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權執法(1 / 2)

今天, 李承澤今天專門帶著仨小的,也在市人民醫院了。

醫院的大廳裡,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 名字叫《秋收起義-向著井崗山前進》, 長寬是兩米乘以一米六, 在現在來說,算得上是一副大型油畫了。

“瞧見沒,那個像不像咱爸, 就在哪兒呢。”李承澤拿手下指著, 左下角, 還真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樣子跟宋團一模一樣。

李承澤拉著吱吱的手繼續往下,再指著一個人說:“看著了沒, 那個是我外公,還有那個, 是我爸,我爸就長那樣子。”

這家夥,在畫畫的時候, 把他所有認識的人,全給畫到畫裡頭去了。

吱吱對於這些東西可不感冒, 她隻感興趣一點:“哥哥, 你不是說要給我買罐頭嗎,罐頭在哪兒呢?”

李承澤帶著仨小的,揣著三十塊錢, 在秦州市的大街上大搖大擺的逛著。

秦州是省會城市,城裡的東西,當然比縣城裡多得多,也好得多。

橘子罐頭,黃桃罐頭,各買了兩罐兒,就在商店的門外,坐著憑他們三個吃。

總得來說,吱吱和狗蛋倆吃罐頭,驢蛋和李承澤喝糖水,兩罐罐頭總共花了四塊錢,把李承澤和驢蛋倆給灌的,走路的時候肚子裡都在晃悠著。

不過就在這時,於路上碰到一個人,看起來挺眼熟,但是,李承澤想不起來他是誰。

這人笑著說:“這是承澤吧,聽說你爺爺平反了,你們家被上交的東西,應該也已經歸還給你們了吧?”

李承澤是聽說過,自己家原來給抄走的東西,現在要還回來,但是他還沒見過東西呢。

當然,他外婆和他媽原來,都有很多特彆貴重的首飾,那些東西肯定是還不回來的。畢竟抄東西的時候,是劉在野抄的,像劉在野那種人,吃雞不吐骨頭,讓他還東西,那怎麼可能?

他們家在秦州最好的一處房產,還由他小姑占著呢,他小姑那個人李承澤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把房子還回來的。

這樣一想,李承澤就又想起蘇向晚扣押著的小玉西瓜和小玉藕來,那兩樣東西,蘇向晚一直說要交到博物館,可最後不也沒有音訊了嗎?

這小家夥帶著仨小的,莫名的就有點兒喪氣啊。

心說,這個社會上,果然人人都是利已主義者呀。

帶著幾個小的,他又跑到了自個兒家位於牌坊路的家門口去轉了一圈兒。當然,現在一把鐵將軍把門,他是進不去的。

“這就是你家呀,哥哥,看著可真闊氣。”吱吱說。

李承澤蹲下來,把吱吱架了起來,讓她儘可能的,能看高一點兒:“將來這也是你家,等咱有了鑰匙,就到裡頭住去,我給你一間最大的房子。”

“一個人也能有一間房?”吱吱才不相信呢。畢竟她都快五歲了,還和爸爸媽媽睡在一起,李承澤他們仨人,還擠著一張炕呢。

李承澤回頭,正好看見穀北帶著沈招娣從自己麵前經過。

穀北李承澤肯定是認識的,所以,他架起吱吱的手,搖著說:“穀伯伯好。”

“喲,承澤啊,這是青山家的幾個吧,小夥子們,看起來可真精神。”穀北笑了一下,推了沈招娣一把:“快走。”

狗蛋和驢蛋倆聽穀北認識爸爸,倆小子頓時站直了,刷的一聲,就給穀北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伯伯好!”

這個人吧,在年青的時候,對於孩子不會有特彆強烈的感情。但是,尤其是男人,一旦過了四十歲,畢竟自己年齡漸大,江河日下,對於小孩子,就會有一種彆樣的好感。

穀北上一次見沈招娣,因為急著出差,走的急匆匆的,隻是見了一麵而已,所以,並沒有特彆深的印象,當然,連天都沒聊過,隻聽說孩子是自己的,看了一眼孩子,就把事兒交給宋青山了。

而今天呢,他和這個沈招娣,算是頭一回接觸。

孩子不是在蘇向晚那兒嘛,沈招娣初時慌亂了一下,但這會兒已經鎮靜下來了。也知道自己既然帶來個孩子,對方還是公安局長,審問是免不了的,所以淡定著呢。

真是巧了,穀北把這女的沒地兒帶,因為承澤家的鑰匙從革委會,是轉到了他的手裡,該由他交給宋團的,所以,他現在有一把多餘的鑰匙,就是李承澤家的鑰匙。

然後,他就把沈招娣給帶進李承澤家的院子裡了。

李承澤也想進門啊,穀北低頭看了他一眼,畢竟今天他正在倒大黴嘛,口氣就不太好:“臭小子,一邊玩去,不準進來。”

李承澤剛才大剌剌的,給幾個小的說這是自己的家,結果穀北大搖大擺進去了,卻把他們給拒到了門外,孩子小臉兒上掛不住啊。

但是,畢竟孩子嘛,敢怒不敢言。李承澤帶著仨小的,委屈巴巴的就回家去了。

穀北進門,隨便找了一間有床的房子,先說了聲對不起,就把沈招娣給銬在床頭上了。

“我這屬於越權執法,但是沈招娣同誌,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危害到我的家庭、事業,人生安全了,你懂得吧?”穀北站了會兒,又說。

沈招娣趕忙說:“穀局,道理我都懂,就當時的事情你不認賬也行,但好歹給娃上個戶口,讓娃能讀書就行。”

穀北擰著眉頭站了會兒,又說:“沈招娣同誌,大家叫我家屬貓頭鷹這事兒,我也知道,這不算秘密,但你得告訴我,我不愛洗澡,然後整天跟她吵架這事兒,你從哪知道的?”

“當時你喝醉了,跟我說了很多的,不過你要真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沈招娣又說。

她比李逸帆小著幾歲,但小的並不多,穿衣打扮也挺樸素,說實話,不及李逸帆十分之一的漂亮,但是,說話很慢,也很溫柔。

穀北原本覺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叫這個女同誌一席給說的,居然隱隱的,就有點兒相信了。

“你還說自己特想有個孩子,要有個孩子,姓穀,就得叫穀東,為啥叫穀東呢,因為你曾經有個戰友叫劉衛東,那是55年的事情,你們當時是在馬鬃山那邊剿匪,有一夥子土匪跑到蒙古那邊,開槍射擊的時候,他替你擋了子彈,所以,你要生了孩子,不管男女,名字裡都要有個東字。”沈招娣語氣娓娓的,一直在說。

而要生個孩子,名字裡得有個東字的這話,穀北敢確信,他隻在哀求李逸帆給自己生個孩子的時候才說過。

不過,李逸帆有潔癖,不接受不安全的性/生活,所以倆人到現在都沒有孩子。

真是見鬼了,這女的似乎啥都知道。

而更叫穀北無奈的是,身為公安局長,他自己會主動的,每周在家裡排查一次竊聽設備,進行反無線電操作,也知道,自己在家裡跟妻子說的話,沒人可能偷聽到。

所以,這女的從哪兒知道的這麼多事情?

“不對,要我真喝醉了,說不了那麼多話。”穀北又不是傻子,對此還是很敏銳的。

“你就說了這麼多呀,當時是在我家臥室啊,他們全在外頭劃拳,有緊急任務,有幾個突然走了,你跟我聊了幾句之後,就……”沈招娣說到一半,吸了一下鼻子:“算了吧,彆的咱就不說了,你給孩子上個戶口就成了,跟我結不結婚,我無所謂。”

這是個跟高傲,霸氣,還有點兒神經質的,李逸帆完全不同的女人。

她初看的時候,其實沒什麼好看的,特彆普通,但是,至少比李逸帆更賢妻良母一點。

而孩子呢,萬一血型匹配,就真是他的?

穀北站了半天,突然說:“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送飯來吃,床你可以躺,但是彆的地兒你甭想去,等血型出來了,事情調查清楚了咱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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