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竟然也不覺得她冒犯了他,問道:“你如何知道此時該用膳了?”
“奴才來此,未曾出過什麼力,此時卻感覺腹中空空,想著帝君批閱奏折許久,操勞不已,應該休息片刻,用些午膳。”許泠心
表情誠懇,好像真的是在關心祁九的身體似的。
“你可知道,孤處理政務時不喜人打擾?”他身邊的太監換了一個又一個,還沒有哪一個,敢在他批閱奏折的時候出聲打擾他。
他頓了頓,幽幽地盯著許泠心:“上一個打斷孤批閱奏折的小太監,如今已在亂葬崗中化作黃土了吧?”
不知道是祁九的眸子太冷,還是說話的內容太嚇人,許泠心渾身一個戰栗,有些害怕。
但是,她還是儘量控製著自己的聲音爭取美食:“君上,處理政務固然重要,可也不及您身體重要呀,過去那些不敢提醒君上用
午膳的,還真是不儘職!”
美食不可辜負,所以,快傳膳吧!
“哦?你認為你很儘職?”祁九忽然反問。連研墨時都不知要加些水,也叫儘職?
“呃……”祁九那麼一說,許泠心就知道他指的是研墨那件事兒了……
“君上,奴才說句實話,君上莫要怪罪,奴才家貧,爹媽養不起奴才,奴才走投無路,才會斷了寫這命根子入宮做活兒,自小就
沒接觸過什麼筆墨紙硯,進宮也是個燒火的,實在不懂呀……”
生怕祁九追究,她又開始使勁賣慘。
祁九越聽越覺得她是個有趣的人兒了,若這事發生在其他小太監身上,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哪裡敢同他說這麼多話?
她的確是個不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