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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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接人的監考官們正在猜拳。
“你去。”
“不不不你去吧。”
“推啥,來猜拳,誰輸誰過去!”
一輪過後,一個胖子監考官慘白著臉,不得不給自己上了三層防禦罩才壯著膽子來到某個烏漆抹黑的隔間門前。
此時基本大部分隔間門都爆炸過,且也都冒著煙,但沒有一個隔間門像它這樣了,不僅冒黑煙還散發著恐怖的紅光,就跟十八層地獄的岩漿地獄似的。
他都怕自己一開門裡麵就滾出地獄紅焱來。
還好,他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從天靈蓋到腳底板的危機感讓他瞬間門閃開....
轟!
它炸了炸了!
轟鳴之後,連隔間門的門都爆裂開來,黑色火焰熊熊燃燒.....呼嘯而起,把遠處的一些監考官都震驚住了。
我的媽呀。
“胖子命大。”
“真是命大啊,真嚇人,這得做錯了多少題啊,我看那隔間門牆體都被炸酥了。”
“可不是,我看到上麵在掉粉。”
眾監考官感慨中一邊過去看情況,此時門口的胖子心有餘悸,看到同事們過來後,先顯擺自己的運氣跟直覺。
“嘿,我說我氣運好吧,你們這些老狗還想看我笑話....怎的,你們這什麼表情,跑什麼啊,誒?”
他正納悶,卻被同事們大喊躲開,他轉頭一看。
隔壁,對麵,附近,一片隔間門都冒出巨大的紅光。
我的媽呀!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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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巨響從內而外。
2區的爆炸先後疊加,搞得外麵中心區的人都神色莫名。
“不是,裡麵炸了?”
“好像是。”
“是錯題爆炸嗎?這也炸得太厲害了....那黑煙都可以滴墨了。”
“水管都被炸開了,你們看。”
正高高興興點了小龍蝦跟醃海鮮等物準備跟公爵夫人吃飯的呼嘯幾人被這爆炸震得筷子都拿不住了,趕到2區門口後,看到裡麵一片火光,緊跟著一群監考官先灰頭土臉救了一些人出來,一邊喊著醫務人員進去....
在這樣的濃煙中,在混亂的人群,衣著狼狽的一人提著一個機器人踉踉蹌蹌走出來了,右手血肉模糊,顯然被炸得厲害,而衣服還冒著火星,像是要燃起來似的,她扶了下門,看到前方炸裂水管噴出的水霧後,單手撩在腰測的衛衣衣角,直接從下往上脫。
一截腰肢,三寸刀。
衛衣帶著裡麵的灰色背心微微上拉,露出被灼燒的小腹。
她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這些衣服很貴,幾萬幾萬的銀耀幣,扛得住傷害,但即便如此,裡麵還是有傷。
冒著火星的衛衣甩扔在地上,甚至撕裂了一點皮,因為水珠落在火星上而發出吱吱聲,但這些火焰是特彆的,並不好澆滅,脫掉衛衣後,背心外露出的皮膚上滿是灼燒的紅斑,她把黑炭球一樣的機器人扔在了水中,自己也站在噴泉之下,尚好一些的左手手指按在重傷的右臂上,在船醫要上前的時候,指尖綠光昌盛,地麵樹木跟土壤忽然滲透出一片片盎然生命力,裹挾著半空中的水汽自動遊走,融合變成一條細密如發的漂亮綠絲,悉悉索索纏繞了她的身體,滲入,包裹,然後...
隨著她指尖微轉。
傷口瞬間門愈合再生,包括幾乎要被燒成焦炭的右臂,隻見雪白細膩的皮膚無暇而生,甚至連沾染的灰塵跟汙黑都被瞬間門洗淨。
這一手讓不少人都驚呆了。
這不是無限流,也不是光係或者寵物或者其他恢複類手段帶來的超前恢複能力,而是純粹的植物係超強生命愈合能力。
“媽呀,一秒愈合,她那隻手剛剛看著都快都快把骨頭燒焦了。”
“這就是江家的血脈嗎?可是其他江家人沒這麼厲害啊。”
“她的江家血脈一定超強,這操控植物生命力的能力太恐怖了,羨慕,這就是金耀氏族的血脈。”
扶川其實現在還是有些走神,她在想伏倻跟海神脈珠的事,心中愁緒萬千時,聽到一些人的痛苦叫喚,微側轉身去,正好看到2區其他考生出來了。
這些考生不知為何堵在門口,一群人站她後麵不遠處,一個個目光灼灼的,也不知道想乾嘛——背刺她?
但好多人都帶著嚴重的傷,被抬出來的不在少數。
扶川沒關注江月初這些人看到自己後的眼神,目光掃過沈棲溪身上的灼燒傷勢時,微微逗留了下,轉過臉。
這小丫頭不善防禦跟防禦,擅爆發跟潛行,純純刺客,謝思懿一定還是按這個路線給她規劃的。
所以就算有醫務人員,這傷勢恐怕夠疼人的。
但是,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扶川伸手勾了下,地麵的生命力跟水流攀爬過去,直接包裹了前麵那些傷員,再繞回去,瞬間門覆向站在那裡的一些人....
異族的事她管不著,但其他人她好像都幫了。
包括沈棲溪。
唯獨沒有江月初,浮空五公子跟九公子,以及南宮無侶跟黃徹。
唯獨沒有這五人。
連江潮都被覆蓋了,起初江潮嚇得白了臉,大喊著讓她不要亂來,怕她殺了自己。
結果這人彈指一下。
盛開。
嘩啦,他們身上但凡傷口,全部盛開一點點漂亮到極致的玫瑰。
一片片玫瑰。
沈棲溪低頭看,看著玫瑰盛開後迅速凋落,但皮膚上的傷口已經經過生命力的修複好了很多,原來的劇痛也好了很多,她看著前麵那個人。
南宮無侶有些驚訝:“真是厲害,公爵夫人不愧是江家第一天才,但不知為何,不給我們五人療傷呢,你我好像並無恩怨。”
頓了下,他故意瞥過江月初跟浮空兩個公子。
“我相信他們三位也沒有。”
“所以,夫人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姿態優雅,好像很客氣,並不鋒利。
但扶川微微一笑:“我的隔間門先爆炸,爆炸後,你們的隔間門跟著爆炸,有趣的是——你們的隔間門爆炸的時候,我看到你們的積分是都增加了的,而且加的都是5分跟10,可見當時你們作對了題,不可能達成七次爆炸的條件,可你們的隔間門還是炸了,且衝擊波增傷了我這邊,等於二次集體傷害。”
這個量度的傷害已經很變態了,如果不出意外,她不死也得重傷,背後之人的目的可見一斑。
畢竟是四人聯手。
這話一說,連不少聰明來去救人的監考官都頓足了。
看著他們幾人。
南宮無侶皺眉,浮空兩位公子一個否認一個沉默,黃徹卻在笑,“公爵夫人誤會了,我們隻是基於你對這次文考的試題變革貢獻,過於鬱悶,又不敢有所怨言,所以難過到自己炸自己,如果這都引起了公爵夫人您的憤怒,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為什麼之前篤定了不肯摻和浮空跟江氏兩族家事的黃徹現在反而主動參與了呢?
隻能說明浮空跟江家內部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選擇接納了他們,以此讓他們擔當明麵上的黑手套,為對付公爵夫人背書——萬一計劃失敗了,他們就得跳出來承擔後果。
他們有理由的。
黃徹是狡猾的,明麵上也不肯承認這種事。
扶川:“高考隔間門有監測,你們沒法在外麵留眼睛,看來是先確定結束考試後才跟外麵接洽信息,確定是我搞得事後才如此報複我,倒也正常。”
一個個都狡猾精明,報複她也沒什麼,她不至於為此生氣。
而在外人看來,這瘋批起碼還知道自己理虧呢,是個實在人。
南宮無侶低下頭,尊敬而客氣:“多謝公爵夫人明察秋毫。”
“客氣。”
嘴上說著客氣,手卻舉起了,用力一扇,原本落在眾人身上的綠線忽然一下子彈出,組合一起,變成了巨大的綠線手掌,鐲子套住了手掌手腕,威能大放,密密麻麻精靈咒紋跟古老精靈文字蔓延開來,像是一個陣法,巨大的金光隨著她虛空一揮,磅礴的植物係抽打力量釋放開來,啪一下,直接一巴掌扇中了南宮無侶...這一掌把措不及防被偷襲的南宮無侶利落扇飛撞在十幾米開外的影壁上,直接撞碎。
殘暴又直接,直接又殘暴。
說好的實在人呢?
這動靜讓其他三區的人都側目看向2區,隔著太遠,人太多,沒看清,但他們知道肯定有人動手了。
伊莎貝爾手指微微點了下空氣,指腹下有光紋閃現,接著她確定了那邊空氣裡流動的元素信息。
“江家人動的手,難怪有我精靈一族的氣息,找個時間門會一會。”
“公爵夫人,她似乎跟呼嘯團的人很熟。”
她不由想到出發之前來自族群那邊的命令:找一個人。
“赤楓南部比我預想的要亂。”將夜帝國的高大男子對身邊啃豬蹄的圓咕嚕兩米高死胖子蒙囫圇這樣說道。
後者:“沒錯沒錯,他們的豬蹄香料味道加得亂,沒咱們老家的好吃。”
將夜帝國幾人:“.....”
好頭疼,為什麼要帶這貨,彆的還好,考試也沒落下風,但一碰到吃就沒腦子了。
還是意靈帝國的統一啊,群體高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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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蘇幕遮沉默了,沈棲溪忍不住摸恢複了的手臂。
這位公爵夫人並不走黑馬逆襲這一套,她直接顯露了強大的武力跟強勢的脾氣。
黃徹臉色大變,正在走來的黃金侯眯起眼,眼裡閃過沉思:好強,這公爵夫人的最強戰力多少?但那個鐲子太強了。
不愧是南部十大金耀至寶之一。
南宮家的強者頓時展開攻防狀態,正要質問,卻見這人抬手取出發圈,拉起濕漉漉的如墨青絲紮起。
然後她對碎石中吐血爬起來的南宮無侶以及黃徹等人道:“考試中各憑本事,我能搞你們是我的手段,你們如果能在考試裡搞我,那就儘量發揮你們的腦子,難道我還會躲?”
“私底下報複,我也接著。”
“但你們好像把腦子用錯地方了,把江家的女人當傻子,還故意引導了我這邊的火元素去炸她那邊,讓她以為是我要炸她,這算盤打得真好,是不是覺得兩大金耀氏族三角戀特彆刺激?”
“考試外是考試外的規則,沒人跟你們說過這裡是南部,不要把手伸太長管我南部之事嗎?”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伸手,跺了你們的狗爪子!”
頭發紮好了,遍地落下的玫瑰,風吹起來,玫瑰花瓣飛舞,但她又凶又狠,說完轉身要走。
跟黃金侯擦肩而過的時候,忽聽這人慢吞吞來了兩句。
“貌似,這次試題變化也影響了核心區跟東部。”
“公爵夫人,你出名了啊。”
在南部這邊的確不好對付她,但她這次搞太大了,核心區都被影響了。
所以他們都覺得這女人是個瘋子。
江家那邊都接不住這樣的盤。
他的威脅是有力度的,比南宮無侶那點子手段來得高級。
扶川瞥了他一眼,照舊擦肩過,但留下一句。
“沒在那邊出名過的人也會覺得害怕嗎?而且力度大到會替彆人害怕?這麼閒,家裡碗洗了嗎?”
她還怕核心區的人來?她要的就是那邊來人。
黃金侯:“......”
這女人怎麼回事,是不是被老公背叛的女子都是王者歸來,複仇女王?
扶川剛要走,卻見已經洗淨的機器人扯了邊上花壇的一朵花,直接遞給她。
啥?
機器人:“謝謝你。”
最後爆炸那會,他知道是她全力護住了它,不然她的右手不至於差點廢掉。
凶神惡煞的瘋批夫人愣了下,忽然被逗樂了,拿了這一朵漂亮的小黃花,低頭親了下它的大腦袋,然後拿出外套穿上,走了。
江月初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玫瑰花,又看了一眼浮空家兩位公子,九公子朝她看來,沒有解釋,隻有冷酷的眼神。
江月初在江潮等人過來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伸手,手指一劃,正修複好傷勢的南宮無侶被一把碧綠的青蛇寵武長矛直接穿透了身體。
直接射飛七八米,釘在了牆上。
血濺三米。
好強,這白月光好強啊。
她什麼都沒說,揮手收回青蛇寵武,深深看了黃金侯等人一眼,跟過來交涉的教育中心人員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理過中部的人。
浮空五公子微微皺眉,看向九公子,九公子手指微曲,嘴唇抿直,微微一笑,低聲說:“看來,她不會因為我們的欲望而被驅使,但為了她自己的欲望,她跟江時鏡是絕不相容的。”
五公子:“何以見得?我倒覺得她對那江時鏡始終沒有出手,就算自己那邊被炸也忍住了。”
“那是因為她看穿了那不是江時鏡的手段,但我剛剛看著,她對這個大姐姐是有嫉妒心的,你沒發現她看後者的眼神特彆深嗎?”
五公子回憶了下,隱隱覺得...是有點。
每次一看到江時鏡就好像有深仇大恨的樣子,但每次都忍著。
忒能忍了。
“等武考或者資質考可見分曉。”九公子年紀小,但更擅長謀略。
另一邊黃金侯看著淒淒慘慘的南宮無侶,在黃徹欲言又止的情況下,低聲吩咐:“把她的資料徹查完畢準備好,到時候投遞給核心區。”
“有用?”
“有,斯巴達克斯過來,那邊本來就注意到了,而且她太囂張了,這次引火燒身。”
“可是她看著一點都不怕。”
“是不怕,我在想她可能有其他底牌,不過這樣反而好,她有底牌,反而會惹江家忌憚,確定她以前的那些關係網還在,更讓人想鏟除她,而現在,不管是浮空公爵還是江家家主那邊,沒有一個派人來接洽她。”
黃金侯經常跟超級貴族接洽,他知道這種征兆意味著——兩家在五年前就已經放棄公爵夫人了。
但這人現在反而還在顯露自己的價值.....她不笨,應該看得出兩家的態度,那到底是在彰顯自己的價值給誰看?
越囂張,越顯得在跟誰求救。
“江雍和?”黃金侯目光深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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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得到了公爵夫人這樣的皮囊人設,她還需要忍嗎?
忍啥!
不忍了,直接乾!
乾完吃飯。
熱鬨的中心區商業店鋪,前麵南部考區文考的榜單已經固定了。
但桌子上的幾人都沒談這事,扶川吃著醉蟹,吃著吃著,船醫忽說:“核心區那邊要下絆子的話,你真不怕?”
“我刷了下消息,東部跟核心區那邊一片哀鴻遍野,都在罵你,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的確做到了揚名立萬,流芳百世的成就。”
你好損啊。
“不會,高考期間門不敢暗殺,隻要不暗殺,考試內任何變故本身都是無上限的,我搞不搞這事,都不受影響,那邊的人也進不去考場。”扶川喝了一口水,壓下舌尖的辣意,“至於以後的報複,我過不去兩家這一關,或者考不出好成績,下場也不見得多好。”
好像也對,要麼搞大冒險,要麼猥瑣發育,但其實風險都差不多,考試這種東西不是私底下搞陰謀,你本來就得暴露實力拚搏,本身就會得罪人。
還不如一開始就痛痛快快得罪人,至少自己爽了啊。
船醫笑了,給扶川倒了冰檸水,慢悠悠說:“但我怎麼覺得你打那個二五仔是順帶的呢。”
扶川心裡一咯噔。
這人能看出她是為了給小七七療傷?
“是在試探江月初跟浮空家那倆公子的捆綁程度嗎?”
倒也不是,扶川對江月初沒什麼想法,但奈何某人對這個妹妹比較關注,曾著重提醒過她注意。
“算是吧,不過我沒想到她成績這麼好。”
順著扶川的目光看去,榜單上的名次很是顯眼。
青梔(海棲鬼族),寧樹,鏡心影(意靈帝國),寧狡,伊莎貝爾(神光精靈族),江月初,奧羅(機械空羽),浮空似野(九公子),青瀧(海棲鬼族),聶戚風,萬姒,蒙囫圇(將夜帝國),黃徹,溯流金,蘇幕遮,哈金斯(暮光精靈族),浮空似風(五公子),希爾(機械奧音),沈棲溪,司山,索菲亞,南宮無侶,林暮,江呈(江家子弟),瑟陵(美人魚族,男美人魚).......
這紫荊寧氏名不虛傳,一門雙傑,雖然讓異族拔了頭籌,但至少把第二根第四拿住了,不算給南部太丟臉,但總體異國跟異族帶來的衝擊力太大了。
扶川一直以為論學習文明的能力是人族最強,可這些高等族群的年輕一代每一個都具備超強的知識體係,尤其是精靈跟機械族。
她自己的成績都排到十萬開外了,雖然基數大,但的確吃了大虧。
“他們都是一百多分,最高的青梔有280分,你隻有12分。”三副替她歎氣。
成績已出,扶川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她好像注定跟自己來自地球這個考試文明世界之人擅長的文考不合,不管是中考跟高考都不順利,都在這一塊吃了大虧。
感覺來這個世界幾年的書都白讀了似的,但萬幸壓了那些人的分數,不然他們肯定超三百分都有。
邪性。
就在扶川歎息的時候,她的考牌上有了提示:因成功做完所有題目,學分+100分,加上之前榜單在線360分,當前學分一共460分(學分可用於高考之後進入大學使用,也可在高考期間門使用。)
咦?在高考期間門使用是咋個意思?
扶川想了下,挑眉了,“副本內可以使用。”
二副:“吖,這不等於額外添加的資源嘛,不錯不錯。”
船醫:“學分雖然重要,但入學後獲取的地方不少,價值會減損,但現在拿到,能在高考副本使用,那價值就不可估量了,也不枉你們撐到最後——貌似我們南部這邊五千萬考生,撐到最後的不足十分之一。”
扶川心情總算好點,回到酒店後,她洗完澡穿好衣服進入了私人空間門。
一進去,她說:“那個江月初怎麼回事,我瞧著很彆扭,你跟她.....”
還沒說完,她轉過身,拉了椅子背對著坐下,平靜且冷漠道:“雖然是在隻屬於我的、無人可知的私人空間門,你能穿衣服嘛?尊貴的公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