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不看書啦?”蘇向晚挺好奇的問。
南溪隻笑著說:“媽,晚飯我做吧,天這麼熱,家裡也沒漿水,我給咱做個酸湯麵片,拌倆涼菜,怎麼樣?”
蘇向晚穿了一天高跟鞋,腳疼,早躺床上去了。
南溪進了廚房,把自己煮好的,八月正嫩的鮮苞穀一人掰了一半,就把他倆給趕出去了。
這都半個月了,她天天沉迷在瓊瑤的裡,簡直不可自撥。
不過今天下午,李承澤一個電話打到沈星原家,說了幾句,把宋南溪徹底就給打醒了。
據說他已經練了十五天的正步走,卻沒有踏出去過一步。
聽起來很奇怪啊,他們每天在四十度的大太陽烘烤下,要保持邁步的姿勢,一動不動,整整半個月,這接下來,才要練走姿呢。
更可怕的是,還有一大幫子外國記者天天對著他們拍,稍有一點軍容不整的地方,那幫子外國記者就得發到國際上,然後飴笑大方。
南溪於是問他:“那你有沒有給咱爸咱媽丟人啊?”
“怎麼可能呢?”李承澤特輕巧的說:“有個外國記者拿出我外公的軍功章,說他是從拍賣市場拿回來的,想要送給我,我都沒有一絲動容呢。”
外公的軍功章啊,那個外國記者拿在手裡,挑釁似的看著他:“想要嗎,隻要你現在伸出手我就給你。”
將軍百戰死,已經化成枯骨了,他的軍功章流落在外國人的手裡,就跟逗狗用的骨頭似的,外國人在拿它逗著李承澤,試問,隻是個血性男兒,誰能不衝動,誰能不打人。
但人李承澤就是巋然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不叫那幫外國人拍到自己衝動出醜的樣子。
“咱媽那些君子蘭,我一直操心她賣不出去。爸最近醫院家裡兩頭跑,也快熬倒了吧,還有就是,幾個小的你也要照顧好,甭讓北崗中暑,北京的秋老虎可厲害,要中了暑,再拉肚子,當時報銷的孩子都有。我昨天看見東海啦,他在裝甲兵學院的方陣裡,那小子跟我連招呼都沒打,聽說還病了一場,瘦了好多,這個不能告訴咱爸咱媽。”李承澤跟個老媽媽似的,語重心腸。
宋南溪聽著,心疼這個又心疼那,簡直心疼不過來,於是又問:“你怎麼樣啊,還能睡得著嗎?”
“我有咱媽給的好藥呢,能睡著。”李承澤頓了頓,又說:“有一個叫阿德裡安的記者,叫咱爸千萬注意著點他,我覺得他跟部隊上某些人有牽扯。”
南溪聽了,當然一一答應。
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他就聽見電話裡是沈星火的聲音:“增重增重,李承澤,你要再不胖上十斤你就得滾蛋,還不趕緊去吃飯?”
聽李承澤的聲音,還在苦笑:“我已經吃了很多了,長不胖人叫我怎麼辦?”
艱苦的鍛煉隻是其一,李承澤因為失眠的折磨而一直特彆消瘦,他要不再增加肌肉,影響整體形象,還是得回退回來,而閱兵村為了他們的夥食,據說一周七天,每一天的夥食都不重樣。
閱兵的重要性,宋南溪這幫出自軍人家庭的孩子比誰都懂。
展示國力,威懾雄心勃勃的帝國主義,就隻有那短短的兩個小時,誰能不儘心,不拚命。
小姑娘掛了電話再看瓊瑤的,突然就覺得沒勁兒了。
誰能像裡的男男女女,整天不用操心家庭、工作,就隻是談戀愛啊,倆哥哥在閱兵村,那麼辛苦的訓練,爸爸和西嶺早出晚歸,也是那麼辛苦,再看她,連著混吃等死半個月,還真當自己是瓊瑤的女主角啦?
癮過完的宋南溪,就這麼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蘇向晚在這秋老虎的大熱天裡美美的睡了一覺,睡到晚上八點都不肯醒來。
“媽,我姐做的飯不好吃,打著讓我倆吃。”穀東在她耳邊抽噎著說。
北崗也跑來告狀:“鹽巴太多了,鹹鹹鹹,呸呸呸!”
宋南溪也在外麵叫:“宋北崗,甭鬨媽了,有種你出來鬨我行不行?”
“你做的飯不好吃,還打人。”北崗撫著媽媽的臉呢:“媽媽快起來,治母老虎啦。”
蘇向晚一把把兒子搡開:“一邊去,你媽不像你們是永動機,不會累,我要好好睡一覺,趕緊滾。”
北崗和穀東倆給媽媽搡了出來,還得吃宋南溪鹽巴放多了的飯,當然,他們以為媽媽這一覺必定要睡到明天早上呢。
結果宋西嶺回來,手裡拿著份報紙進屋子,不一會兒,媽媽捧著報紙就出來了:“孩子們,收拾行李上長春,咱的花兒漲價了。”
“一盆能賣多少錢?”穀東說。
宋西嶺說:“報紙上說,最高的價格一盆花賣了9萬塊。”
穀東一口酸湯直接就噴了個一乾二淨:“宋西嶺,經濟發展是有規律的,就那麼一盆破花,能值9萬塊?”
等他接過報紙,報紙上赫然寫著:君子蘭將被定為長春市市花,為市容市貌故,每家每戶必須養兩到三盆不等,一夜之間,君子蘭貴,有人為了一盆花,甚至願意掏好幾萬塊。
穀東放下報紙,不敢確定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但是,蘇向晚養的花於一夜之間,就這麼價值連城了。
三十萬,似乎唾然可得了。
穀東看著蘇向晚,心說,我這媽怕不是個妖精吧,咋這事兒她都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