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俠:“你們沒吃飯啊?大點兒聲!聽到沒有!”
四個人:“聽到了!”
豬豬俠看了關亦柚一眼,沒說話。
等台上的BP結束後,豬豬俠回到場下,見了額陸之韻,心裡頓時就沒好氣。
他陰陽怪氣地嘲諷道:“看到當初被你罵得狗血淋頭的人在台上打八進六的季後賽,作為一個看了一個賽季飲水機的替補選手,你心情一定很複雜吧?”
陸之韻瞥了他一眼:“傻逼。”
豬豬俠:“你他媽罵誰呢?”
“誰應罵誰。”
很快遊戲開始了。
開場一波小龍,雲巔選擇讓了,集體去抓上路,這讓剛剛還在BP時給隊員們設計過第一場小龍團思路的豬豬俠當即臉色難看地破口大罵:“你們搞什麼呢?”
場上的人當然聽不到。
伴隨著萬梅山莊拿下第一條小龍的信息,觀眾們則聽到一聲“First blood!”萬梅山莊的上單被抓死,他們用一條小龍,換了對麵的一個人頭一座塔。
豬豬俠坐下了,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們還挺會找機會的,這樣做太冒險了!要是沒抓成功,就白讓了一條小龍!”
另一隻豬豬俠得意地看了陸之韻一眼,現在是他們帶隊,隊伍成績越好,陸之韻就越沒臉。想到打了陸之韻的臉,從前備受陸之韻“壓迫、欺淩”的他就忍不住激動地喊:“乾得漂亮!”
陸之韻哂笑一聲,沒說話,她的態度,被兩位豬豬俠解讀成了羨慕嫉妒恨,因此內心越發得意了。
很快,在萬梅山莊玩兒運營找雲巔這邊的人打架時,他們三二分推,兩個人塔下清線抵擋了一波對方四人抱團的進攻,其他三個人又去抓上,擊殺一人推掉一塔,對麵回包時,己方選手也跟了上去,和推塔的三人打包夾,形成多打少的局麵。
對麵退,他們就拆塔,對麵打,少人是很難打贏的,正中他們的下懷。
總之,抓崩了對麵一條路,對麵總要管線,就不好打了,但對方經驗畢竟豐富,很快就調整過來。
並在有一次四打五的團戰中,以二換四的代價打贏了。
雙方打得有來有回,在第三十二分鐘,雲巔拿下了這場BO7的第一局。
五個人士氣大振。
中間讓選手去上廁所休息的幾分鐘,兩位豬豬俠又開始給他們講戰術,但他們都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關亦柚。
上一場,他們沒用兩位豬豬俠的戰術,打贏了!
所以,他們也將下一場寄希望於關亦柚這個指揮。
關亦柚想著陸之韻在來的路上說的那些話,腦海中正在設計下一場的戰術。
他是一個聰明人,陸之韻點到為止,他就想明白了關竅,並能學會舉一反三。即便是這樣,麵對萬梅山莊,他們打得依然很艱難,除了當初被陸之韻點了要去一隊訓練的三個人,的其他兩個人,也就是打野和輔助,總是和團隊有脫節的地方,或者說跟不上,不能出色地完成他們那個位置應該做到的事。
因此,就算他的戰術清晰有效,還是鏖戰了七局,才驚險地以4:3的戰績險勝。
解說高亢的聲音響起:“恭喜雲巔戰隊拿下淘汰賽第一場的勝利!”
兩位豬豬俠喜形於色,台上的選手們也忍不住站起來,在擊掌相慶後抱在了一起。兩隻豬豬俠又瞟了陸之韻一眼,冷笑著嘲諷說:“看到他們贏了,心裡很不好受吧?他們贏了,你就徹底沒有了上場的機會。”
另一隻豬豬俠應和道:“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你怎麼有勇氣來看比賽的。你的時代,徹底過去了,這個賽場沒有你也很好。”
而此時,采訪席上,關亦柚正在接受采訪。
兩位豬豬俠笑容滿麵地聆聽著。
主持人:“第一局你們為什麼一改從前的風格頻繁抓邊、開團和對方打架?”
關亦柚:“首先,打架是我們擅長的。其次,我們欠缺經驗。因此,在上場前,風如刀就根據我們這支隊伍的特點,給出了抓上單的建議。她的原話是,如果抓成功了,你們就能多兩成勝率,如果失敗,就回去多練,下個賽季再繼續。”
主持人:“所以,你們今天的戰術設計,基本是圍繞老隊長風如刀的建議來的嗎?”
兩位豬豬俠的臉色黑如鍋底——這個遊弋會不會說話?贏比賽難道不是因為他們BP好嗎?和風如刀這個看飲水機的什麼關係?
一想到他們今天向陸之韻釋放過的嘲諷,就不由得麵紅耳赤,隻覺得臉啪啪啪地疼。隊伍用陸之韻設計的戰術答應了,他們卻不知道,還一直對她冷嘲熱諷,她也不點破,就是等這一刻吧?或許,在她的心目中,他們就像是兩個愚蠢的跳梁小醜在上躥下跳,
想到這一點,兩隻豬豬俠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好意思去看陸之韻。
陸之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個主持人太不會說話了,誰老了?誰?她才22歲好吧?哪裡就老了?
台上。
關亦柚點點頭:“是。”
隨後,他又補了一句:“她不老。”
這一個采訪,令陸之韻的粉絲和關亦柚的粉絲發出了開心的豬叫聲!
陸之韻穿著T恤和老年大褲衩,紮著馬尾,站在眾多粉絲中間,吊兒郎當地看著,在腦海中和係統520交流:“這個弟弟很會啊。”
係統520:“Dei,和你正好天生一對。”
陸之韻:“勞資這顆老阿姨的心,還真有點被撩到了。想起那句可以褻玩,還真有點把持不住。多麼可愛的小孩子,多麼年輕鮮/嫩的肉/體。”
係統520:“感覺話題逐漸向變/態的方向發展。”
陸之韻:“一定是你這個狗係統太變/態,把我帶壞了!”
係統520:“???”喵喵喵?狗宿主,你給我說清楚!
等采訪結束,他們從場館出去,要去附近吃海底撈慶祝時,陸之韻說自己有事不去,兩位豬豬俠正中下懷,假模假樣地邀請了兩次就作罷。
關亦柚也沒去。
等隊友都走了以後,他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陸之韻麵青,低頭深深地看著她:“我贏了。”
陸之韻:“我看到了。”
關亦柚心情很不錯:“謝謝你。”
陸之韻說:“你得罪了你們的教練,沒必要。”
關亦柚不以為然:“大不了轉會。”
陸之韻:“也許他們能讓你轉不了會。”
關亦柚皺了皺眉,沒說話。
陸之韻又說:“接下來的比賽都好好打,多積累賽事經驗。哪怕輸了,隻要你在賽場上表現亮眼,你都是有價值的牌,俱樂部不會輕易丟棄你,你的自由程度也能更大。”
關亦柚默了默,說:“我聽說你要退役了?”
陸之韻唇角勾起了一點笑:“退役?”
想起這半年多來俱樂部的管理層、賽訓組、教練組過河拆橋的騷操作,她輕笑一聲:“怎麼可能。我可以急流勇退,但絕不可能黯然離場。”
關亦柚想問她接下來的打算,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沉默片刻後,再度開口:“對不起。”
陸之韻:“彆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我最討厭彆人對不起我,一旦有人對不起我,我肯定會討回來。”
關亦柚:“抱歉。”
陸之韻衝他招手:“彎腰,低頭。”
關亦柚照做,頭剛低下來,就被拍了下後腦勺:“你很皮啊今天。”
關亦柚瞅她一眼,直起身時,頭撇向彆處,看著這個燈火通明的夜晚,唇角彎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陸之韻難得認真:“我說過,這件事和你們無關,是我和俱樂部的博弈。以後呢,除了打遊戲多動動腦子,彆被人當槍使。”
他極好聽的聲音:“嗯。”
旋即,他見陸之韻常常和顏悅色的樣子,膽子也大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揶揄她:“你現在,好像要出門的老母親,一直叨叨叨。”
老母親?
陸之韻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兩個形象,一是老母雞,二是頭發花白、皺紋重生、顫巍巍立在風中仿佛隨時都要摔倒的老婦人。
她咬牙,皮笑肉不笑:“你說什麼?”
一腳還沒踢上去,關亦柚便已加快腳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清朗的聲音在嘈雜的夜空下,混著行人的說話聲和汽車的鳴笛聲:“我沒說,你聽錯了。”
陸之韻:“回來,我給你個機會,你重說。”
關亦柚在前麵停下,突然回頭,卻悶著聲兒笑:“我說你老母親,為了表達我的孝順,請你吃夜宵。”
陸之韻遺憾地默了默肚子:“崽崽,你自己去吃吧,媽媽正在練馬甲線,晚上不吃哈。”
關亦柚:“……誒。”
最後,他也沒去,和陸之韻一起滴車回了俱樂部,吃的俱樂部的廚師做的夜宵。
在今天這場比賽之後,不管是兩位豬豬俠還是網絡上陸之韻粉絲還是看看俠士聯盟職業比賽的人都認為,陸之韻沒機會上場了。
也許,她將永遠告彆這個舞台,然後在每次職業聯賽開啟前,被聯盟為了流量邀請回來打幾場表演賽,純表演性質。
一旦告彆這個舞台,她將晚節不保。
觀眾想起她時,不會想起她風光時帶領隊伍獲得多少個冠軍,隻會想起她黯然離場,隻會想起她變孬了變菜了,隻會想起她的失敗。
是的,她厲害過,可是她變菜了。人們提起她,不會覺得榮耀,隻會感慨唏噓。
陸之韻決不允許“菜”這個字來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
當天晚上。
俱樂部分部的經理同高層同電話。
“現在看來,陸之韻理論上的實力還是有的,但現在不是刺客版本,是射手版本,隻有射手能Carry比賽。我個人認為,陸之韻不能再上場,但也不能賣給其他俱樂部。她不是想這個賽季結束就退役嗎?讓她退。如果她跟我們賭氣,不想退役了,想轉去彆的俱樂部打比賽,咱麼就把轉會費定高點,定她個五千萬,哪個俱樂部會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小非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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