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長白豬(2 / 2)

“我不嫌棄,我渴壞了。”穀東搶了過來,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氣,撫著肚皮說:“哎呀,我又成個大咕咚了。”

阿德裡安一直坐在台階上看,看這幾個孩子玩的很開心,正好蘇向晚要進屋子,他趕忙就迎上去了:“嗨,陳小姐,你去法國的行李準備好了嗎,咱們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可以吃個飯,單獨聊聊?”

西方男人要直男癌起來,中國男人簡直沒法比啊。

他這是以為,自己隻要張張嘴,中國女人就全得跪舔於他。

“沒有,我也不可能去法國,這種好機會你還是留給彆人吧。”蘇向晚說。

阿德裡安似乎不敢相信,愣了半天,確定蘇向晚是真的把自己給拒絕了,指著沈星原和宋南溪說:“你信不信,我隻要說願意帶她們去法國,她們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立刻就會跟我走。這種機會,你怎麼可能都不想想就推拒。”

“你把我們國家的女孩子想的太簡單了,不信你現在就去問,彆的女孩子我不敢肯定,但那倆肯定不會跟你走。”蘇向晚說。

阿德裡安先問南溪:“嘿小姐,你願意跟我去法國嗎?”

南溪白了這人一眼,跟穀東說:“他還會說咱們的話呢,新鮮。”

然後,她就那麼轉過身,乾自己的活兒去了。

阿德裡安這一打擊可受的不小,畢竟就現在來說,哪怕走在大街上,他要隨便問這麼一句話,都得有幾個姑娘撲過來的。

西方,對於改革開放初期的大陸人來說,誘惑力可真是太大了。

多少朋友,同事,就因為出了國,一夜之間就跟彆人不一樣,當你還在工廠裡累死累活熬工資的時候,人家已經在外麵賺大錢了。

蘇向晚兩眼得意的,就在台階上笑著呢。

阿德裡安不信,又跑去問沈星原,這回他誠懇了不少:“嘿,女士,假如我願意給你一張簽證,讓你赴法國深造,你願意嗎?”

沈星原張大了嘴巴,兩隻眼睛皺在一起,這恰恰是好多女孩子激動的時候的表情,所以阿德裡安轉身給蘇向晚豎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是,自己應該是要成功了。

但是,沈星原打了個噴嚏,然後說:“你說啥,我沒聽見。”

阿德裡安於是大張著兩隻手,追在沈星原的身後,極力的誘惑,並想說服她去法國。

這個洋鬼子,到這會兒才感覺自己受到了點打擊。

蘇向晚當然沒把這個外國人放在眼裡,冷笑了兩聲,轉身進了廚房,就開始收拾著做飯了。

“媽,今天你得給咱們做點好吃的吧,畢竟明天咱們就要出門呢。”穀東說。

人都說大首都好,到了北京,穀東幾乎就沒吃過一頓好飯,究其原因,還是蘇向晚太忙的緣故。

“那不還有那麼多的剩菜,土豆白菜,燴一鍋子燴菜吧。”蘇向晚說。

穀東對於吃的倒不挑:“你多做點就好。”

倒是宋西嶺說:“媽,今天晚上的飯我來做吧,你給咱出去稱二斤羊肉,我給你看看我的刀功,怎麼樣?”

人材啊,宋西嶺在沙漠裡生活,連刀功都有了。

蘇向晚趕忙出去,到菜市場稱了二斤羊羔子肉回來,還真的,人宋西嶺把工裝一換,圍裙一係,刀磨的極為鋒利的,就開始切肉了,鮮羊肉可不好切,他一手摁著肉,一手拿刀,菜刀刷刷刷的過去,一片片都切的薄如蟬翼一般。

這下可好,土豆白菜,再有點豆腐粉絲,大熱天的來一鍋子京味涮羊肉,甭提多舒服了。

但就在全家其樂融融的時候,沈奶奶那邊又來喊宋西嶺了。

據沈奶奶說,有人打電話來,自稱自己是宋西嶺的女朋友,讓沈奶奶喊一下宋西嶺,就說她在被國安調查,隻要他願意去救她,出來倆人就立馬結婚,她願意陪伴宋西嶺一輩子。

顯然,電話是牟芳芳打來的。

伊藤被抓,那姑娘也要協助調查,現在居然又拿婚事來勾宋西嶺,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宋西嶺切好了肉,還得切土豆,在廚房裡聽沈奶奶說完,隻笑了笑,說:“奶奶你肯定是聽錯了,我沒有女朋友,還是個單身狗呢。”

單身狗這個詞,還是蘇向晚取笑他們兄弟的呢。

沈奶奶也估計自己是聽錯了,怨怨叨叨:“最近咋老有些亂七八糟的人給我打電話,真是的。”

銅鍋子擺開,木炭架上,往院子裡擺張桌子,全家一起吃涮羊肉,好不舒服。阿德裡安是個好吃的,自己搬著小板凳,就湊到桌子前麵來了。

宋青山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宋南溪坐在山楂樹下打麻醬,這小姑娘,宋青山記得自己前幾天來,天天抱著看,不聞窗外事呢,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突然就變乖了。

好吧,看看乖女兒,宋青山摸了摸她的腦袋就進門了。

院子裡,鍋子已經架起來了,不愧是在羊肉主產區呆過的。

宋西嶺在往銅鍋子裡下料呢,穀東拿著筷子,在那兒悄悄的蘸著腐乳嘗味兒,北崗蹬在小板凳上,想看看哥哥到底要給他做個啥好吃的出來。

一家子其樂融融,是真不錯。

初看到阿德裡安的時候,宋青山還是在笑的,阿德裡安站起來,倆人還笑著握了握手。

但是旋即,宋青山直接就給了阿德裡安一拳頭。

再拎著拳頭過去,把阿德裡安拎起來,一拳頭搗在這洋鬼子的肚子上,洋鬼子剛入口的糖蒜直接就嗆到他氣管裡去了。

“宋青山,你這是在發瘋。”阿德裡安說。

“無良,無知,無恥的洋鬼子,承澤外公的軍功章是誰給你的?多好的陰謀詭計,先是血案,再是逼著一個孩子發瘋,為了刺激他,不惜拿出他外公的軍功章來。你到底想要多爆/炸的新聞,這樣的夠爆/炸嗎?”

前一秒還笑嘻嘻的宋青山說翻臉就翻臉,又一拳搗了過去,還不忘喊穀東關門:“穀東,把門關上,我今天要好好兒的給這洋鬼子一個教訓。”

李雲龍的軍功章,那是李承澤心裡最在意的東西。

當一個外國記者拿著它進了閱兵村,在整整踏了十五天正步的李承澤麵前搖晃著的時候,孩子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保持那張撲克臉,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崩潰。

這些驕傲的,自大的,就跟十字軍一樣,在改革開放初期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依然想著掠金的,傲慢的洋人,他永遠不懂得一個東方孩子的克製背後,承載著多大的痛苦。

北崗最愛熱鬨,也討厭阿德裡安占了自己的凳子好久,既然爸爸要打架,那還等啥,抄起凳子他就說:“上啊,打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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