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倻大概也知道,所以也答應了,等今日的運動會結束,回到孤山安排的政府下轄行政大酒店中,頂層閣樓,綠意盎然。
黃昏的光很美好,阿筍坐在陽台草地上玩小球,扶川在邊上陪她。
小球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但扶川很快發現不管自己控製的小球滾動球速改變多少,這個小丫頭都好像提前知道了一樣,伸手就按住了,外人看來很稀鬆平常,隻有當事人知道這多可怕。
扶川不姓於色,等玩了一會才抱起她,再次提醒:“以後隻有跟爸爸媽媽玩這種遊戲才可以使用能力知道嗎?就算看到了什麼,也不要讓人知道。”
阿筍點點頭,特彆堅定張嘴就來道:“我都知道的,而且我也隻喜歡跟爸爸媽媽玩。”
這話說得特彆甜,扶川第一次覺得這孩子有點渣渣的潛質。
“那溪溪姐姐呢?”
“額,還有溪溪姐姐。”她猶豫了。
“那土土呢?”
“好吧,還有土土。”她聲音弱了。
“那...”
啪,扶川的嘴巴被阿筍捂住了,後者一臉氣憤,腮幫子跟河豚一樣。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在玩的時候,伏倻正在屋內觀察他們,過了一會,借著去洗手間,她進去了,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啦啦作響,她坐在了邊側椅子上,點了一根煙,安靜抽了一半,然後才拿出一個特殊的通訊設備發了信息出去。
——李無坤醒來了,你沒有給我信息。
張念弟:是意外,這人比我預料中的自大,估計是覺得自己才是最強的戰力,不願意受李家老頭控製,自行定的計劃,要來試探謝的實力,然後準備下手,但肯定還有其他外因,目前我還在查,不過雷格家這邊武力調動很厲害,估計也就這段時間的事,你做好心理準備。
伏倻微微皺眉,過了一會,發信息。
——不管是什麼外因,我們這邊計劃也得提前。
張念弟:你是怕他被牽扯進去?難道你以為他可以置身事外,本身兩年前就足夠這些人對他恨之入骨了,除非你有能力現在就把她哄走,遠離五省,隱姓埋名,遠走高飛,但是可能嗎?
——他會離開,隻要他覺得他那邊的麵臨的危機高於李家的麻煩,他就會離開,這本來就該是正常的軌跡。
張念弟:最開始你答應拿他當擋箭牌的時候,可沒猶豫過,你的心變軟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是因為當初你說他是個行為不端的人渣,還言辭鑿鑿。
張念弟閉嘴了,行吧,這把他的鍋。
伏倻而後關閉通訊器,取下煙,看著還在微微燃燒的煙頭,卻沒有再吸,隻是靜靜看著它自顧自燃燒到儘頭。
水龍頭釋放的是熱水,洗手間內熱氣如霧,漸漸潮濕了她的眉眼。
她可能有點變態,還算了一會它燃燒殆儘的時間。
啊,原來比預料的短。
一點點火星,薄如蟬翼。
等完全熄滅,她將煙頭處理掉了,然後用原本的通訊器取消了有些遊玩項目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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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把孩子交給洗完澡的伏倻後,回到修煉室,得到了小螞蟻的反饋。
它一直在貝魯克省翻天覆地找,但還沒找到另一半秩序碎片,就先確定了省域邊防口的怪異。
那些隱藏的洞察有了動靜,尤其是沿海區域,有特殊生命體正在蟄伏。
近期必有發作。
難道是魚人族的餘孽?還是瑟爻手底下的人馬?
好像給她逗留貝魯克行省的時間不多了。
這一晚,兩人似乎都憂心忡忡,最後還是伏倻主動找到她。
“今年我打算報考大學了,老師也找好了,核心區那邊蠻有地位的前輩,有她,足夠庇護我跟阿筍的安全,本身我們的合約老早就該到期了。”
扶川抬頭看著她,“所以?”
伏倻笑了笑,伸出手,“做個約定吧,日後核心區再見,但在此之前,各自安好,誰也不要毀諾,我記得你跟阿筍老做這樣的約定,基本言而有信。”
扶川看著她一會,伸出小拇指,跟她勾了下。
“我有點懷疑你是怕付不起我的價錢,故意撇開我。”
“那確實,他們都喊你奸商。”
兩人都把這個決定輕描淡寫達成了共識,然後一起坐在陽台上看著星空,邊上的阿筍蓋著毯子呼呼大睡。
天地如此安靜,一夜過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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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倻跟阿筍一覺醒來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一個陌生的地方。
???
伏倻愣了一會,發現了一件事。
他們,被瞬移了。
瞬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而伏倻看到了通訊器上遺留的信息。
——海岸線下那些生命體是你故意安排的,為的是嚇走我?
——可惜我膽子比較大,而且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既然我先下手為強成功了,你輸了一子,那就得讓我先處理我的。
——其實挺高興當爸爸的,紅包好多。
伏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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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這邊的確準備好了,雖然兩年時間比她預估的提前了一年,但她現在的打算是先把這些亂七八糟有隱患的白慎群體餘孽處理掉,再乾乾淨淨脫離五省。
“李無坤,阿筍看到的估計不止是分身,這人的基因怕是個縫合怪,根本不是李家正常基因,而且沈棲息跟我說過李家的基因圖譜,正常發育根本不會是這個樣子。”
“所以,連李無坤這個“爸爸”的基因結果也是那些人提前培育過的?然後選擇伏倻,然後再有目的性生下阿筍......當年的預言壓根不是什麼厄運,而是有利於他們的天賜良機吧,所以值得他們如此不擇手段。”
扶川一邊盤算,一邊從體內分裂出分身擬態偽裝成了兩個個體。
一個伏倻,一個阿筍。
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全是她一個人偽裝,明天還得裝孩子對自己撒嬌賣萌...萬幸伏倻從來不跟她秀恩愛,不然簡直離譜。
“反正變態的是謝克戾,不是我。”
扶川一邊催眠自己,一邊開始製定計劃。
兩年燒金,也是時候見證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