份報酬,但這是你的事——我跟在意彆人騙我。”
伏倻知道沒辦法隱瞞,隻能冷靜道:“他跟這件事無關,一開始就沒必要牽扯進來,讓局麵更複雜化。”
“所以你在怪我?”
“不是。”
伏倻剛否認,陰影內的那個人就驟然出現在窗邊,單手壓住了她的咽喉。
沒用力,也不痛,但就是滿滿的壓迫力。
伏倻的咽喉蠕動了下,似調整了呼吸,但又很平靜。
“大人,我隻是不願意欠人情。”
這人也不知信沒信,反正不置可否鬆開手,走到了窗邊,拉開簾子,看到了外麵星空的璀璨銀河。
“這個世界如此美麗,但是伏倻,三年後,你必死,神也救不了你。”
椅子上的人沉默了,看向伏倻,後者半張臉被暖橘光影眷顧著,但另外半張臉隱在微沉的黑暗中,她說:“我知道,所以三年後,將我的那份報酬給他吧。”
站在窗前看外麵風景的人轉過身來,看著她,“你確定,那可是連紫衣侯都會為之瘋狂的財富。”
伏倻垂眸,她揉了下左手指尖,聲音平和。
“那是另外的價錢。”
“他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