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習慣(69+睡覺了) 哪還有什麼婉……(1 / 2)

三年來, 蔚冥棠倒也四處曆練遊蕩,但一無所獲, 沒想到前段時間在學宮中修煉, 忽然就感應到了它的契應在南部。

可等她準備動身來南部,契應消失了。

她不理解,以為這人死在了南部, 或者隻是錯誤的契應,為此,她還是接了來南部的招生工作...

“木奈伊。”

“主動接近我, 倒不像這人的風格。”

所以到底是不是?

蔚冥棠直觀感覺真正的謝克戾/扶川並不像外麵的人瘋傳的男女同體,性格分裂, 她更認為謝克戾是一種生存手段,而扶川是一種壓抑的本質。

所謂性彆反而無關緊要。

從伏倻母女的經曆可預判重生歸來的謝克戾/扶川一定會相當回避跟彆人的社會關係締造,會儘量全走交易跟合作, 不走私情。

她在紙上寫下了木奈伊的名字,筆尖點了兩下。

這人身份有點古怪,靈魂相當隱秘且強大,當前接近自己更像是一種利益的趨勢, 彆的還未可見。

那就不提了。

反而有另一個人也可能像扶川。

江月初,這個人的外表氣質有點走扶川那一掛的,而且隱忍, 擅謀略,不過五年前就已經出現。

但是......那人擅分身跟瞬移, 早有離開貝魯克的心思,提前製造一個身份也不奇怪。

叮咚,忽然有消息發來。

蔚冥棠看了一眼,發現是沈棲溪的信息。

這些年五省的學生還挺抱團的, 不管是否入核心區,總有往來,但她孤僻,跟人私交不深,唯獨一直保持跟沈棲溪還有土土的聯係,偶爾也一起組團打副本。

“我一直都覺得,如果她還回來,一定會像以前一樣親近我跟土土,她對小妹妹或者可愛的小崽子總是比較照顧,仿佛很得縱容。”

“然而這三年,我看來看去,那些人都隻是像而已。”

“棠棠姐,你突然去南部,有發現嗎?”

小姑娘一如既往聰明,既可以在十幾歲的時候就選擇扶川跟謝思懿那個陣營,果斷通風報信給兩人,推助毀掉李家,又逼迫生父舍棄過往做抉擇,也可以敏銳察覺到蔚冥棠去南部的目的。

至今貝魯克的人都還記著有人不懷好意問沈棲溪他們倆父女出賣族人的感覺,她的回答是——我沒什麼感覺,至於我爸什麼感覺,得問他自己,畢竟對於男人而言,太容易得到的孩子,自然也不珍貴,額,我說的是反過來說,爸爸這個身份於我,其實也並不是很珍貴。

冷酷無情,睿智通透,根本不被世俗血脈感情所綁架,哪怕起初她那便宜爸爸對她極好,跟她媽媽也的確是懷有真感情才生下她,但沈棲溪還是看得透透的。

她就是要讓她這位爸爸在她跟李家的世俗血脈感情跟撫養之恩做取舍。

缺席那麼多年沒撫養過她,哪怕主觀上沒錯,她沒得到就是沒得到,現在她也不可能為了他去分攤李家的風險,遑論李家這狗屁倒灶的風險還是後者帶給她的。

何況她當時的選擇是對的。

而她隻為值得的人做錯誤的選擇。

蔚冥棠想到當年一些後續,手指點了通訊器片刻,恢複一條信息:“你到南部後,去辦XXX酒店,就是我對麵的酒店,讓土土也去,那邊早餐更好吃一些,彆的什麼也不用做,反正,中部的人也一定會找你們麻煩。”

假如某些大親王跟某些部門出於忌憚,提防謝克戾活著從而監視她們,看到這條消息應該會起疑心。

但沈棲溪看到後,並不怕消息泄露,因為她加入謝家得謝思懿庇護後,等於從根本上脫離了帝國法製內的直接控製。

更彆提蔚冥棠現在是中央學宮的人,那邊更監視不了,不過她們很謹慎,但凡涉及某些故人,所用的通訊器就非綁定本人的,而且經常換。

她應下了,心裡有些波瀾。

果然南部還是有發現的對嗎。

沒人比她跟土土接觸更多,她也一直都知道土土有種難以言說的能力——討人喜歡。

好吧,可愛是無敵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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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擦完頭發後不急著修煉,而是坐在客廳看了一會新聞報道,等早上九點,船醫來找她了。

進門後,船醫看她還穿著睡衣,以及睡衣敞開的口子微微可見的內衣帶子,微微挑眉,“雖然失去記憶,你的審美倒是不差,挺挑的。”

扶川雖然總是偽裝各方麵為人設服務,但在內衣褲跟睡衣等隱私品質上從不肯讓步。

她也有自己的舒適度,在外辦事的時候已經夠累了,家居睡眠時如果還得防著,一點舒適感都沒有,她怕自己抑鬱。

“我隻是失憶,又不是失明,好不好看當然看得出來,你們完事了?”

“嗯,合作很愉快,這是按團長的意思分配給你的酬勞,100億銀耀幣輸你卡上。”

扶川驚訝,卻阻止了她輸賬號,反而提出分他們100億?

船醫:“團長說了,如果你沒要,且還要繼續分錢,合作關係會亂,等於捆綁風險,那就不是錢能辦到的事了,我們是傭兵團,有行業規則。”

吖,還有不要錢的?扶川正打算收回100億,卻見船醫笑著摁住了她手腕,“100億我們收下,這次純賺400億銀耀幣,已是大富,何況還有那些血羅團員的財富,超500億不在話下,固然這次跟紫荊聯盟生了矛盾也是值得的,不過按團長意思,100億收下後,這10捆大圖靈牽絲是你的。”

500億銀耀幣,已是整個呼嘯團往常一年多的收入了,上次他們花了幾個月裝小虎船隊誘殺血羅二團也才賺了40億,畢竟賺錢也得看機緣,今晚這樣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扶川知道紫荊聯盟賠償的10捆圖靈牽絲是極大的,每一捆都價值巨大,雖然肯定沒有100億貴,但真論起拍賣價格,也不遑多讓,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固定的貨幣價格。

高考期,它們就是最珍貴的。

扶川暗想那團長讓船醫表態的是不摻和公爵夫人跟兩個家族的私事,但提供這種戰略性資源又有點其他意思。

“謝了。”扶川收下了,船醫問她等下要不要一起下樓吃早點。

“我問下,那個姓蘇的大美人跟你們很熟,也在這間酒店?”

“對,北部跟中部的人多在這間酒店,有些也在對麵酒店,不過很少,對麵那間酒店一大部分房間都被教育部承包了,住進去的都是來自核心區的招考官。”

扶川一聽,內心微微尷尬:她還以為是蔚冥棠故意的呢,看來是意外啊,自作多情了。

但她沒打算下去吃飯,船醫也理解,畢竟戴口罩不方便,易容的話,日後暴露身份又容易讓人聯想到今晚血羅團長的事,還不如杜絕這種暴露的可能,她走了。

蘇幕遮明麵上也不會跟他們有牽扯,所以最後還是呼嘯下人五人組穿著拖鞋懶懶散散下了二樓大餐廳吃早飯。

本以為這些考生不太熱衷於吃早飯,應當急著修煉,但仔細一看,並不是這樣的。

來吃早飯的人竟然很多。

“教育改革後,臨時抱佛腳的效用越來越低,這些考生可能更熱衷於舒適備考。”

五人組身份外露於黑麟灘那邊的人,但現在大部分人還在那邊處理事務呢,不在酒店這邊,所以也沒人認出他們,何況五人也不像是考生,自然不受關注。

“這家酒店的灌湯小籠包很有名啊,南部前三咯,還有臘肉苦菜麵...”說起吃,船長跟三副如數家珍,挑了一堆東西胡吃海喝的時候,忽感覺餐廳氣氛沉靜了幾分,轉頭看去,瞧見了北部的人進來。

坐五人邊上的南部考生微微私語討論。

兩年前考試北部那一撥震驚了五部,唯獨漏了同時期的蘇幕遮,後來這人歸來,卻也沒鬨出什麼事,但現在他依舊最顯眼的。

“可能斷代了吧,雖然看著北部這些後起之秀都還算優秀,畢竟有基因秘法撐著,但底蘊不如我們,再難出蔚冥棠那樣的天才了。”

“確實,不過中部跟北部倒是一直不合,不提當年孤山事件的恩怨,兩年前高考,蔚冥棠可是差點打死了他們中部的第一人,葉孤九算計了一撥,把他們前十的人集體困在了副本牢獄裡,硬生生拖了三天時間減少了積分,否則也不至於讓北部那些人後來居上,這新仇舊恨的,你們看。”

三副腮幫子鼓鼓的,刺溜刺溜吸著麵,一邊盯著跟著北部一夥人進來的中部之人的強勢姿態。

昨晚巷子裡驚鴻一瞥,因為官方安保介入,兩邊都沒摻和,現在酒店裡遇上,就門口一會,兩邊氣氛就微妙了。

光是兩邊的院長就沒給對方好臉色,而蘇幕遮被攔住了。

“攔住老蘇的、那個紅頭發的、看起來很囂張的是中部第一財團的少東家?”船長好奇問,他們很少接中部的單,不是很了解,但船醫知識淵博,看了一眼就道:“南宮無侶。”

這什麼破名字,單身狗專業戶?這家族心好大啊。

“南宮家的基因有點特彆,聽說禁欲才能發揮最大功效,若是有男女關係,天賦發揮會有折損,所以他們家後代繁衍基本靠體外設備孕育,而且他們的家族產業也走醫療生育體係,財富值很高。”

有一件事船醫沒說,但其他人也想到了,孤山事件驚動了帝國,後麵徹查,關於李家跟雷格等十八個家族勾結瑟爻一事,不知道背後是怎麼操作的,反正黃金侯跟南宮家是全身而退了,但也有人猜疑南宮家的醫療生育體係可能也相助過李家那事兒......反正也沒有證據,隻是一種猜想。

但側麵反映了南宮家的技術水平。

其實奧術師群體裡麵專修力量,視□□如大敵,禁欲的不少,所以南宮家族這家風也不算什麼,不值得眾人大肆議論。

“難怪他們家不走聯姻的路線,這種事可以不重要,但不能完全沒有。”

二副腹誹,其他人深以為然。

南宮無侶是中部這次考核學生群體的種子選手之一,當年扶船知道此人的時候,還以為這人老辣狡猾,卻也沒想過其年紀不大,當年21,如今也不過24。

外人也不清楚他是因為孤山事件影響而錯過當年高考,還是特地卡著25歲的中央學宮門檻到今天才參加。

但不可否認...他攔住蘇幕遮的樣子很強勢。

深深看著他,然後從盤子裡挑走了當前唯一的一個荷包蛋,然後淡淡道:“錯過兩年前的考試,無法跟蔚姑娘他們一戰,深以遺憾,幸好還有蘇公子參加,否則,這次考核一定很沒意思。”

把其他北部人當狗啊?

但年輕的北部天才們都忍著了......來之前諸院長就說過不可能代代都有妖孽出,他們勝在風雲在北部,時間站在他們這一邊,不必計今日長短。

可是蘇哥哥好吃虧啊,他不會被這群人圍著欺負吧?

蘇幕遮是冷淡的,沒打算繞開,隻靜靜看著南宮無侶。

高山洱海,清冷灼灼。

中部雖跟北部有仇,但也有些不願意在這點事上針鋒相對,尤其是....蘇幕遮真的太好看了。

中部前五之一的趙旻覷了南宮無侶一眼,主動給了兩邊台階下,“相逢有緣,不如坐下來一起吃,蘇公子,以前就聽說過你,都說我們兩部不合,我願意跟你一起吃早飯,以此為兩部關係做努力。”

“你這話說的,我也願意犧牲自己啊,麵對敵人,怎麼能撤退,肯定勇敢上!”其他女孩不爽了。

“趙妹妹真是熱心腸,但我怎麼舍得你犧牲自己,還是我來吧,蘇公子,加個通訊號,畢竟結仇也得了解一下彼此,隻要你問我的信息,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對對對,彆人的我肯定是不能說的,但你我修行,自信大氣,關於自己的信息有什麼不能說的,隻要你問,我一定說。”

北部的男孩紙們:“?”

餐廳其他人:“.....”

特麼的,你們這些好色臭婆娘的算盤,核心區的人都能聽見的。

北部奸詐不要臉,派出蘇幕遮這藍顏禍水,我呸!

中部的人本來也就是想一大早欺負下北部,試試他們的深淺,但現在火氣是真上來了。

一大群人盯著蘇幕遮敵意森然。

南宮無侶的臉微黑,對蘇幕遮也起了殺心,而高大魁梧的林墨果斷拽開了趙旻,“蘇幕遮,蔚冥棠他們已經考上去了,算你倒黴,遇上我們中部這些人,這次考試,各見.....”

他忽然安靜了。

一隻奶黃胖墩土撥鼠穿著酷炫的天空戰鬥服,戴著天空護鏡大大咧咧跟著一個女子進來。

女子二十出頭,身高一米七多,紮了馬尾,鴨舌帽,跟土撥鼠同款的戰鬥服,不過衝鋒衣外套敞開,內裡是貼身的深灰棉質背心,露出勁健的細腰小腹,隱隱可見馬甲線的幅度,挺拔秀俊,雙手插褲兜走在前麵,身姿曲線纖薄,似其給人的感覺,薄如刃。

她看到了中部的人,但跟沒看到一樣。

她長得極好,但冷靜的帥氣跟智感的氣質壓過外貌特色。

壓了五分讓人著迷的攻擊性,多了五分疏冷孤獨的氣質,

隱隱的,桑酒覺得這種孤獨感跟某個人有點像......

“這孩子,越來越像那人了啊。”玲瓏省的老太放下咖啡,忽悵然來了一句。

其他人一時安靜。

謝克戾孤獨嗎?很多人以前都覺得他攪動風雲......後來看他合一了那位本身就為風雲的扶川,暴露了驚人秘密,最終自隕於空間亂流。

那時候,眾人才明白其孤獨。

因為為世人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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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的人其實也好多年沒見過沈棲溪了,這人自打孤山事件波瀾之後,既沒參加高考,也不再出沒北部,跟死了一樣,但北部的人都知道整個北部除了謝清宴之外,也就沈棲溪跟謝思懿關係最深。

她,應當是謝思懿最早的布局,通過她深入李家,或者其一出生的基因就被後者拿去研究了。

所以她不好惹。

中部的人一下子安靜,趙旻等人靜靜瞧著這人走過身邊,但沈棲溪跟蘇幕遮打了招呼,後者問:“辦好了?”

“剛到,辦好了,土土跟我一起,等下一起?”

“可。”

當年副本考核,他們同時期戰鬥過,蘇幕遮跟沈棲溪自然是認識的,一群人也沒理會中部的人,自顧自拿了吃的坐下了,但剛坐下就看到南宮無侶帶著林墨幾人跟南部幾個考生同桌了。

那幾個考生...是南部的大貴族,但非東涅出身,就選擇了住酒店,因為這裡看離教育中心近。

而他們的排名僅在萬姒三人之下。

其實那邊一片區域十幾張桌子都是貴族考生,他們默默一個區域。

不過這幾個南部考生也不願意摻和北部跟中部的事,本來對南宮無侶幾人無感,也不知南宮無侶說了什麼,兩邊氣氛就好很多了,一起進餐聊天。

“北部情況不妙啊。”呼嘯五人看得清楚,知道北部崛起太強勢,南部有危機感,並不介意讓中部借東風壓製北部。

至少這一屆考核如果再讓北部上去,他們的壓力會很大——假如中部被超過,南部還遠嗎?

而南部如果被超了,這曆史上沉澱的底蘊跟本身就碾壓的資源級彆造成的落差感,誰來承擔?

南部全體上下集體丟麵子,更重要的還有各種資源跟發展傾向。

一旦北部在這次高考中超過南部,很多企業就會把產業往北部轉,因為那邊已經興盛了基因產業,會帶動其他產業發展,目前上身空間很大。

當然,超過的概率不大,隻是要未雨綢繆而已。

“但也看那三人肯不肯參與。”

萬姒三人是剛來的,他們雖然是東涅本地人,但也都選了酒店,因為教育中心周邊區塊在各部強者都趕到以及對麵酒店還是核心區招考官住所後,正式公告進入高考備考區,每天在附近酒店巡邏的安保級彆就是黃金侯這樣的人暗殺也會被直接就地處死。

既然這裡安全,還不如住酒店,又近。

果然,萬姒三人表現冷淡,南部其他學生就有些搖擺了,好在南宮無侶等人也不急。

一個餐廳,氣氛詭異,各懷心思。

呼嘯團的人也就是看個熱鬨,直到那個土撥鼠最先挑了他們身邊的位置.....

三副等人看了好一會蘇幕遮跟沈棲溪,暗想北部出不出天才不知道,但美人多是真的。

中部那邊內部估計都出了問題——被美貌衝擊。

反正快吃完了,船醫點開了通訊器撥了語音。

“我們吃完了,給你帶點早點上去,吃什麼?”

扶川不知道餐廳的情況,正在花錢下訂單,以及消化圖靈牽絲,聞言回了一句,“隨便。”

“餐廳不賣隨便。”

“那就......”扶川點了一些金貴的貴族喜好美食,量不大,但很貴,好在這裡免費。

這人失憶了,這喜好還是很敗家。

船醫應下了,卻見隔壁桌的那個短發帥美小妹妹勺粥的動作停頓了下,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繼續吃。

咦?

沈棲溪其實在想到底誰是蔚冥棠的懷疑目標,實在看不出來就憑天意了,土土就是那個天意。

他選了這個位置,沈棲溪第一反應就是觀察那個外貌都氣質不俗的船醫。

溫柔,體貼,睿智,且在群體裡有話語權。

還是個醫生。

這個醫生忽然聯係了一個人,聽聲音像是個驕縱的敗家子。

他們走後,沈棲溪還在沉思,忽聽土土來了一句,“那些東西壓根不好吃,就是吃個虛榮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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