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反侵略(2 / 2)

李承澤輕輕哦了一聲:“知道我們反對你從藝,還能堅持這麼久,宋南溪,我怎麼早沒發現你是這麼個犟骨頭。”

他本來就白,笑出皺褶來,橄欖綠的軍裝襯著,樣子更好看。

南溪心裡生氣,又委屈,索性就把眼睛給閉上了:“不就是考不上軍藝嗎,我哪怕就在咱們歌舞團隻給養老院的爺爺奶奶們唱一輩子歌,我也絕不會叫你們滿意。”

黑乎乎的大姑娘,紮著兩極紅發繩子,愈發顯得臉黑。再想想包團長所謂的選送率,以及要是選不上,以後包團長但凡主持慰問演出,介紹她的時候,肯定得加一句軍藝的落選者,南溪本來就累,感覺自己十幾年的堅持在這一瞬間化為子虛有,嘴巴一撇就哭開了。

漂亮的,皮膚白的姑娘哭,那叫梨花帶淚。

皮膚黑的,醜的小姑娘哭,那叫驢糞蛋蛋上帶露珠,鄉土氣息。

一想自己皮膚黑成這樣,這輩子估計都白不回去,南溪深吸一口氣,咬著唇跟隻小老鼠似的,嚶嚶嚶的站在那兒哭著。

正好這時小秦來操場上喊南溪,想喊她回去吃穀東帶來的冰棍兒。

結果她就看見,本來李承澤兩手叉著兜是在南溪麵前站著的。見南溪哭,他居然還笑了,而且看起來笑的很幸災樂禍。

小秦這段日子本來比較迷戀這個皮膚白皙,身材高大,還上過戰場,參加過閱兵的李教官,但看他把南溪欺負成這樣,瞬間就覺得他不好看,也沒意思了。

再是個男人,也不能這樣欺負自己的妹子呀。

不過就在這時,李教官突然腰一彎,掰起宋南溪的臉,就把她一直撇著在哭的唇給吻住了。

小秦一聲尖叫,心說短壽的,這倆不是兄妹嘛,咋親一塊兒去了。

“放心,你一定能考上。”李承澤大概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想親的姑娘,終於明目張膽的親了一回,順帶把她臉上的眼淚都給蹭的乾乾淨淨:“我說能選上就能選上,真的。”

“你放屁,你壓根兒就沒想著我能被選上。”南溪才不肯信呢,而且她又不是不知道李承澤的心思,這會兒反正破罐子破摔,膽子也大了:“我就算在這歌舞團裡跑一輩子的龍套,我也不嫁你!”

怕屁股上要挨抽,南溪說完,還呸了一口:“你的口水全還給你,臟死了。”

說完就跑。

李承澤揩著嘴巴,依舊美滋滋的往前走呢,突然撞上小秦,臉刷的一下就拉下來了:“不回去休息,在這乾嘛?”

小秦給嚇的喲,突然趴地上就開始做俯臥撐了:“首長,我說我軍訓沒訓夠,還想來鍛煉一下,您信嗎?”

“那就再做一百個。”李承澤說著,大搖大擺的走了。

組織的正式通知到現在也下來了。

宋青山家一門三個軍人,而且還都是乾部,在這個國家急需增強國力,砍削臃腫機構的時候,東海和承澤都正年青,而且是不可能被裁掉的軍種,所以他們倆無例外,還得在部隊上。

而宋青山這兒呢,現在麵臨著兩個選擇。

“你再努力一把,曾經李雲龍的那幫子部下全支持你,你雖然還年青,但是現在的資曆做副司令員完全可行,等再過幾年,秦州軍區由你來乾,不是挺好的?”穀平是上麵派下來,親自來督查秦州軍區的裁員工作的。

語重心腸的,他跟宋青山說。

宋青山自己,要說脫離隊伍,他並不想。

像他們這輩人,那怕年齡大了,兒女成群,沒有安享天年的意思。

那腔保家衛國的熱血不到生命終止是不會停止奔騰的。

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哪怕在睡夢中,他們都在等待國家的召喚,隻要一聲令下,隨時就能奔赴戰場。

沒有養尊處優過,不喝酒不抽煙,沒有大肚腩,體能比不上十八歲,但至少跟二十歲的時候沒兩樣。

“要是你想轉業,上麵的意思是把鋼廠一並分出去,以後歸到秦州地方政府,你當黨組書記。”穀平又說。

但顯然,上麵的意思是讓宋青山留下來,不過這個得他自己爭,也得他自己親自給上麵打電話,用李雲龍的名號去給自己求情,至少跑一跑,爭取一下。

宋青山站起來握穀平的手:“我再考慮一下吧。”

是轉業,帶著鋼廠繼續往前走。

還是留下來,堅持訓練,等待國家的召喚,這樣的選擇對於宋青山來說,確實挺艱難的。

晚上回家,最近不算忙的蘇向晚在園子裡摘西紅柿。

家裡彆的菜哪怕長的好,都有個數兒,唯獨西紅柿,那叫一個能長,蘇向晚摘了兩筐子,這才摘了一半呢。

“又得做西紅柿醬了吧?”宋青山搬起筐子掂了掂說。

蘇向晚指著台階上一排洗的乾乾淨淨的罐頭瓶說:“北崗愛吃西紅柿炒土豆,穀東愛吃西紅柿雞蛋麵,你最近還好上了西紅柿火鍋,可不得多做一點?”

“你可以少做一點,往後穀東來掌灶,他都那麼大,一點出息沒有,也該在家裡學著主主廚了。”宋青山說。

妻子實在太忙碌,太辛苦了,要一直在部隊,宋青山根本沒有幫她的時間。

蘇向晚扒拉著西紅柿秧子說:“可算了吧,他們很快就走了,還能吃幾年我做的飯?走了又幾年才能回來一趟,能做還是我做吧。”

就在這時,一人戴著一副真正的墨鏡的北崗和穀東倆氣喘噓噓的跑來了。

“爸,不好啦。”穀東說。

……

“我小弟,金伯伯被人欺負啦,頭都給人打破了,公安把他抓走啦。這事兒咱們必須得管。”北崗摘下墨鏡,學著陳光榮往自己腦袋上挎著呢:“走吧,爸,幫我教訓人去。”

宋青山沒明白過來他倆是啥意思,指著能說清楚的穀東說:“你說,到底怎麼啦?”

穀東還沒張嘴呢,蘇向晚噗嗤一笑說:“報應到了唄,資本主義的新式侵略方法,購買你的品牌,再雪藏它,然後扶植自己的品牌,俗稱壟斷經營,從現在開始拉響它的號角啦。”

“那怎麼辦啊媽媽?”北崗說:“我的小弟不能被人欺負。”

蘇向晚早就在等這一天,當然成竹在胸:“放心吧,你媽得給大家看看,什麼叫反經濟侵略,反壟斷的教科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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