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哪裡敢應答,光樞殿主跪在地上告罪,言明是自己的責任,泰坦殿主心裡冷笑,卻也隻能一起跪下分攤。
顧星海臉色蒼白,也低頭告罪了,且說:“未曾想此女手段如此毒辣多端,但屬下不明,她把那些人藏在了空間亂流哪一處,難道能壓著不讓他們突破?”
“突破肯定是突破的,壓不住。”神主聲音纖細,“故意把我們引到她那,實則在彆的空間亂流區域讓他們突破...好魄力。”
“我倒是真好奇她的血脈了。”
“此事,日後必有分曉,諸位不必憂慮。”
他溫潤從容,好像不以為怒,很快卷走了季離的屍體。
神主一走。
泰坦殿主龐大健碩的身體直接跳起來罵人,“我說不來非要我來,光樞你個王八羔子!托我下水,你看我這一殿的人多可憐!”
光樞殿主正憂心自己的“仕途”,驟然被罵也不爽,冷冷道:“為神殿出力,怎麼隻能考慮代價,應當全心全意才是。”
泰坦殿主:“那你賠我資源!”
光樞:“不可理喻,難道此事是我一人故意的?!”
泰坦殿主:“好啊,你這意思是還得算上顧星海?那你們兩個賠我資源!”
顧星海:“.....”
三個大佬吵得不可開交,藍幼等人這邊也不好吐槽,但放眼看去....也就一人鎮定自若。
“衣衣,你看那邀九,真牛啊,泰山不改顏色,修為夠牛皮!”
灼衣也十分驚疑,因為他們所有人都吃不消這樣的空間逃離,但大家都是神子神女,分個高低也就是了,差距這麼大,不至於吧。
眾人眼裡,邀九神色自然,還能吃東西。
她那排老二的神子傾歸平日裡再腹誹此人性格乖張,眼下也難掩對自家一殿老大的佩服。
“我在你之下,不虧,我看你距離巔峰大將也不遠了吧。”
邀九看了他一眼,讓他伸手過來。
傾歸不明,以為有什麼重要機密,於是伸手過去...
嘔....
邀九一口吐在了傾歸手裡,然後露出蒼白的臉色,淡定自若道:“所謂風度,全靠忍。”
“但你非要問,我若一開口,就忍不住了。”
“這不怪我。”
有高度潔癖的傾歸看著五指間流淌的液體.....兩眼眼皮顫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兩大殿主跟一樓樓主都安靜了。
被惡心到了。
你看看,我們神殿也有變態呢,值得好好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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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把屍體扔在地上,淡淡道:“出來吧。”
臉色蒼白的季離出現,看著自己的化身道:“冕下果然慧眼如炬,一開始就知道屬下有雙血脈化身。”
神主輕笑,“雙血脈者不少,有能力離體化身的不多,但你們天賦異稟,掌握非凡的技術,倒是讓我不得不佩服。”
季離低頭:“這等秘法技術,自然要等嫻熟後上交給神殿所用,若是區區低級,都不敢礙神主您的眼。”
神主不置可否,道:“她要殺你,可見是真的忌憚你,但你這次趁機假死,可有什麼發現?”
“可發現她把那些人藏在哪了?”
季離抬頭,眼底暗閃,道:“對此,屬下並無發覺,慚愧,屬下的空間天賦跟造詣遠不如她。”
神主挑眉,“你是海洋血脈,擅生命體係,也不奇怪,但若是一無所獲,看來你跟她差距不小。”
差距太大的人沒有價值的。
季離:“此前屬下就懷疑過她鬨這些的用心,尤其是那琴曲,曲調有偏差,並不標準。”
神主若有所思:“間諜密碼?”
季離:“有這個可能,但不知她要傳遞什麼信息給什麼人。”
這就有意思了,神主果然感興趣了。
“難道,她在這個世界還另外有同伴?一個能讓她信任的同伴,這於你我可都不是好事。”
季離微笑:“我會查出來的,冕下,但我需要海洋流派的情報部門權力,還需要動用跟海妖聯盟的關係,請您應允。”
神主離開後,季離憑著手頭握有的權限開始徹查四海。
很快,他查到了——海音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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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冷眼看著海中躲藏著的季離鬼鬼祟祟抄下這些音頻拿回去翻譯,待他帶著海妖中的超級妖王離開,她才顯現出來。
身後,謝思懿問她:“你這是故意傳遞假消息給他,還是?”
扶川:“表麵如此,其實我想知道他背後有沒有邪魔——我懷疑,他是邪魔派來的自己人,可比我們這些不開化的棋子高貴。”
謝思懿挑眉:“為何?”
扶川:“他的進步速度比我還快,但規則對他的壓製很低,這不合常規,除非邪魔以我們這些棋子的實驗為底,創造了他這樣的更完美、更不容易被這個世界規則針對的棋子。”
都是穿越的,憑什麼你更特殊,除非你是新的靈魂產品,凰無厭在你的靈魂上改造了一些東西。
這人跪得這麼快,說不定是無間道。
啊?
謝思懿懂了,失笑,“你看看人家這膝蓋就比你軟,哪裡像你,骨頭梆梆硬,吃虧了都隻能忍.....不過希望他如你所願。”
所以扶川真正想捕捉的是這個人跟另一個宇宙的聯係脈絡。
她在放餌。
如果找到這條線,距離規程就算是躍進了一大步。
“那你的下一步就在凰孤州那裡吧,要離開,肯定要拿到凰無厭當年留在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我提起他,你表情這麼奇怪?”
“看來他收買你的過程很失敗啊。”
謝思懿忽然看到扶川的表情怪異,剛要說些什麼,扶川幽幽說:“彆人跟我問起你的時候,我的表情也這樣,你知道為什麼嗎?”
謝思懿:“你說就是了,洗耳恭聽。”
扶川微微一笑。
“你們委實都像個人販子。”
“哪家的好姑娘會跟你們走?”
“反正我不會。”
一本正經似禁欲神明的人自持端方,滿嘴說著一本正經的話,帶著三分驕矜跟清冷,說完就跑了,又有幾分蔫壞的感覺。
留下謝思懿神色多變,又氣又冷哼。
人販子?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