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隻能乖乖把碎片交給她。
扶川拿到所有空間秩序石碑碎片後,忽然眼神一頓,其他人也震驚了。
因為——神武無歸虛弱後,忽然幻變了。
扶川看著自己手指摁住的小烏龜,表情微妙。
大庭廣眾下,神武無歸倒是淡定,說:“彆說你們不知道我神武請將的副作用,我能堅持到跟你們攻城完畢,足以說明我的愛國之心。”
扶川:“是聽說過,但不知道會變烏龜,不過你這個綠,是為了歡迎凰青玄特地染的嗎?”
問題不大,但很羞辱人。
神武無歸:“......”
這一刻,這場武考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
遠處,兩個站在陰影中的大將看著這一幕,神色各異,不對此做評價,因為在他們心裡,這個人已經跟凰青玄一樣是帝國未來的大將,也許不久以後就是他們同層次的隊友。
基於對未來隊友的尊重,他們不會占著現在的力量品頭論足。
當然,他們也看不上20%的資源獎勵,所以直接撤了,離開?
不,他們瞬間出現在兩個戰場之間的某個平原山坡上,這裡,仲裁院的院長正手握設備,一臉複雜。
“陛下命令,無論你發現了什麼,都得回去複命,不得插手當前局麵。”
“是。”
院長垂眸,心裡卻有濃烈的恐懼。
在此前,他本以為這一場武考下段的計劃是為了配合他對這些考生的調查,但等到大將級戰力出現,他就知道這場調查根本就是順帶的。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所有人其實都是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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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他回到了宮廷,還是在那個湖邊,看到了釣魚的帝王。
他低頭彙報。
“按照下官所用設備勘測到的數據,戰場之上,眾考生的表現大部分都屬正常,能力施展也未有隱瞞,但唯獨一人.....”
他似有些遲疑,在帝王看來時,迅速低頭:“因為前段時間下官掌管的仲裁院出了點事,可能...有點矛盾,在外看來,下官恐有與之間隙的嫌疑,如今再提凰時鏡的嫌疑,恐怕就....”
帝王:“知道提了會有嫌疑,那你為什麼還提?”
帝王犀利冷酷,院長差點被梗住,但他還是低頭道:“如果因為私心,想要為保自己清白而罔顧不正常的嫌疑,放任威脅,這點是下官無法做到的,但下官也隻是覺得以其血統身份,或許可以比肩凰青玄這等妖孽之姿,但設備上查到的數據——她的情緒波動一直穩得可怕,沒有多大欺負,下官懷疑她是在刻意控製情緒。”
“您看這裡的數據。”
“換言之,下官覺得以她的聰明,她可能在開考傳送到戰場的時候就猜測到了我仲裁院在審查,所以,為了避免她的靈魂數據,她一直在壓著情緒,不然設備捕捉到她的靈魂氣息。”
“這才是最可怕也是最可疑的地方,陛下,心中無鬼的人,何懼鬼神。”
帝王瞥了一眼,看到了詳細的、穩定的靈魂情緒觀測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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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來的城池高樓城牆上,扶川看到鶴老這些人命令軍隊不得屠戮城中市民,這才把目光收回,看向對麵的赤楓邊疆,她此刻內心不是到手的白耀月光,也不是回核心區後就能到手的榮耀跟資源,更不是高考後的好處,而是從發現進入戰場後就頓悟到的危機感。
怎麼能把武考下段設置在漠南戰場呢?
她想到了誘餌跟獵殺,想到了甕中捉鱉,想到了帝王心術——能更改斯巴達克斯跟教育部以及閣部大概率不會選的戰場,隻能來自帝王意誌。
帝王是拿他們當誘餌來捕殺帝國王子,順帶贏下戰爭。
但這樣的異端戰術屬於奇襲,如果考生裡麵沒有穩得住局麵的人,到時候即便能拿下對方王子性命,自己這邊損失更慘重。
她不覺得這是合理的買賣。
所以當時她就猜測神武無歸跟凰青末兩人裡麵必有一人是掌握了超強手段可以拿捏局麵的。
果然,後麵她乾翻凰青末後,神武無歸就......
帝王肯定知道神武無歸能請將,且請將對象是凰青玄。
可當時扶川也有些不安,因為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帝王要利用考生來釣魚,這在權術裡麵是可行的,但於道德跟仁義層麵有違名聲,教育部閣部跟中央學宮那邊肯定會有說法,因為他們三方都認定年輕天才是帝國未來,這樣的冒險不值當。
帝王未必願意擔這樣的涼薄惡名,所以,在他前麵一定有一個合理又能抗壓力的理由....
仲裁院。
扶川反推出這個結果後,當時略緊張了下,但馬上猜測仲裁院這次肯定不會玩虛的,雖然不宜實際近距離檢測他們這些考生,但以她跟仲裁院當前的“曖昧”關係,對方一旦看到她崛起有望,肯定會忌憚,所以大概率會借此黑她。
隻要帝王起疑心,她越強大越天才,就越接近死亡。
那怎麼辦?
刻意偽裝能力,不出頭?
扶川最後選擇了——能力上出頭,情緒上壓製。
她在賭,賭這個心思刁鑽、年少上位,且在原劇情線裡能用江時鏡的死亡一手促進五大親王內鬥最後讓他漁翁得利最後成功推進王族內部改革的帝王內心。
那次改革促進了王族子弟的競爭機製,雖無情,但的確根本上避免了王族人員冗餘且無限度耗費國家資源的結果。
堪比雍正爺改康熙之冗政,開源節流。
他雄才大略,持有一顆涼薄無情的梟雄之心,應當最認可心性當匹配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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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帝王收回目光,在院長低頭靜待的時候,慢悠悠說了三句話。
“孤當年被造反的廢太子抵著腦袋跪在先帝棺前逼迫承認暗殺先帝,搶其帝位。”
“內心亦毫無波瀾。”
“因孤認為他必死,權力在於孤。”
帝王起身,長袍壓了半側赤足,他附身看著跪地的院長。
“你有沒有想過,她那麼平靜,隻是看不起你,以及仲裁院。”
“孤一族,天才者,難道不該傲視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