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韻的車子駛離了,莊南生站在原地,神情越發冷峻了,麵部線條都變得凜冽。
攔著他、令他違背自己的心意的,從不是因為所謂的道德、約定俗成的規矩。而是他的驕傲。
他惱的,是她並不怎麼將他放在心上,卻又吃定了他,每每要來撩撥他。
倘使一個人並不在意他,將他當成正婚姻外的一段豔/遇,他憑什麼去配合她?
更彆提,他曾表露過真心,卻被她踩在腳底下。
陸之韻並不知道莊南生是這樣想的。她隻知道,他不會拒絕她。於是,她便一次次地試探,一次次地看他口是心非,來證明他是在意她的,對她有感情的。
他是赤誠的,令她想相信。
可是,自古以來,傷人最深的,都是最親近的人。他對她,底線在哪裡?何時會厭煩?
這都令陸之韻忍不住去試探。
也許有一天,他令她滿意了,她會願意告訴他所有的事。
車子開在車水馬龍的街上,車窗外是各種各樣的嘈雜與喧囂。
陸之韻靠在座椅背,眼瞼半闔,唇角卻愉悅地上揚。她臉上,同外麵一樣,是個晴天。
今天,她又下了他一城。
他又退了一步。
而他們都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已做出來了選擇,便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抗拒她。
對陸之韻同莊南生的事,吳吒並無所覺。
今天,不過是新婚第三天,他卻有一種身在地/獄、度日如年的煎熬感。儘管已離了清園,這兩年,在外應酬時,那些人的冷嘲熱諷,時不時地在他腦海中回放,時時刻刻都在刺他的耳、刺他的心。
也許他脾氣大一點,有骨氣一點,抱負小一點,便攢個局,當眾罵他們一句:“去你媽!滾你媽的蛋!”
可他畢竟是一個有抱負的人。
於是,骨氣和脾氣都弱了。即便再憤怒、再屈辱,也隻能奉行一個字——忍。
他回家後,便醉醺醺地坐在沙發上,也無人來管他,連杯解酒茶也沒得喝,客廳中是濃鬱的酒氣。
有些仆傭路過時,嫌惡地皺了皺眉,道:“這酒臭味兒也忒大了些兒。”
“姑爺在外麵應酬是好的,可也要當心自己,彆見著好酒就喝,每次都喝得爛醉如泥才回來。”
言語之中,竟把他當成沒喝過好酒的鄉巴佬。
吳吒怒從心起,大腦的思維卻遲滯,行動亦遲緩,瞪著仆傭,在沙發上掙紮了兩下,又躺倒下去了,隨後,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又漸漸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後麵內容略多,所以不在這章末尾補了,直接再發一章,晚上六點發,已放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