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帝：“......”
禾歲忽然想到了什麼，“其實，我一直有點納悶，不死凰族是一個相當不看重情感的王族，生性高傲自負，尤其是血脈越高越冷酷，隻擅分析利弊，且服從天性，在血脈差距不是那麼大的情況下，以強弱高低論尊卑，在這樣的族群背景下，凰孤舟為什麼要隱藏天賦，蟄伏那麼多年？且上一代赤楓帝對他也是不理睬，冷厭待之，這是為什麼？”
這話是在問將夜帝，都是帝王，赤楓帝國的先帝是以什麼腦子什麼心態做這種選擇的。
凰時鏡是快長成的巨大威脅，但凰孤舟現成的大麻煩，所以禾歲覺得得對症下藥。
將夜帝喝了一口茶，幽幽道：“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來說，若沒有愛孩子的天性，所謂厭惡就取決於對孩子媽媽的感情，但凰孤舟的生母當時隻是一個不算太出挑的妃子，且上代赤楓帝我也算見過，好色無情得很，並不會在意這個，也是精致的利己天性，又自持帝王身份，按理說應該會看重資質高的子嗣....天棄那人臨死前的咒罵可不象是單純的罵，凰孤舟殺母弑父估計是真的，那說明這個凰孤舟可能天然存在什麼隱疾，一開始就被厭憎且放棄了。”
禾歲懷疑的，將夜帝已經想到了，“我在想，這個隱疾到底是什麼，還在不在，能不能利用。”
禾歲目光閃爍，“我想神殿跟意靈女帝肯定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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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靈帝國，長亭晚的病床前。
咖啡有點香。
給長亭晚治病的魂道大佬忍了忍，還是說了。
“殿下，您這咖啡味兒有點重，可以去外麵喝的。”
他都熬了這麼多天了，累得很，還沒把人弄醒，這位超級親王倒好，一天天喝著咖啡來坐著，也不知道乾嘛。
長亭夜色容貌白皙秀美，素有男生女相之雅風，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大靈王從小驕縱且脾氣乖張，眼皮子微抬，淡淡道：“人還沒醒，我不放心，但又實在犯困，你不讓我喝咖啡，那我吃能泡茶。”
“那您泡茶吧。”
“我就不。”
“.....”
白發老頭兒氣得胡子都飄了，還是門外來了一個紅發的老者跟一個紫袍女子，長亭夜色才收斂了，站了起來。
女子瞥他，“胡鬨什麼？”
“姐。”
“喊我什麼？”
“陛下。”
長亭夜色摸摸鼻子，站在女帝身後，看著紅發老者把關，在幾個小時的操作後，長亭晚的眼皮子才微微動。
“謝謝老師。”女帝低聲跟老者感謝。
老者笑：“幸好這些年我也算研究過謝思懿的魂毒，還有些經驗，不然陛下你就得考慮另立儲君了，不過阿晚這事也不怪他，敵人太強了。”
老者是意靈帝國第一強者，就相當於朱籠的地位吧，但更強，年紀更大，曆經三代了，既清楚赤楓的事，也清楚意靈帝國的事，就是帝國最尊貴的三個王族都是他的學生。
女帝，長亭夜色跟長亭晚。
女帝：“那謝思懿跟凰孤舟是有備而來。”
長亭夜色：“我看是惡毒，自己沒孩子，就想廢掉我們兩大帝國的太子，他該不會是不能生吧。”
女帝跟老者都看了他一眼，叭叭叭的長亭夜色就閉嘴了。
當年這人跟李二關係混得好也不是沒原因，年輕時候是真能嘮。
長亭夜色出去後，女帝低聲道：“老師，我想讓您幫忙查一下當年的史記。”
老者若有所思，“你懷疑凰孤舟？”
“現在要硬性殺他已是很難了，我看那凰時鏡接下來也會被護如眼珠，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自己本身有問題，不過...最好是神殿出手。”
老者點頭：“我回去查查吧，資料太多了，都壓著....也彆都盯著凰孤舟，那個凰時鏡才是最大的麻煩。”
女帝垂眸，“老師有感應？”
“談不上感應，隻是覺得這幾年規則過於活躍——到了我這個年歲，其實三國再鬥，神殿再布局，其實都已經到了順應天命的時候，再幫也幫不到，但這幾年太頻繁了，不得不在意。”
“我查了下，規則最活躍的幾年....在六七年之前，但在這一年暴漲。”
“且強烈加劇的程度無上限。”
“你懂此意？”
女帝靜默片刻，低聲問：“難道那凰時鏡有問神的氣運？”
本世界無法突破神級已是公認的，所以不談資質，隻說氣運。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眾多強者研究出來的結論，頗有一種科學（奧術）的儘頭是玄學（運氣）的感覺。
“這我可不知，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不管修煉境界多高，都該有敬畏之心，某種意義上，規則之前，我們跟凡人，跟螻蟻都沒什麼區彆。”
“如果她能，倒是好。”
老者這話隱意很深，女帝卻秒懂，等老者走後，女帝手指摸索著扳指，後微微挑眉。
如果能，那很多人一定會找她“借”氣運。
包括萬族那些卡在神級之下的巔峰大將，會如同聞腥的蒼蠅一樣撲向她。
而世界統治地位的神殿基於自身有神級且一定不願意萬族其他勢力有人問神，一定會有兩種決策。
1，殺了她。
2，擄走，並奪氣運。
女帝站在窗下，看著遠方為戰死兵將祭拜焚香的魂塔，細長的手指轉了扳指好幾下，一邊回憶著年輕時見過凰孤舟的幾次經曆，以及從未見過但隻在各種情報視頻裡見過的凰時鏡，她在不斷判斷這兩人....似在思索著日後的決斷，忽聽到情報局長官發來的情報。
“陛下，從線人那邊可知世界仲裁那邊跟赤楓帝國閣部談判了。”
“那邊態度竟挺強勢，在這樣的局麵下，還要求全麵掌管赤楓境內的仲裁院，甚至也要保王肇。”
這麼異常？
女帝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期間必有原因——王肇捏著讓世界仲裁心動的機密，而仲裁院裡麵關著讓世界仲裁心動的異端人物。
“難道，跟前段時間背刺同伴的異端叛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