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因為在旅順工作了多年,而且旅順沿海,是最早開放的城市,這些年蘇聯**不堪, 大型機械幾乎全倒賣了我國境內,金石手頭上積攢的大型機械, 生產線都有一大批。
早在他自己要秦州的時候,其實那邊就裝好火車皮, 一集裝箱一集裝箱的,把生產線給運過來了。
而宋青山呢, 為了能不打草驚蛇,驚動蘇聯那邊的好戰分子,隻把金石的事情告訴了現在軍區的幾個老大們。
當然,隻要大家提高警惕,加強巡邏, 作戰指令想要曝露出去可不容易, 幾個司令員, 宋青山這個總參謀,政委們,那得集體通過才行。
所以,金石目前隻是被監視了起來, 但他的職責不變, 依舊是礦業公司的總經理。畢竟領導們還要靠著他, 揪出中方在蘇聯的間諜, 以及那邊的好戰分子呢。
而且,為了表達對於宋青山的憤怒,他還專門通知劉敏莉和蘇向晚一起參加競標,讓她們來競標飲料廠的經營權。
“立正,起步走,一二一……”一陣嘹亮的聲音在操場上回旋著,宋東海教官,短短七天的功夫,還真的把一幫遊兵散勇的女同誌們,給訓練的像軍人一樣,列隊整齊,步伐有序。
不過,這才是第一批,這批人訓練完就得上綱前培訓,緊接著第二批婦女,還得宋東海來軍訓。
“向晚,礦業公司通知咱們五天後麵競標,我們家敏莉說,金石私底下都答應好把飲料廠給她了,請你去是想在領導們麵前侮辱你呢。”常麗萍不顧太陽曬的趕來,一手遮著太陽光說。
蘇向晚說:“好啊,我們現在,除了產品的標識,以及廣告招貼畫還沒寄過來之外,彆的東西都已經具備了,咱們就接著搞培訓吧。”
婦聯的郝思嘉也很著急啊:“主席,咱招了這麼一大幫人,要真的那個廠子競標不下來,這幫人豈不得把咱們給吃了嗎?”
“放心吧,廠子必定是咱們的。”蘇向晚從陰晾中走出來,撐開自己的傘說。
郝思嘉就跟看傻子似的:“主席,人領導不給,咱們去搶那個廠子嗎?”
常麗萍昨天給自己燙了個頭,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燙完頭第一天,頭發是最醜的時候,所以今天常麗萍的發型,可沒有人家北京來的劉敏莉漂亮。所以,她一擼手腕就說:“搶就搶,我扒我小姑子的頭發,你們倆搶合同就行了。”
在郝思嘉詫異的眼神,蘇向晚和常麗萍就從軍區出來了。
回到家,她還得給正在解放軍軍事學院讀研的李承澤打個電話。
“承澤,你可算接我的電話了,我問你,你給我畫的瓶標、瓶貼,以及廣告招貼畫,那一套BIS係統的東西怎麼樣了?”蘇向晚說。
電話裡半天沒聲兒,很久,才傳來李承澤的一聲:“南溪呢。”
“李逸帆要去敦煌出差,她跟著去敦煌了,據說渡邊見了她,又把她留在那兒,正在排練新一版的《夢裡敦煌》呢,要排練的好,她可能得赴日本做文化交流演出。”蘇向晚翻著白眼說:“養你不如養叉燒,就知道問南溪。”
李承澤顯然特彆著急,提著電話說:“媽,我們現在有個特彆重要的評選活動,我必須參加,要真的競選上,後年,您記住了,1984年,我帶您到天/安門看大閱/兵,至於你要的東西,明天我就給你拍電報發過去。”
咣的一聲,電話已經掛了。
當然,兒大不中留。
李承澤在解放軍軍事學院眼讀研畢業,估計這輩子就跟軍事研究乾上了。
曾經慫慫弱弱的宋西嶺,據說現在在邊疆開辟新油田,是石業第一人聶博釗最得意的徒弟。南溪的跳舞,正在朝著蘇向晚無法阻止的方向前進。
蘇向晚一不服老,二不服於社會現狀,雖然劉敏莉那邊已經一副飲料廠拿到手的樣子,蘇向晚還在認真的做著自己的準備工作呢。
當然,抽空,她還得問問穀東,宋東海和阿克烈烈進展到哪一步了。
這個穀東可清楚著呢:“你趕緊給我做魚丸,我慢慢給你彙報。”
這家夥用核桃做了一個飛虎爪,所謂飛虎爪,就是用一根雪糕棍子,然後上麵一個核桃,下麵一個核桃,再在中間串一根繩子,一拉就會刷拉拉的轉。
飛虎爪在北崗的眼前轉著,北崗伸手想抓,抓不到,倆兄弟玩了個不亦樂乎。
“前幾天我讓我哥去開房,他個死腦筋不肯去,我今天想了個辦法,一會兒我到鋼廠,在阿克烈列的床上倒壺水,她今晚就得住到咱家來。”穀東特無所謂的說。
蘇向晚在給這家夥捏著魚丸子,直接一腳就踢過去了:“韓穀東,戀愛隻是戀愛,真要更進一步,那也得領了證才成,你是流氓嗎,怎麼能乾這種事情?”
穀東拿著一隻飛虎爪,攤著兩隻手,氣的直瞪眼睛:“我又做錯啥啦,原來是飯桶,現在又成流氓了我就,宋東海假期不多,先上車後補票也沒啥嘛。”
又是一大腳,穀東氣的啊,把隻飛虎爪拉的刷拉拉直轉。
望著窗外天高氣爽的秋老虎,穀東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想起件事兒來,扭頭走了。
當然,阿克烈烈和宋東海,在經曆了一開始的彆扭之後,現在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白天軍訓,女同誌們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倆就聊天。
大操場上,太陽那麼大,宋東海當然不怕曬,把人姑娘就那麼帶在操場上曬著,冰棍兒也不給買一個。
“阿克烈烈同誌,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看得出來你很願意跟我共組家庭,但是,我得告訴你的是,一旦咱們組成家庭,我可能沒辦法像我父親一樣,把我所有的收入都交你,因為我還有好幾個戰友的父母,得我來養。”宋東海說。
這要是當初的郭晶晶,估計就得抱著宋東海,唱一首《血染的風采》,並且答應他一起贍養烈士們的親人了。
但阿克烈烈畢竟是個誠實的女孩子,所以她說:“烈士的親人應該由國家來贍養,而不是你個人,我覺得吧,不論在朝鮮戰場,還是自衛反擊戰中,都死了那麼多人,咱們應該向上反映這個問題,由國家來出錢,贍養他們。”
“國家的錢從何而來呢,國家現在這麼窮。”宋東海嘛,當然是跟他爸一樣的憂國憂民。
阿克烈烈就比他清醒,當然也理智得多:“咱們在各個行業奮鬥,隻要奮鬥出價值,國家就會富有,國家富有了,烈士們的家屬才能有保障。你一個人才能養幾個啊,把你累死,養七八個也就止了吧,要是咱們能抽出時間奮鬥,國家統一發放撫恤金和贍養費,那才真正的,能把烈士親屬們全養起來。”
多簡單的道理啊,但是跟他爸一樣鋼鐵直,而且除了上戰場,開坦克,跟著導師研發武器以外,啥都不懂的宋東海偏偏還真就不懂。
所以,一瞬間,阿克烈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除了天然的,那種少女式的甜美吸力之外,就更多了一點,這姑娘比他更聰明啊。
這時候,倆人一個看一個,那叫什麼來著,王八看綠豆,已經看對眼兒了。
恰這個時候,阿克烈烈的嘴邊突然就多了極綠豆沙的冰糕。
“小阿姐姐,快吃吧,這是我媽給你買的,保證清蒸喲。”是穀東粗蓬蓬的嗓音,壓的格外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