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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行情書是整個赤耀塔最清淨的地方, 哪怕裡麵人最密集，但看書的人往往跟磐石差不多。
活躍的是靈魂，而非身體。
扶川上來的時候, 不管是下麵的大廳還是樓上一間間書廂，都沒有什麼聲音, 那些看書的人也沒有多關注她，就算有路過的認出了她，也隻是投一簡約的眼神就固自忙去了。
大概是除了聽雨區之外，其他修煉場所都是要學分的。
花錢的時間尤其值得珍惜。
如此寂靜, 窗戶開著，茶杯裡麵漂浮著的茶葉一動不動, 千裡明樓已經跟扶川訂好了師生協議，交由赤耀塔赤魔那邊記錄, 這樣一來, 她們的關係就確定了。
扶川此刻還有些驚訝，斟酌了下問：“前輩, 您就這麼跟我確定關係了？我還以為您會在協議上麵加個試用期。”
說服過程比她想象的容易。
千裡明樓這人天生沒多少人味兒，手指撥弄著桌子上的草稿跟書籍, 平平淡淡說：“如果你騙我，便是與我有師生關係, 有利於幫你阻攔外麵要對付你的人，但何嘗不是你千裡迢迢送來光明正大的理由，又主動關門來任由我折磨你。”
草稿在指下工整疊起，她抬眸瞧扶川。
“今後，我若是把你扔進武煞穀最危險的區域，美其名曰鍛煉你，你又能如何？”
扶川一直記得年少時看到的一些電視劇, 有些老戲骨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天賦老成，已然能演出太後皇後那種最頂尖權位上的女性在最好的年華得到權力跟欲望滿足後的憊懶樣子，但因為自身的自律跟極強的高位束縛感，這種憊懶又是端莊肅正的，也隻有在表達的時候....壓抑的攻擊性才會像暗河一樣緩緩流淌。
情緒穩定，言語平和，在最簡單的言語中，在眼底含笑但麵上無笑的平靜中，拿捏著法度跟規則，擊中你的軟肋，直接圈定你的牢籠範圍，然後繞著牢籠告訴你真正的玩法，以及你犯規後的死法。
大將掌握權力跟牢籠，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像凰夜闌這樣詭計百出或者像扶川這樣屢屢在鋼絲線上輕彈生死。
菩薩皮囊，金剛手段。
她的確是自己送上門的，對了，門還是她自己乖乖關上的。
千裡明樓這是一語雙關。
換了彆人老早被嚇死，覺得自己掉進了深坑....但因為可怕的對象是千裡明樓，好像也不會。
何況扶川也不是彆人。
她瞥了一眼那些草稿，暗道自己猜測的沒錯，千裡明樓似乎很擅研究學術。
按理說大將級很多感悟方麵已經到達瓶頸，俗稱飽和度比較高，除非開辟其他賽道，類似西林壁那樣，否則長期苦修未必有好處，還不如實戰來得有效，所以多數大將都好戰，且愛在殘酷的環境裡磨礪最終突破瓶頸，這是高段修士主流的修煉路徑，而非長期看書領悟。
這人長期五年保持這樣的狀態，要麼是其種族天賦在“悟”這方麵有極高的天花板上限，要麼其當前有正在必須著力研究的項目。
它應該很緊迫，所以連她這樣的強者都需要借煙跟茶來舒緩疲憊的狀態。
所以最後才會允她的師生請求，跟她這個人無關，跟《天書意識體》有關。
既然利益交易滿足，按這人寡言冷酷的性格，應該不喜歡太跳脫出格的人。
反正扶川一早就感覺她不太喜歡自己——雖然大概率也不喜歡任何人。
那就不能廢話。
“知道了，不打擾前輩了，十天後我把東西送這給您？”
千裡明樓沉默，那就等於默認了。
扶川果斷開門離開，而後輕輕關上門。
門一關，千裡明樓鬆開握著草稿的手，後背後傾，貼靠著椅子，瞥過書簍裡的那本書，目光掃過，像是門外的青鳥掠過樹梢。
樹葉颯颯動。
然後恢複平靜，她揉了下眉心，開始繼續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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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扶川還想著多找幾個大將老師同居，30%+30%+30%無限疊buff，現在局勢如斯，讓她一下子套牢了千裡明樓這樣的大將老師，哪裡還敢肖想。
還同居，怕沒地方住的話，人家能直接給她立墳。
扶川看了下還在下雨的天色，想到接下來緊迫的事務，果斷回到了聽雨區，找了客棧問入住。
要錢沒問題，可為什麼貨幣必須是學分！
“兩天一學分？那所有學生都有地方住，都花得起這個錢？”
大概扶川的錯愕是往年所有新人一致的反應，客棧老板見怪不怪，解釋說：“那當然不，赤耀塔裡麵有住房條件的少之又少，租房的，買房的，還是買地基自建房的都得花學分。”
扶川忽然想抽煙了，萬萬沒想到在現實世界沒受過萬惡房地產的苦，在異界反而經曆了。
“這麼乾，合理？好像不利於修煉吧。”
客棧老板笑得優雅又慈祥，宛若資本主義慈善家，“可是，這樣一來也讓大多數考生心甘情願待在野外修煉了啊，這是從根本上賜予他們的動力呢。”
你看他們雖然失去的住所，但得到了修煉的快樂。
對不？
扶川接下來要煉金，根本不可能待野外——最主要她得罪的人太多，怕被群毆。
“行吧，給我定一個月。”
哦豁！問來問去摳摳搜搜，沒想到出手這麼大方！
客棧老板立馬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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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00+15，這啥也沒得到就花出去165學分，扶川心態有點裂開，還好看到客棧房間，發現裡麵條件比肩宗室大院府邸，她這才舒服了些。
進屋洗個澡沒多久，銀行那邊就把所有材料都送到了。
雖然定的一個月，但十天內就得把類似《天書意識體》的煉金產品搞出來，不容易，融魂跟寵武吸收還是其他全都得靠後，十天專攻這個，先把千裡明樓這邊搞定再去圖其他的。
其實她很久沒煉金了，但三年間在空間亂流裡清醒的那段時間，腦子是有用的，想法跟靈感像是泰戈爾的飛鳥從靈魂縫隙飛過很多遍。
而且時間是bug，氣運是更大的bug。
她一邊把這些想法一一演算實踐，一方麵特地燒資源跟刷題攢資源。
如果有上帝開眼往下看，可以看到塑料都談不上的倆師生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日以繼夜孜孜不倦研究且實踐著自己的項目。
而在她們如此賣力的時候，赤耀塔內的動靜也波及了外麵，新入學的52人頓時感覺亞曆山大。
“殿下真的是太牛了。”沈淶一邊感慨，一邊左手羅牌，一邊算珠子，脖子上還掛著水晶球。
趙琊不理解，下意識問：“你這是在算她什麼時候備孕？”
沈淶：“啊對對對，還是牙牙你真愛我，懂我！”
滾你吖的！
趙琊受不了，摸著手臂挪開步子，卻看見神武無歸提劍獨自都在路上，那一身英武之氣如果不是見過其變成烏龜的樣子，他們可能會從內心有恐懼感。
但，請將是真的牛皮。
他看著那座石碑陷入沉思。
原以為自己是這個世代的黑馬主角，原來不是。
得更努力了。
他是這麼想的，何況彆人。
蘇幕遮一個人走在蔭涼樹下，比起變烏龜的神武無歸跟被王族身份捆綁的凰青末，還是蘇幕遮看著更加皎皎君子，不論他實力暴露到何等層次，總是清風雅正，安靜走過中央學宮的路上。
眾人都知道這些人都會在一兩年內衝刺赤耀塔跟石碑榜單。
強者，從不低頭看，隻會抬頭追望更強更耀眼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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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
第十天，這天沒下雨，但三行情書這邊依舊潮濕涼爽，千裡明樓取下研究院研究出來可以減緩眼睛疲勞的眼鏡，看著眼前人。
說十天就十天，這人很準時。
但桌子上擺放的不是《天書意識體》，而是一個個巴掌大的小卷軸，造型古典。
“前輩，這是跟《天書意識體》差不多效用的感悟類道具，也是金耀級，撕後便可增益靈魂感悟，一個卷軸效用大概是大天書的100倍，可以疊加，但會有相關因個人靈魂跟悟性資質的偏差折損，固定時效一個小時。”
“我做了十個，您看可以嗎？”
跟約定有所不同，但千裡明樓眼底的浮動很淡，壓住了，目光從扶川認真的臉上滑過，沒有動手，也沒問它是不是她自創的。
她的境界高，不用測試就知道這玩意的功用。
“價格。”
“不用，當是我從前輩您這買對外虛名所得的庇護。”
千裡明樓不說話，伸出手，掌心下麵多了100顆武煞石。
“收了，若日後還有，一如此交易比例。”
說一不二，不容忍拒絕，而且不肯與人有多餘的人情牽扯。
將心比心，她對彆人也這樣。
所以扶川看著她本來打算以後從巨獸聯盟那交換的武煞石，未廢話，直接收了，“多謝前輩，不打擾了，告辭。”
其實她想攻略下對方的教學能力，但現在看著很難，隻能徐徐圖之了。
誰讓她自己挑了個這麼高逼格的。
扶川瞥過桌子上散亂的稿紙跟許多看著就高深的書籍，直接走了。
千裡明樓伸手拿起一個小卷軸，看到上麵還有名字，這名字已經證明是此人自創的——隨便小卷。
隨便小卷名字很隨便，但摸著很不凡，上飄茶葉紋跟煙繡，好像應和了某些喜好似的。
煙茶。
心細如發，進退有度。
內在跟外傳行徑反差很大。
想到最近卡住的瓶頸，千裡明樓拿著小卷正要使用，忽見外麵一群青鳥嘰嘰喳喳飛到窗外枝椏上，有幾隻膽大的還落在窗口好奇看著她們。
無憂無慮，嘻嘻鬨鬨。
但她隱約聽到外麵有人在下樓離開時瞧見這些鳥說了兩句。
“人還不如鳥，這麼卷不要命了啊...”
“真想讓它們試試上學的滋味。”
扶川純粹是鑒於自己辛苦的校園生活散發一點點怨氣，但聽在千裡明樓眼裡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她看了下滿桌子的書紙，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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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生卷死的扶川都沒時間在三行情書多待，直接回去繼續忙碌。
隨便小卷其實她在第五天就研究出來了，後麵五天開始製作，但這個難度很高，材料需求也大，哪怕有時間天賦，她也隻做出了20個，自己留了10個，先留著備用，但預估肯定不夠用。
為了加快速度，她把三個身體分裂開來，一個繼續製作隨便小卷，兩個忙煉金方程式，一個配材料控時間，一個控火候跟技巧...
三天：融魂方程式製作完畢。
再三天：寵武融體吸傷+醫療方程式製作完畢。
兩天：S8+S9係砸基因樹序列，先用S7以下的寶石把三脈原來7頁內虧空的內容都砸滿了，點亮所有枝椏，也就是21頁滿，然後8跟9頁開始砸。
8已經很難了，因為是三脈，得有三頁砸。
扶川砸到8頁全滿，滿身全是雜質跟血汗，骨骼跟血肉也進入了高度挪位變化的層次。
倒不是她非要貪圖這些屬性，而是攻略武體前，序列這邊必須搞好，這是當前燒錢就能提升軀體條件的最簡單犯法了。
對於這個世界幾乎所有奧術師，序列9頁是一輩子要去攻略的事，很多人100級滿了也沒搞完它，但對像天都郡主他們這些天生就位於這個世界萬分之一的頂尖人次而言，他們在攻略紅武士的時候，就有強者庇護且指導，再有最頂級的海量資源培養身體燒錢攻略，活生生把它以前搞滿9頁，達成武體的先天優秀條件。
扶川屬於中道受阻，現在臨時發力，砸第9頁的時候特彆累，但憑著不死凰血脈以及青銅三生木的強撐....愣是在無人庇護的情況下不斷修複炸裂的骨骼跟內臟。
四天後。
也就是發帖後第20天，序列27頁倒數第二根枝椏被點亮的刹那，她的軀體達成了一個連貫的光路脈絡。
基本大部分最深處的雜質也被蕩滌了一遍。
當然，扶川非要一鼓作氣完成最後3頁的點亮，也是為了最後的具現，留著最後一根不點，是為了卡BUG。
扶川這人心眼多，特地把體內的空間秩序石碑跟光明秩序石碑挪移到最後一根枝椏那，讓它們滋養最後的一根枝椏。
就是希望它們能有利於全脈滿格的最後一次序列具現能達成最好的效果。
接著把王品植係血脈培養融靈液用在三生天木上，再使用了隨便小卷，一邊打開《霍靈君主不死凰修煉筆記》。
裡麵是霍靈君主的修煉傳承感悟，但如同三行情書那些書籍的參悟模式——首先，你得承受它的意誌衝擊力，什麼層次接受什麼級彆的傳承。
裡麵內容太多，扶川目的明確，直接找到了關於時間體係中的“不死細胞的生長操控”區塊。
她需要這一塊的知識。
第30天，感覺差不多後，她開始瘋狂煉金，但都故意失敗，那些巨額的材料跟紙錢一樣劈裡啪啦全炸了，流水的燒錢，就為了攢氣運。
大概燒掉了1000萬金耀幣材料後，她穿上了血凰專用金耀套裝，在修煉室，內圈融魂方程式，外圈套寵武融體吸傷+醫療方程式，但最核心圈，她套了一個種族轉換的陣法。
確保身體在最巔峰狀態後，她拿出將夜帝國神將王族某帝王殘魂頭骨。
對視的瞬間...帝王殘魂大概早有準備，一衝出來就開啟了最強的吞噬狀態——自打上次失敗，他就知道這個不死凰血脈是個神秘且強大的，不好對付，逃出去後肯定會選擇毀滅他或者準備好了再來利用他。
為了避免被動，他必須主動！
他太迅猛，差一點就一口吞下扶川，但扶川準備太充分了，他一出來，兩大秩序石碑就啟動了，直接以最高端的秩序力量震懾了他的魂魄。
震懾一秒也夠了，她起手時間定格！
再加兩秒！
堪堪，最多兩秒....
爭取到的這兩秒，她已經從被動到主動，啟動方程式，直接反吞他的殘魂！
很難，相當於蟒蛇一口要吞大象。
畢竟是帝王，全盛時期自是大將中的巔峰強者，殘魂了也還在大將級靈魂的水準，這種吞噬近乎不可能，還必須在兩秒內完成，不能給他反擊的機會，這哪怕是在陣法的幫助下也很難。
還好，扶川早有異端手段——氣運是加成，她選擇了分裂一生花靈魂寄宿在他的殘魂上，然後故意讓不死凰血脈跟青銅三生天木血脈進入種族轉換模式....這是相當於找死的行徑，直接觸發了她曾經圖謀懷光血脈的規則懲戒。
經曆過的最可怕的事，她上趕著又經曆了一遍。
它降下來的那一刹那，君主殘魂剛好脫離時間定格，在那第二秒感覺到了自己被扶川寄宿，靈魂達到一瞬間的共存，也感覺到了這毀天滅地的世界規則懲戒。
它對外來人的抗拒一如既往。
身為本土的君王，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懲戒，根本來不及反應...
轟！！
他跟扶川的一生花靈魂都處於被懲戒毀滅的狀態...一生花靈魂直接湮滅，對扶川整體靈魂造成了反噬，但前者畢竟是君主級殘魂，被迫抗住了大部分傷害，被削了很多靈魂力，也直接萎靡虛弱....這一刻，也就是第三秒，扶川借著氣運加持，直接一口吞沒了他。
三生花靈魂寄宿YYDS，是真好用啊，主打就是一個禍水東引！
“不....”他的尖叫湮滅於曆史的塵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而被重創的扶川已經將他吞噬入魂體，開始艱難的消化。
置之死地而後生，而這一線生機是她算好了的。
每一步都得卡住傷害，就跟遊戲打BOSS一樣，可以受傷，可以拉BOSS傷害，但這種傷害必須不致命，隻要吊著一口血，恢複高於後麵的持續傷害，命就在，但命運已經改寫。
君王的殘魂於她就像是普通人吃人參果，以野豬變豬妖的滋養跟提升讓她的靈魂迅速得到補充跟壯大，且進入蛻變模式。
更重要的是——她得到了君王的一些記憶，其中有些是傳承。
武體體術，各種修煉經驗，甚至將夜帝國神將巨人血脈傳承的精華，都在其中。
它，遠比靈魂力本身更讓扶川覬覦，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而得到它，消化一段時間，靈魂力+武體體術修煉都一步到位了，再去搞寵武....
這才是連貫、利益最大化、危險最弱化的方案。
不過她也知道赤耀塔空間特彆，它會讓規則的懲戒壓在她勉強可以承受的範圍。
環境很重要。
同樣，對於武體誕生也理當如此。
五天後，扶川大概消化了十分之一的君王殘魂，外加專攻其武體跟體術傳承，倒不是她不願意再花時間，主要是夜非嶺那倒黴鬼的屍體跟四王一金寵武快撐不住了...
她這些天拚命用時間能力定格減速延緩它們的生命力，如今已是極限！
五隻寵武一看到扶川宛若小蝌蚪找到媽媽。
太恐怖了，之前吊著命一天就夠折磨了，現在連續吊了35天！
快快快，快吸了我們！
等等，你的靈魂.....
它們看到扶川的第一感覺就是震驚——因為它們從她身上嗅到了一點點夜氏祖輩的氣息。
而且她的靈魂一下子爆漲，是原來的兩三倍不止。
？？？
這人靈魂王品變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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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天，40天，50天......
第56天。
聽雨區某間客棧，晚上六七點時間，正是入夜，不少赤耀塔的學生老師結束一點修煉來吃飯休息打牙祭吹牛皮的時間。
許多店鋪燈火通明，熱鬨無比，還有人討論著即將到期的約戰。
“隻剩三天了，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
“不管如何，總歸是連累不到咱們。”
“倒也.....”
轟！！
隔壁客棧炸了，衝擊波席卷整條街。
正在吃飯的人還來不及反應，蓋澆飯還是麵條亦或者燒烤都劈頭蓋臉撲臉上...最後還抹上一層粉。
高手們頂著狼狽的妝容跳出高發區，客棧老板帶著人跑出，一臉震驚看著自己塌了的客棧。
他們這一塊，大概七八件屋舍受害最嚴重，其他地方隻是被衝擊波掃到，倒是還好。
但是！
這得多大爆炸才能造成這麼強的效果？
這可是赤耀塔，一切能量都被壓著呢。
整個聽雨區在大爆炸後喧鬨無比，前後不少人都飛快趕來，到底是強者如雲，經驗老辣者無數，很快有人確定了爆炸原因。
“有人修煉出問題了，衝刺武體造成的衝擊波。”
“我的媽呀，這麼大規模，紅武士？這是成功了？”
“這麼大規格，已經超過紅武士了，應該是失敗了，被反噬。”
“可能人已經死了。”
客棧老板一聽死了，當時臉都綠了，始作俑者如果掛了，誰來賠償？最後得他承擔其他人的損失。
造孽啊！
“這什麼人，太虎了，神經病吧，在這裡衝刺紅武體，就不能找老師護體？”
“就是！這不是害人麼！”
“雖然不會死人，但是真的嚇人，還有我的麵啊....”
一群人吵鬨沸騰，罵罵咧咧，客棧老板也在清點住戶，好確定始作俑者身份，但還沒清點完畢，隻見那客棧廢墟中劈裡啪啦動靜傳來。
咦？
塵煙火光中，一個人扶著破敗的柱子吐血，而後看向客棧老板。
“我給你300學分擺平。“
客棧老板認出扶川後，錯愕，接著不怒反喜，立即軟綿跑上前，“殿下，原來是殿下您啊，您怎麼樣了？”
扶川又吐了一口血，臉色難看，直接給了他300學分，而後迅速離開了。
她一走，其他安靜下來的人頓時更加沸騰了！
凰時鏡強行衝刺紅武士失敗！遭受重創！且還賠償了300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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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聽雨區後山林子後，吐血虛弱的扶川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蹤....轉過身來。
刷！
一道黑影站在林間暗影中，通過月光慘白之色，扶川與之對視。
“凰荊倫？”
扶川抹了下嘴角的血，淡淡道：“嚴禁私鬥，你不知道？”
凰荊倫垂眸，大概判斷了扶川的氣息跟傷勢，舌頭頂了下後槽牙，“你更不知道隻要我把你達成重傷卻不死，最多扣50學分，但你會百分百無力參加三天後的比鬥，至此，你的學分也差不多全花完了，卻沒有得到半點助益還負傷，會有人付我這個價錢的——甚至，他們還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