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忘川道歉(1 / 2)

蘇鬱檀主動向喬忘川介紹自己:“我是新海市社會事務局未成年人保護處的社工。我現在正在錄製並同步上傳工作視頻。也就是說,你現在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她這是在提醒喬忘川:不要說私事。

喬忘川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位把阿諾救出來的那位社工?”

蘇鬱檀淡定地點頭:“我是!請問你跟喬醫生是什麼關係?”

喬忘川說:“他是我舅舅的兒子,是我的表哥。”

蘇鬱檀看了他幾秒,微微歎息一聲。

她走到一邊,聯係唐恩:“組長,阿諾的案子,得另外派人來接。我剛剛才知道,我跟那孩子的親屬,有些私人關係。”

跟案主及其親屬有私人關係的,必須注意申報和回避,這是唐恩今天早上才強調過的紀律。

“什麼私人關係?”唐恩按程序問。

蘇鬱檀按程序答:“那孩子的一個表叔,是我女兒的監護人。”

“那的確得回避。”唐恩沒有對她已經有一個女兒的事大驚小怪,隻是說,“那你等著,我讓波比來接替你跟進這個案子。”

蘇鬱檀掛斷電話,等波比來接手案子。

喬東風看看喬忘川和蘇鬱檀,問道:“你們認識?”

蘇鬱檀搶先回答:“認識。不過現在,我得先給你講講救阿諾的經過,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她講了自己用《流浪全星際》忽悠小朋友的事,又把《流浪全星際》的分集劇情介紹發給了喬東風。

然後給喬東風支招:“阿諾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你可以講給他聽。不是陪他看劇,而是親口給他講故事,這是一個溝通和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她講了阿諾沒有鞋子的事:“從這是離開後,你最好先帶他去買鞋子。

“他對鞋子可能會有一些執念,比如想要很多鞋子,或者晚上想穿著鞋子睡覺。你可以有限度地滿足他,卻不能過於嬌縱,免得他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最後,她叮囑喬東風:“你有《父母資格證》,對如何養孩子並不陌生。不過你有幾年沒接觸孩子了,阿諾的情況又有些特殊,你近期最好複習一下學過的課程。”

喬東風點頭答應:“我會的。”

遲疑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最近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多陪陪薇兒?她需要時間調適心情,而我最近沒法陪她。”

蘇鬱檀歎息一聲:“放心吧!我知道的。”

喬東風看了看在旁邊聽得認真的喬忘川,不再跟蘇鬱檀多說什麼,又去跟阿諾交流感情了。

喬忘川跑去跟阿諾和親戚們打了個招呼後,又回到了蘇鬱檀的身邊站著。

“蘇小姐對小孩子,很有辦法啊!”他不溫不火地稱讚了一句。

“這是社工的基本功。”她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喬忘川已經拒絕了她探視小鴿子的請求,她無欲無求,自然對他不冷不熱。

“我沒有想到,蘇小姐竟然是社工。”

蘇鬱檀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她隻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你沒想到一個六級的潛創患者,竟然可以當社工?

不把這話說出口,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正在上傳工作視頻,多餘的話,能不說最好彆說。

喬忘川見她這樣,也不再多說什麼,隻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

這種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波比匆匆趕過來,接手了蘇鬱檀的案子。

蘇鬱檀與波比交接了阿諾,又帶波比到地下碟庫,將兩個垃圾箱移交給波比,將阿諾的收納箱抱回活動屋,移交給了喬東風。

然後,她向阿諾道彆:“以後跟著爸爸好好過日子。如果有需要,就找波比阿姨。”

“那你呢?我……我還能見到你嗎?”阿諾不舍地拉住了蘇鬱檀的袖子。

“還能見到。但是……我不能常常與你見麵,要隔好多好多天,才能見一次。”

阿諾似乎要哭出來了:“為什麼不能常見麵?”

蘇鬱檀柔和卻堅定地說:“因為……這是規矩。我們每個人,都必須要守規矩。”

阿諾不敢反對了。他忍著淚,撲到了蘇鬱檀懷裡,小聲地說:“我會很想你的!”

波比和喬醫生等人欲言又止,並沒有多嘴。喬忘川靜靜地看著,更沒有多話。

蘇鬱檀與阿諾道彆後,又朝波比和喬東風點點頭,轉身出了活動屋。

她關掉了工作視頻的錄製和上傳,準備回家了。今天,真是漫長的一天。

剛走到電梯口,喬忘川就快步追上來了。

“工作視頻關掉了嗎?”他問得雲淡風輕。

蘇鬱檀看了他一眼:“關掉了。喬先生有什麼話,可以暢所欲言了。”

他站在她身邊,打量著她的神情:“既然你已經把這案子移交給同事,就不需要再回避了。為什麼要拒絕經常探望阿諾?”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

“不需要告訴你。”

理由並不複雜:是她把阿諾帶出那間屋子的,阿諾對她會有一種特彆的依賴;如果她過度介入阿諾的生活,艾薇兒麵臨的局麵將會更加複雜。

她怎麼忍心給艾薇兒添麻煩?

見她不肯回答,喬忘川也不勉強,就換了一個話題:“單憑崔琳琳亂發脾氣,你就能猜出她有問題?”

蘇鬱檀再次勾了勾嘴角:“那不是‘猜’,而是推測。是以心理學和行為學為基礎,所進行的有科學依據的推測。”

“好吧!推測。”喬忘川淡定地承認了她的說法,“蘇小姐當社工多久了?經驗很豐富嘛!”

蘇鬱檀默了默:“今天是我第一天當社工。而且,那不是經驗,而是知識。”

“好吧!知識。”喬忘川依然淡定地說,“第一天當社工就有這樣的敏銳度,實在讓人佩服。”

“喬先生過獎了。這也是社工的基本功。”沒有這點本事,她怎能通過筆試和麵試,成功調職?

電梯門打開,蘇鬱檀走進電梯,給了喬忘川一個客套的笑容:“喬先生不用送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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