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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的心機還是太深了些, 但隻要摸到細節,又不是很深。
“不深的、粗淺的計謀,有時候才可怕。”
廚子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船醫轉頭瞥他,這人就在當場,且見過公爵夫人跟黃金侯等人的實際戰鬥狀態,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吧。
是什麼呢?
廚子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頭看她, 倆姐弟對視半響, 廚子以為她會問,結果沒有, 這人跟沒事人一樣移開目光,喝了一口茶,跟老太太似的慢悠悠來了一句。
“想讓我問你?做夢呢。”
“我難道不能問我們的大富婆兒?我跟她比你跟她熟。”
廚子:“......”
又沒跟你爭這個, 什麼意思。
船醫何其聰明,可能已經想到了貓膩,但不確定, 而當前已見塵埃落定, 卻是他們這邊的波瀾驚動和風細雨, 真正的現場也就是神木資質考區域那邊卻還尤有心驚膽顫的氣氛。
像是達摩克之劍選在頭顱頂,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落下來, 但你不敢動, 因為腳踩著親王頭顱的人剛剛轉頭看來一眼,也不知是在看他們,還是看彆人。
如果是看他們,所求是否為臣服?
如果不是看他們?那是在看誰?
恐怕後者更恐怖吧。
班穆沒有修複小腿上的傷害,因為發現平時的血肉修複能力效用不到十分之一——他感覺到了傷口的灼燒感跟冰冷感。
很矛盾的感覺, 灼燒意味著對肌肉組織的毀滅性破壞,源自不死凰的凰係焱燒能力,冰冷意味著他的不死係本質。
他比很多人都了解不死凰血脈的強大,因為他也算是生於這種血脈,可惜,不是所有不死凰王族衍生出來的子嗣都能擁有這種血脈,就算是正統王族內部聯姻,有些人也可能因為基因傳承的不確定性而失去這種血脈。
他不甘心了這麼多年,以為自己也能靠通靈鳥這種高於自己父係族群血脈的天賦逆襲。
這逆著逆著就撞見彆人一步登天了。
心態....裂開。
她怎麼就是王族子嗣呢?所以當年南部鬱金香氏族江語情的男人是王族之人?
是誰?
而且似乎....不是一般的王族。
班穆一直盯著扶川身後繚繞的黑紅色流扭曲的凰煞氣,它是攻擊力增幅的來源,類似武體的武裝——對,這種動物係血脈天然比大部分植物係的更注重攻擊,而王級的血脈力量帶來的轉化能量流基本都有類似武體的增幅。
不死凰有血煞氣。
意靈帝國那邊的則有魂煞氣。
將夜帝國的有武煞氣。
其實論最強的還是魂煞氣,但不死凰有buff,就是時間天賦的加持,在三帝國血脈裡麵反而最強——強者最強。
但幸運的點在於——時間天賦不是人均不死凰血脈都有,它也有另外的覺醒概率,而且概率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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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初站在人群邊緣外,她其實不是很意外這人有王族血脈,因為她在立法會上見識到江雍沐那日的態度,她就隱約察覺到背後的秘密一定涉及王族。
江雍沐在前麵那些年為何一直不敢殺江時鏡?
隻是因為不夠狠絕嗎?
其實不是,江月初很清楚生父的內心其實也是冷酷的,但他的權衡是根據家族利益而定——他一定確定殺江時鏡會有可能給家族帶來毀滅性的後果,他不敢。
能讓他如此恐懼的...隻有王族。
而江雍和跟公爵浮空似雲是不是都知道這件事?
這個人,果然始終被權力包圍著。
權力滋養出的一朵花,一日鐘鳴鼎食公卿家,一日王庭堂前沐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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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不知是正好,還是不幸,教育部部長他們正好帶著某個他們剛剛默認東南考區排第一的天才陣法師趙鋣傳送過來,看到這一幕。
他們用自己無限的大腦乾燒了CPU,最終確定地上的屍體是柳色親王的,而踩著他腦袋的人肯定是殺他的人。
嗯,這經過了超級縝密的分析(不是)。
反正趙鋣這人賊精明,當時就低低一句跟東部的教育部部長說:“那個,之前說的話,當沒說過行不?”
倆部長:“......”
很能審時度勢啊小夥子。
不過也不怪他。
不僅有血脈,還覺醒了時間天賦,不僅覺醒時間天賦,還有不死凰王族強者頂配梧桐領域。
完全是疊滿了超級BUFF,放在王族內部都是炸裂的存在,也難怪有點綠茶資質的趙鋣主動變狗尾巴草,就差過去問安了。
不過這兩人可不能像他一樣隻要裝死就可以了,基於自身是帝國掌握很大權力的高官,他們不得不為這次考核中的變故負責。
所以他們過去了,首先不能問血脈,因為這得王族內部核查,想必那邊現在已經有所反應了。
同時,在不明確這人的身世情況跟這次事件的斷定結果之前,他們得保持自己作為倆大部長的權威,不能因為對方身後繚繞的可怕不死凰氣跟buff疊滿的資質就暴露謙卑。
“這是柳色親王?額,您能把鞋子移開嗎?”
這個“您”字用得特彆有靈性——兩個部長內心已經有判斷跟選擇了。
包括她的出身,她的未來。
出身未必決定未來,但在這個出身的基礎上乾死柳色,這能決定她的未來。
謀而後動,老辣狠絕,吊打帝國多代曆史上的天才——包括王族所出。
至少沒有一個人如她這樣在身份還未確定時就敢強殺親王。
而在看到柳色親王的屍體,看到他被精準擊殺的傷口,他們就知道這是雙向奔赴的謀殺。
因為兩邊選擇的都是一擊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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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鹿等人不比倆位部長老辣,隻察覺出他們對公爵夫人的敬重,心情十分複雜,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了,好歹是王族子嗣,輸給她跟輸給核心區那些妖孽沒啥區彆。
換一個思維想:萬一她沒有不死凰血脈還乾翻了他們,是不是更難受了?具體參考六人跟她爭碎片還爭不過,爭不過就算了,人家都不帶半點傷就全身而退,你看看現在,她....
對了,她的衣服沒有半點傷破,甚至不帶臟汙。
這?
這些天才聰明的太多了,他們就是起疑了。
卻不敢問。
異族異國的心態最不穩,尤其是異國的。
蒙訵跟鏡心食等人飛快交換過眼神,心中暗暗低沉:赤楓帝國又多了一個有超強資質的王族。
同時具備時間跟棲梧領域的,整個不死凰曆史上也就出現了18個,18人都全部達到了最頂尖的水平。
壽儘大限後,當代存活的有兩個。
她是第三個。
扶川已經挪開鞋子了,且回了倆部長的問話,淡淡道:“不太清楚是不是他,畢竟他死前也沒說自己名字。”
我信你個鬼。
東部部長:“這個屍體我們得帶走,這個血....不好再吸了吧。”
他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真正的棲梧領域,也看到那株乍一看跟路邊嫩綠抽芽青木差不多的樹木。
真可怕啊,它可以吸血?吸血了乾嘛!
想來最後定然是用於她的血脈。
棲梧領域對同族也是巨大的震懾,所以說她有王者資質。
“哦,不是說王族人生死有宗室大院處理嗎?他好歹也是親王,你們確定能帶走?不是還得派出什麼稽查隊調查死亡真相,不能亂動屍體。”
這是真的,她這麼清楚?
這麼清楚的人,卻把人殺了......那就是一開始就打聽清楚了唄。
倆部長不好說話了,但也好巧不巧,空間傳送點出現了。
就這麼嘩啦啦一下在地上旋轉出空間定點,兩個!
沒錯,兩個定點出現。
一個仲裁院的人,一個.....宗室大院的人。
兩邊人差不多同時到的。
但扶川第一眼看向仲裁院,那個副院長。
她記得他,記得很清。
倒不是怨恨,而是因為當年照麵過......但此時此刻,她才確定仲裁院跟柳色這夥人的關係很深,不僅僅是被後者的身份地位乾擾而順手“處理”她。
不然,這人不會這麼急切趕到,甚至違背了正常的王族規矩來先一步欲收屍。
那是因為對方得處理掉柳色身上指向某些人的證據——就好像柳色怕凰驚光身上留存證據。
做賊心虛。
不過他們沒想到宗室大院的人來得也這麼快,兩邊一時似乎很尷尬。
但,仲裁院的副院長並未對扶川露出強勢或者賊喊抓賊的態度,麵色和煦,態度軟綿。
而宗室大院的人倒是威嚴得多,過來的老者看了扶川好一會,才平和了語氣,道:“我們是來調查柳色死亡之事的,隻要合法合規,沒太大問題,你這些年漂泊在外,辛苦了。”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表情都不知道怎麼擺了。
這老大爺也是一絕——管在江氏作威作福一十多年也就五年前掉坑一回但回來就逆風翻盤的公爵夫人是漂泊在外?
你說的黑魂之森那五年嗎?
你知道她最近拿回多龐大的產業嗎?你知道她今天一戰燒掉多少錢嗎?
眾人掐指一算,保守也得3000億銀耀幣。
扶川看了這老大爺一眼,神色有些冷漠。
“辛苦倒是談不上,隻是有點遺憾,畢竟他們倆父子千裡迢迢拚死也要告訴我身世。”
她這話好突兀,但不少人都有種微妙的....緊張感。
班穆等人看到仲裁院的副院長以及宗室大院的老大爺都緊張了。
身世?她知道?
眾人驚疑時,卻見她轉過臉,憑空看向一處,實則她的臉跟目光是正對著監控轉播的。
既被船醫等人看到,也被另一個地方的人看到——核心區。
兩邊是有轉播的。
“我想,你一定是LV2以內的大親王,年紀30以下,有強大的時間預言天賦,握有核心區教育部權力,且在五年前剛好處於繼承權力跟資源的節點,可能父輩亡故或者處於某種狀態需要提前下放權力,但沒有完全繼承,手頭沒有拿到不死王戒,既不能震懾其他同級大親王,也不夠吸引下級實權王族強者的供奉,最重要的是——你應該沒有得到你父輩明確的、正麵的公然權力轉移儀式或者憑證,大概率,你的父輩是意外亡故或者失蹤,你臨時上位。”
“滿足這些條件的人應該不多。”
何止不多,簡直精準篩選。
核心區資質考考點——什刹海。
這裡也是位於中央學宮跟王庭中間的政治重地,這裡的景色可不像琳琅域的橘淮穀那麼自然靈性,它是霸氣磅礴的,處處可見棱角跟通透,可能是因為兩個地方的領袖氣質影響,不好畏畏縮縮,而在什刹海的廣場,這裡不是誰都能進來觀戰的。
給錢也不行。
核心區的階級感比哪裡都重,能進入的都是權貴豪門。
而此刻觀戰區最核心的位置一排一排過去的看台上,你可以一眼看到撲麵而來的權貴感——好像一下子坐了上百個公爵夫人。
他們這一邊的人正好年輕化,跟對麵一派中老代的不太一樣,而且老一輩的來得很少,尤其是LV1那邊老一輩的,基本沒來。
年輕人,氣質更鋒芒一些。
高貴,冷漠,強大,連頭發絲都在隨風飄逸著極致的排外感。
且衣著多喜好黑白紅三色。
這三種色調是帝國公認比較顯權力的色,也符合不死凰的色調。
天都郡主在其中都算是親和力比較強的,但融入其中,一樣同化出了相似的氣質。
身為王族,基本個人權力在對內的時候,是獨立的,因為都在競爭,都有王族傲性,除非是相差特彆大的,不然不會屈服,所以驟然看到這一群人一排排坐,就顯得很矛盾,強烈的刺芒感....隨著前方獨立在核心區考區的轉播屏幕隔壁,另一個屏幕——它對應著橘淮穀那邊的考核。
本來沒什麼人對那邊感興趣,但...當他們聽到不死凰的尖叫,從凰驚光被殺的那一刻,他們的目光就都轉移了。
很整齊,然後又為柳色的被殺而更整齊變了臉色。
到現在,第三次整齊得為對麵屏幕裡那個姿容顯貴疊滿BUFF的同族女子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言語沉默,但眼神似千言萬語,看向了最前排跟天都郡主以及另一個青年坐在一起的人。
他的年紀比天都郡主兩人大個兩三歲,但看起來特彆高瘦,從對麵核心區的豪門顯貴們看到的鳳子龍孫樣貌看來,這人穿著大親王服,高瘦飄逸,有點骨感,五官英俊,但帶著幾分冷漠的刻薄,眼睛是微紫帶銀的複瞳,因為掌握時間精深,尋常人不敢與之對視,可能因為年少掌握權力,且失父輩提攜,又經營謀略,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森殘忍,喜怒不形於色。
哪怕在此刻....在所有人的灼灼目光下,至少天都郡主沒看出他穩住了。
號稱王族年輕一代四大巨頭之首,也是唯一一個已經繼承權力的人,他好像對公爵夫人的發言不以為然。
是否認?
還是默認了也無所謂呢。
但不得不說,夠狠,也夠穩。
天都郡主從之前錯愕後開始頓悟了從南部考區開始,那個公爵夫人的不同尋常。
其實都有跡可尋,隻是王族高傲,大多數人都不屑跟核心區之外的波瀾計較虛實。
誰知道波瀾之後是滔天巨浪?
而巨浪背後是LV1位列五大親王之一的權力爭鬥。
這五大親王也是帝國最強大的五個親王。
“不過,我倒是好奇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天都郡主並不怵這人,因為她也是他父親一脈唯一的繼承人,跟這人一比,權力接棒是早晚的事而已,而且後者的確如公爵夫人所說,繼承過程有問題,不穩,也沒有不死王戒這最重要的繼承工具。
他在自己那一脈都不夠穩,更彆提得到其他lv1親王脈的認可了。
所以,公爵夫人才敢剛他?
但天都郡主不介意落井下石,為什麼呢?柳色他們針對蔚冥棠搞的事,暫且不說蔚冥棠自己能搞定,反正是打她的臉。
她故意問。
實則已經想明白了。
五年前就能判斷黑魂之森的變故殺她,說明有預言能力,但還不是很成熟,所以預言不到她能從黑魂之森存活,五年後,預言資質考場地在橘淮穀,且確定緬妖大宗BOSS複活,時間地點都很精準,所以凰驚光會在前麵拖時間,把她引到那,可見五年後這人的預言能力遠超五年前,按照王族時間天賦者的成長線,這個時間能力進步並不正常,五年也不夠用,除非得到了超強的時間類資源或者某些權限,而這類資源一般隻有一脈之主也就是大親王級,且是LV2以內的大親王才能掌握。
能力這麼強,其實要殺公爵夫人,完全可以自己親自動手,但始終隻驅使柳色親王這些人,這可以證明三件事。
1,對她的殺心還不夠重,認為不值得他親自前來,這說明這人並不知道她的血脈情況,甚至不確定她是否真的繼承到了血脈——他的年紀一定不大,因為30歲是個節點,30歲後,凰體進入成熟期,大親王級的凰體會完全感應到同係的子嗣血脈情況。
2,柳色父子跟仲裁院關係好,但他們並非實權派,且前段時間已經被取締了所有權力,按理說就算提前得知橘淮部落被定位資質考考點,橘淮部落也會封鎖全境,根本不會讓外人進入。那麼,他們能混入這個部落,也就剩下一種手段——通過替換核心區教育部前來橘淮穀部落布置場地的人員進入,然後悄然拿下部落本土居民,一次替換,在這裡一邊生活一邊布置對公爵夫人的的謀殺,且不斷轉入其他人馬。能調動核心區教育部的人,光這倆父子做不到,一定有另一個握有教育部權力的大親王做他們後盾。
3,其實氏族爭權也是常態,隻要在規則畫好的線圈裡麵玩,不觸犯紅線,死個巴子血親都不算什麼,但這人顯然有顧忌,幾次出手都沒有動用核心力量,說明他在大親王級裡麵還十分弱小,缺乏某種關鍵權威——也就是不死王戒,它是繼承權最明顯的標誌。”
因為這些信息,公爵夫人確定了幕後之人身份。
也確定了......
天都郡主的話讓不少王族年輕一代嗅到了一□□味,不由看起熱鬨來。
年少就繼承大親王位,難道不讓人嫉妒嘛?
嫉妒的人難道不該多遭遇點磨難嘛?
同族,但他們隻臣服最強的一個,不接受其他選項。
不過那人並未回應,蒼白的手指點著座椅扶手,斜靠著的身體慵懶而高貴,好像在冷眼瞧著屏幕那人對自己的挑釁。
無所畏懼,因為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乾的,也沒人敢找他麻煩。
哪怕她說的話在他心中起了波瀾,也隻是因為一顆石子落於泉池,但泉池會為此枯竭嘛?
不會。
那就說明.....她的挑釁無意義。
這人伸手了,手指落在扶手邊側的水果盤裡,細長如蔥的手指捏住了一顆紫黑色的葡萄。
剛拿起。
“不過,我也猜這位親王大人一定沒有多少兄弟姐妹,搞不好我是唯一一個,所以你著急了,非我即你。”
“這倒是提醒我了。”
“貌似我這位早死的爸爸無妻,所以你為庶出,而不巧,我年長你幾歲,從繼承權上,我是不是高於你一級?”
“所以我掐指一算,你一定是個弟弟吧。”
“凰夜闌。”
一語雙關,罵人又點題。
但她也提醒了眾人一件事,為什麼凰夜闌急著殺她,那是因為她有足夠強大威脅。
某種意義上,她如果沒死且回歸本脈,當年繼承權會給誰?
誰知道呢?
但他那麼急,倒像是反證了其得到的權柄繼承是不正的。
誰家正統會怕一個私生女?
全場氣氛一下子就躁動了,但躁動的是王族這邊一群郡主世子們。
這種躁動很快平靜,因為啪唧以下,凰夜闌手裡的葡萄被捏碎了。
汁水順著指尖留下,滴答滴答落在盤子上,沾染了其他葡萄。
這是他在震懾其他人?
開玩笑呢,這群郡主世子的哪裡會被一顆葡萄震懾住,大家各有後台,隻要不觸犯紅線,就不會死跟被剔除王族,所以....
論可怕,還是那個連殺柳色父子的公爵夫人更可怕。
不少人眼神古怪的,而對麵的顯貴豪門話事人們心裡也有了計較。
雖然現在肯定是凰夜闌更占優勢,但這個公爵夫人也忒嚇人了。
主要是明明不占優勢,卻逆襲而起,且疊滿BUFF,以後還真不好說。
要不要現在下注?
人心浮動,權力交鋒,明明是高考的戰場,明明是那些妖孽的世界,但他們在裡麵大開殺戒爭奪第一的時候,外麵的權貴注意力都被遠在橘懷穀的一切吸引了。
凰夜闌盯著屏幕裡的扶川,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掏出了手帕不緊不慢擦拭著。
把臟東西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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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郡主冷眼瞧著,卻是笑了,手指捏了通訊器給蔚冥棠發了一條信息。
——你跟她搭上關係了嗎?我有預感,你將來會有兩個大親王級的閨蜜(如果我爹早死的話)。
蔚冥棠那邊過了一會才發過來一條。
——沒有,她不太待見我。
——為何?她不好色?不可能啊,難道黑魂之森去了一趟,心理變異了?
——可能吧,也許喜好毛茸茸的東西也不一定,我瞧著,她對可愛的矮子類生物沒有抵抗力。
——???
天都郡主放下通訊器,陷入了沉思:矮子的話,男人肯定不行,沒有半點吸引力,女孩子可以找可愛的....毛茸茸是什麼?她喜歡猴子嗎?
黑魂之森果然使人變異又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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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蔚冥棠看著自己安排的人轉播過來的畫麵,反複聽了好幾遍,大概確定了這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